認乾兒的事一旦確定后,當天晚上周老爺和王氏便行了認乾兒之禮,見證人自然是鄭圖,這認乾兒是大事,家裡的主子們全請來了,包括爺及妻妾們。
認乾親要磕頭,方初痕於是在穿越過來后第一次向人磕頭了,當初被罰時也只是跪著,但沒向誰磕頭過,現在到是磕了,不過這認乾親是大事,磕頭是應該的,到不會讓心裡產生多大反彈。
磕了頭周老爺和王氏自然都備了大禮給方初痕,由於事出突然並且鄭圖還急著回京他們一行人不能多留府中一段時日,是以禮一事並沒有好好準備,於是王氏便從手腕上捋下一直寶貝的碧綠翡翠玉鐲戴在方初痕的手腕上。
王氏的兩個兒媳也送上了禮,太過倉促了誰都沒來得及細心準備,於是禮也都很平常的,就一些釵啦胭脂之類的東西。
府中的下人們也都被了來,王氏讓他們給方初痕行禮,王氏還說以後方初痕就是他們的二小姐,以後都要以二小姐來稱呼。
熱鬧了一晚上,最後眾人都太過勞累回房休息了,本來王氏想要方初痕多住幾日,然後由周府出人送回去。最後卻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認乾親一事需要方初痕親自向方老爺夫婦報備,於是王氏也沒好意思再留,只是待方初痕回去后要記得來周府住幾天。
認了乾親,方初痕覺跟做夢一樣,這一夜睡得不怎麼好,天蒙蒙亮時才剛睡著,不過沒睡多久就起床,然後出發了。
來到古代后深深地會到了份的重要。份及後臺同樣重要!在方家時有份但沒後臺,不寵所以就人欺負,你想反抗也得不了好,因為你沒有實力,拿什麼去和人斗?
孫姨娘被收拾后的日子才好過了些,無非是舅舅在的原因,舅舅的份使得方老爺及張氏不得不對好,這樣一來自然是沒有人敢去找麻煩了。
不過舅舅畢竟不常在,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若是出個什麼事,舅舅肯定是及時趕不過來,不過現在有了知府夫婦在,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知府家離方家不算遠,而且知府名頭響,想必一般人家也不敢去招惹。
方初痕可謂是風風地回了方家,自鄭家走時二老就送了不好東西,而這一次知府夫婦又送了不東西,為了裝這些東西周老爺特地給他們雇了一輛馬車來運。
不過東西值錢也不會值到哪裡去,最值錢的當屬地契和鋪子,周老爺送給一間鋪子一張地契,鋪子離方家不算太遠,聽說生意還不錯。那地的面積也不小呢,剛認完親就送了這些,周老爺已經稱得上相當大方了。
待鄭圖將方初痕平安送回了方家后也沒多待吃過午飯就匆忙回京了。
方初痕將在鄭家的事簡單地向方老爺及張氏描述了一遍,自然都是揀好聽的說,說完這些后才開始講知府家的事,當講到自己已經被知府夫婦認為乾兒時,方老爺及張氏都聽傻了,兩人眼睛都瞪圓了呆看著方初痕。
「爹,這是乾爹親筆寫的信。」方初痕將隨帶的信拿出來遞給方老爺,「由於事出突然,痕兒也沒來得及先稟明您二位一聲就自行作了主張,痕兒做得委實過分,若是爹和母親氣不過,就懲罰痕兒吧。」
「痕兒多慮了,能攀上知府一家人可謂是大喜事啊,我們哪裡會對你不滿。」張氏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方老爺看完信后一拍大長嘆:「痕兒能得知府夫婦的歡心真是祖上保佑啊,這下我方大山走出去臉上都有。周府送了這麼多見面禮,我方家也不能太過小氣,今天命人多準備一些禮明日派人送去鄭府。」
方初痕早料到方老爺會高興,心下為之一松,畢竟認乾親前未通知親生父母怎麼著也說不過去,方老爺未因此而生的氣那就再好不過了。
「這下我們方家也可以說是知府家半個親戚了,嗯,痕兒這次做得非常好,當然也是沾了舅兄的。不過我最開心的便是以後痕兒的親事不用愁了,知府幹兒的份擺在這裡,這下看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躲著我。」方老爺圓臉滿是喜,雙眼冒,得恨不得站起來手舞足蹈一番。
又是親事,方初痕暗暗嘆了口氣,在現代十六歲還相當小,可是在古代卻可謂稱得上剩了,十六歲的年紀若是還未找好人家,那可真是會招人嫌話了,萬惡的古代。
「哦,對了,痕兒認了知府老爺為乾爹是大好事,也應該派人讓嬈兒知道,這樣一來也可以斷了某方面的念想。」張氏提醒道。
「對,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事。確實是該告訴,省得一次又一次地想勸我將痕兒嫁給沈家管家的兒子!」方老爺提起這事就頭痛,方初痕離開後方語嬈趁沈老爺不在時又空回了趟娘家,目的無非是勸他答應那件荒謬的婚事,最可氣的是自己訓了一頓後跟著一起來的婆子還不高興了,說什麼自家是沈家大,哪能容得別人對大吼大罵?
