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進去坐下來之后,俞德問梁作超,“祖父,他們都是大梁的人,這位高凌風,是大梁的軍統領。”
梁作超點頭,“嗯,小眉都跟我說了,這位是寧靖,寧國候的孫子,寧郡王的兒子,都是將門虎子啊。”
“老將軍認識我祖父?”寧靖問道。
“自然認識,多年相,我年長他幾歲,不過當年我與他也曾在同一軍營,也曾與他陣前殺敵,算是生死之吧。”梁作超道。
而最重要的是當年的事,寧國候也曾為他辯解冤,只可惜,先帝昏庸無能,不信他罷了。
他輕輕嘆息,“當年,先帝懷疑我叛國,你祖父曾在殿上為我辯解,這份恩,我永記在心。”
寧靖說:“老將軍,其實在您離開之后,先帝已經查明白真相,您是被佞臣誣陷的,只是那時候您已經離開京城,先帝又拉不下面子承認自己的錯誤,才會一錯再錯的。”
梁作超一擺手,“罷了,先帝承認不承認我是清白的都好,我也不因他而活。”
“那祖父,如今兩國即將開戰,您是什麼態度?”俞德問道,這個問題,其實也困擾他許久,從知道北漠與大梁惡開始,他就一直在糾結,因為他幾乎可以猜到,一旦兩國開戰,靖州必定是突破口,要從靖州進,大梁就必須先拿下靖州。
他對大梁和北漠都有,但是最深的是靖州,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靖州百姓置與水火之中。
所以,他希,兩國能平息干戈。
只是,很難了,北漠主戰派已經占據上風,他們不吞噬大梁,誓不罷休。
在這種況之下,他不可能再幫北漠出戰,因為北漠要打的是他的故國。
老太爺微微一笑,須看著他,“你先說說你的看法。”
俞德想了一下,“孫兒也不知道怎麼做才能兩全其,若兩國真的要戰,孫兒只能駐守靖州,與靖州百姓共存亡。”
“覆巢之下,怕靖州再無完卵,北漠的霸業,不會因為你不出戰而停下步伐,據目前所了解的況,這一場戰事,暫時是打不起來的,不過是大梁有臣子與北漠勾結,北漠可以從中得到一些好,并且狠狠地打大梁一記耳,讓大梁在七國之,丟盡臉面,而與北漠勾結的大梁臣子,為的是私心和……爭寵。”他說這話的時候,瞧了瞧清河。
他在寺廟里與主持下棋,剛好,寧靖與清河也在寺廟里掛單,得知他的份,兩人竟趁夜潛,挾制住他,他本是大怒的,但是聽了清河陳之后,才消掉怒氣,再聽清河說了如今北漠與大梁惡的原因,他便心中有數了。
這場仗,現在還打不起來。但是,他知道北漠不會善罷甘休,這只是一個開始,所以,這一次,戚相還是齊竹榮,都是引火自焚,引虎下山。
念及對故國的,他連夜從寺廟里趕回來,就是為了商議此事。
俞德問道:“那祖父以為如何?”
梁作超道:“先讓你夫人帶小眉下去換裳,我們幾個人好好商議一下。”
“但是,他們是大梁的臣子。”俞德始終是有些顧忌,因為至今還沒與北漠決裂,容留大梁的臣子在這里,只怕會招人非議,一旦傳到皇上的耳中,這可就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你祖父也曾是大梁的臣子,我不為皇帝,只為我大梁的江山社稷,只為我大梁的百姓計,侵略者,永遠不可得道。”梁作超嚴肅地道。
“兩國若和平,在哪一國為為民都無所謂,假若今日,是大梁要侵占北漠,我也不會袖手旁觀,反之亦然,明白嗎?”
俞德像是有些頓悟,其實他的心一直都是偏向大梁的,只是礙于他如今是北漠的大將,難以抉擇。
他看向俞夫人,輕聲道:“你帶小眉下去,好好休息。”
“嗯,”俞夫人點頭,著他,“無論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嗯!”俞德心中頓生歡喜,或者說心里糾結已久的問題,像是忽然得到了解決。
俞夫人帶著清河下去了。
清河心里忐忑不安,從高凌風的口中知道,俞夫人已經得悉俞小眉墮崖的事,換言之,俞夫人知道是個冒牌貨。
兩人進了廂房,門一關上,清河便立刻道:“夫人,我先跟你請罪!”
俞夫人回頭豎起食指在上,“不要說話,我想看看你。”
的眸膠著在清河的臉上,仿佛一個孔一個細胞都不放過,清河在和的眸下并未覺得不自然,因為,從俞夫人的眼中看出了對自己兒的眷與深。
同為母親,太明白這種了。
良久,俞夫人才輕輕地手抱住,“孩子,你與小眉長得太像了,就連我這個做母親的,若不細細看,都沒辦法分辨出來。”
清河容地道:“夫人,小眉的遭遇讓我心里也很不安,希夫人節哀。”
“我沒事,早我便有了心理準備,知道要離開我的,但是我很慶幸,在我失去小眉之后,還能看到一個和那麼相像的人,雖然只是補償心理,可我真的好很多了。”
清河心里也很深,這一次靖州之行,在來的時候,就預算了各種的兇險,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不得已殺了俞德,所以此行帶來了劇毒,只要談崩,就殺了俞德全而退。
想到這里,不愧萬分,是真的低估了一名優秀的將領對國的意結,梁作超老將軍,他的門庭訓示,就是讓他的子孫不忘故國,所以,縱然在北漠長大的俞德,才會對故國懷有深厚的意。
“夫人不揭穿的恩,我此生難忘。”清河由衷地激道。
俞夫人輕聲道:“我何必揭穿呢?揭穿了,便是讓我夫君知道他的已經命喪黃泉,何苦來哉?還不如這樣飾太平。”
“只是,能瞞得住多久?”清河有些擔憂。
俞夫人輕聲道:“瞞得一日,他便高興一日。”
清河,是啊,哪怕是來的一日開心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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