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與李績並肩而行,一路上他們大多都聚在一起,親自探測四周地形,商議設伏之,為的正是要確保將來犯之敵,盡數殲滅。
由於松贊干布並非等閑,故而他們不能選擇險要之設伏。因為越是險要,越是能夠讓人心存疑慮,從而發現問題。但若不設伏險地就沒有天險所依,想要全殲敵軍又卻非易事。所以,這設伏必需要備不讓對方懷疑且又有天險所依的要地,實在麻煩。
但好在他們位於的是劍南道,屬於蜀地區,多山林險阻,還真讓他們發現了一適合伏擊的地方。
李績以暗中先派牛進達領兵設伏,等待的只有吐蕃夜間的奇襲了。
對於吐蕃晚上的夜襲,杜荷有十把握。此番他以看破吐蕃意圖,明白松贊干布的想法,故而設下如此謀,讓他們要不冒險夜襲,要不就是糧盡退兵,以此來迫對方夜襲。
所以他本不愁松贊干布夜間不來。
以黃昏,李績這才將一票文武大將聚集起來,告訴他們真正的作戰計劃。
執失思力、劉蘭等將面面相覷,但也毅然領命。
李績猛吸一日氣,下令道:「事不宜遲,夜間大軍分批撤退。我主力大軍為第一波,執失思力大將軍為第二波,劉將軍留下阻截吐蕃,為我撤退軍爭取時間。劉將軍,你可先在營多堆放柴草,佯敗時,縱火燒寨以阻截敵軍,並且引敵軍進我方包圍圈。」
帳所有大將轟然領命。
李績留下杜荷與劉蘭善意阻擋敵軍的種種策略。因為至在接戰時尚要撐上許多時日,才能佯作敗退,否則誰會相信威名赫赫的大唐將士一戰即潰?
李績、劉蘭無愧是經百戰的大將將,商議時,各種攻防戰層出不窮,令杜荷大開眼見。他有過人的機智,也有超常的膽量,但缺乏他們如此富的作戰經驗,僅僅只是旁聽,便覺得益匪淺。
「末將就去佈置,雖是敗退,但在退之前,末將也要讓這群吐蕃雜碎蹦掉一口好牙!」劉蘭領命去了。
杜荷期盼計策能夠順利實施,但想起因此計即將犧牲的兵卒,心底突然有歉意。
李績久經戰場,明白杜荷此事的,拍著他肩膀安道:「戰場沒有不死人的,為大將想的是怎樣以最小的傷亡換取最大的勝利。誠然這些殿後的兵卒會因為你的敵計而犧牲,但因你的計策活下來人會更多。」
杜荷也明白此理,只是有些難以釋懷罷了。
畢竟人心都是長得,杜荷也絕不是那種冷無的人。
用過晚膳,夜幕漸漸降臨。
烏雲蓋天,卻又雲不雨,最利襲,也不利追擊。
杜荷暗喜,是個好天氣,看來老天爺也在助他們一臂之力。
時近凌晨,松贊干布已經領著夜襲兵來到了營外。
天地間一片寧靜,除了四周鳴的蚊蟲以外,聽不到一的雜音。
藉助營地里,零零散散的火,松贊干布以大致清楚敵方布營,心底也沉重了起來,讚歎道:「這李績不愧是唐國的百戰名將,你們看這軍營佈置的層層疊疊、錯落有致;一隊隊巡營士兵氣十足、整然有序;糧草輜重堆積如山,守備森嚴。便是夜襲,我軍也不能佔得多便宜。無怪大相常說若非必要,不可與唐國為敵。」
旁的娘赤桑揚頓也是吐蕃的百戰名將,贊同道:「贊普說的有理,但對方遠來疲乏,而我軍休息已久,卻又是一佔優之。」
如今的形勢以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松贊干布舉起了衝鋒的號令。
「殺啊……」一萬多戰士忽然齊聲暴喝,接著六千多名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分頭快速沖向各自的目標,聲勢猶如排山倒海一般!
霎時間那種寧靜詳和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唐營前崗哨也就二十幾來人,聽到那天崩地裂也似的吶喊,匆匆忙忙的敲響了警鐘,還不到一刻已被狂沖而至的士兵剁翻刺倒。
一時間,「敵襲……」「迎敵……」等喊聲接連不斷的傳出。
整個唐營炸開了鍋!
戰鼓聲響,一個個吐蕃兵如狼似虎的衝進了營寨,他們與已經反應過來的唐兵短兵相接,相互殺做一。論單兵作戰能力,吐蕃兵竟毫不遜於唐兵。
唐朝尚武,民風彪悍,故而兵卒驍勇,可吐蕃卻因地高原,氣候環境惡劣,在天然因素的磨合下,一個個也都是強力壯的勇士。
杜荷縱目四顧,約略估計,敵人至投了一萬五千人於今晚的夜襲戰中,就以奇襲來言,這已是相當龐大數字了,他們因佔據了先手,沖了營盤佔據了些許上風。
雙方兵卒,你砍我殺慘烈之極。
他還是初次見到如此景象,比起電視電影上所看的戰爭場面,更加慘烈十倍,百倍。
「撤吧!」李績來到了杜荷旁,他屬於李績的主力大軍之一,屬於第一波撤退的隊伍。
「叔父,我想留下來助劉將軍撤退!」杜荷見前線的因自己之故,唐軍陷苦戰,心中不忍。
李績看了他一眼,沉片刻道:「也罷,就允許你胡來一次,你是最悉計劃的人,由你協助劉將軍撤退能夠更好的將對方引包圍圈裏!不過……萬事小心!我知你武藝高強,但這是戰場……」
「明白!」杜荷呼喝一聲道:「,你領陌刀隊加第二防線的固守,王左郎將、羅右郎將,你們分兵左右沖敵陣,救援陷包圍苦戰的兵卒,協助他們退第二防線,我自率領親衛由正面突!」
羅通、王德正、房齊聲領命。
李績見杜荷指揮若定也放心了下來,自領大軍撤退設伏去了。
杜荷拔出了盤龍劍,催坐下良駒領著范元辰及五百號人馬當中突。
他還是首次如此,不免有些張,效仿這三國演義里的橋段,呼喝一聲:「長安杜青蓮在此,誰敢與我一戰!」
這話說得很威風,很狂妄,也很霸氣。
張三爺如此一呼喊,嚇退了曹數十萬大軍,而杜荷這一呼喊,卻直接導致十數桿長槍向他面門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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