自己的兒他都不能教訓了,這算是什麼世道!方老爺很氣,無奈他也忌憚沈家,方語嬈怎麼說也是沈家的人了,他這個當爹的要想再教訓兒還真不能當著沈家的「狗」去訓。
「明日就命管家帶上兩壇好酒及一些特產去沈家吧,妾這就去安排人去準備東西。」
「好,就這麼辦。」方老爺想到二兒的事時會心煩,但一想到大兒攀上了知府心下立刻就跟喝了塵年佳釀一樣香甜。
消息傳到方語嬈耳中時簡直就和晴天霹靂一樣,起初的反應是不信,反覆問了好幾次發現是真事時徹底傻了,實在想不通為何這個方初痕會如此好命!
這個方初痕自上次差點死了后就突然轉運了,連老天都幫著。姨娘就是因為的好運(小青那個窩囊廢莫明其妙地將所有事全招了)而失勢,最後還因此離世。當得知姨娘已經病逝,可沈老爺卻連娘娘的最後一面都沒給自己見時氣得差點吐,傷心到是沒多氣憤與惱火到是有不。
姨娘算是自己在方家的兩隻手,而今這兩隻手沒了,以後如何管得了方家的一切?沒了以自己為中心的姨娘,以後行事會被束縛,這真不是件好事。
後來得知方初痕跟當了大的舅舅走了,就已經覺得方初痕是上輩子燒了好香,居然有個好舅舅,結果還沒等從方初痕有大靠山的打擊回過神來,更大的打擊又來了,居然了知府的乾兒!
「這是憑什麼啊?怎麼所有的好事全落到頭上去了?我算什麼!我辛辛苦苦謀算的一切最後和的好運一比什麼都不是!」方語嬈紅著眼將茶杯往地上狠狠砸去。
「小姐,你小聲點兒,否則讓老爺知道又該生氣了。」小七見此趕忙將屋窗戶都關好。
方語嬈一聽這話怒氣更旺,只是聲音卻是小了不:「這個老傢伙簡直莫明其妙,總是和我作對,我給我那『好姐姐』找門親事怎麼了?他偏不讓我管!這算什麼事,難道我管我娘家的事他還要一手嗎?最過分的是夫人寵我他還頗有微辭,這老東西怎麼就不早點兒……嗚。」
小七驚恐地捂住方語嬈的懇求地說:「小姐,小心隔牆有耳啊,這話可不能說。」
方語嬈氣憤地撥開小七的手道:「放心,這話我自不會隨便說。」
「小姐,你已經了沈家的人,份上已經有了不同,大小姐的事就不要再管了吧,沈家的那些妯娌就夠不好對付的了,哪裡還有力去管大小姐的事?」小七苦口婆心地勸著。
「你懂什麼?過得不好我才會開心,最近過得這麼好,我哪裡高興得起來?有時間說這些有的沒的,到不如給我好好想想,怎麼能讓嫁不了好人家!」方語嬈眼裡冒著狠。
小七直頭痛,這個大丫環當得實在是累人,自家小姐一向喜歡和大小姐對著干,最初欺負大小姐沒人去管到無所謂,可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大小姐現在靠山一個比一個厲害,小姐還想像往常一樣來那是不可能的,不說外面,就看沈老爺也不會同意自家小姐再去手方家的事。
「你苦著一張臉幹什麼?快給我想啊!」方語嬈狠掐了小七的胳膊一下威脅道。
「哎喲。」小七疼得眉頭直皺,但卻不敢大聲。
「快給我想,我就是不想看著好。」方語嬈鬆開了手憤憤地說。
「小姐。」小七不著痕跡地後退一步,連胳膊疼得要死也不敢去,「現在大小姐有個當的舅舅還有知府老爺當乾爹,以後定會嫁宦人家,哪裡可能嫁不好?」
方語嬈瞪向小七的眼裡在噴火:「你說的都是廢話!這些我當然懂,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你幫忙想辦法呀,簡直是沒用的廢,養你們一個個地都只會吃不會幹正事。」
小七是滿腹委屈但也不敢反駁,很是羨慕大小姐邊的丫環,過得多滋潤啊從來不用擔心會被主子打罵,哪裡像自己,主子有一點不開心都會拿出氣。
「小七愚鈍,想不出好點子。」小七躬著腰賠著小心。
「你!」方語嬈拿起另外一個茶杯想向小七砸去,但怕傷了引人口角,吸了好幾口氣后才忍下怒氣將茶杯放下,煩躁地揮了揮手,「去去去,你先出去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是。」小七如釋重負地鬆口氣,趕忙走了出去。
「怎麼就如此好運?為什麼連老天都幫?不能比我過得好,更不能比我嫁得好!老天簡直是不長眼,對那個樣樣都不行的方初痕那麼好不是不長眼是什麼?」方語嬈小聲咒罵著。
罵久了覺口,於是倒了杯茶端起茶杯剛要喝,結果那茶杯不知中了什麼邪,就這麼莫明其妙地掉在地上摔碎了。方語嬈猛地一激靈,後背生涼,睜大眼四下了起來,最後忍不住雙手合什說,「各路神仙千萬不要跟嬈兒一般見識,嬈兒剛剛一時糊塗說了渾話,其實心不是這麼想的,求求各路神仙莫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