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肅看著手中的錦盒,問道:“是什麼事?和我們有關的?”
長春點頭,打開錦盒,從里面取出一封信,“這是清河的囑,早兩年前宮的時候請母后為見證立下的,說人生無常,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就會死,所以先寫下囑,安排后之事。”
李湘語一怔,“囑?此事我怎麼不知道?”
“此事除了本宮,清河還有母后,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長春徐徐展開囑,“本來呢,本宮想著請禮部尚書過來做個見證,宣讀囑,但是相信清河的筆跡你們都認得,所以不會懷疑這份囑是造假的,就不勞禮部尚書過來跑一趟了。”
元肅與李湘語對視一眼,神都有些錯愕意外,清河竟然立下了囑?
元肅覺得很生氣,兩年前就立下了囑,而沒告知他,可見對自己是有多不信任,心機是有多深沉。
長春道:“這份囑立下的時候,清河便說了,如果元肅在離世后一年再娶,便不必把囑取出,所有的財產,任由元肅理,但是如果元肅是在離世一年之另娶,則后所有的財產,按照囑所寫去辦。”
李湘語還沒聽囑的容,只聽到長春說財產要理,便霍然起急道,“但是,夫君娶我,是清河姐姐的意思,是臨終前的安排。”
長春問道:“那清河死之前說的這句話可有見證人?”
李湘語搖頭,“哪里有什麼見證人?清河姐姐死的時候,只有我與相公在邊。”
長春點頭,“嗯,既然沒有見證人,那就按照囑所寫去辦吧,畢竟,這份囑是本宮與母后一同見證的,也加蓋了母后的印。”
揚起囑,“將軍是要自己看還是本宮宣讀?”
元肅遲疑了一下,上前接過囑,李湘語湊過去看了一下,面容大變。
元肅怔了怔,“這……”一時不知道說什麼,竟然這樣安排?
老將軍上前取過囑,看了之后,大致跟老夫人說了一下,“清河的囑說,后所有的財產,留給煊兒,暫時由長春公主保管,直到煊兒年后才歸還,筆跡是真的,是清河寫的囑,也加蓋了皇后娘娘的寶印。”
老夫人點頭,“這樣理,很妥當啊,清河后的東西,自然是留給煊兒的。”
“只是,”李湘語心中暗不好,“只是,的這些財產,有一部分是元肅的,這如何能分開?”
長春笑道:“這不打的,元肅的俸祿和食邑用來維持家用,相信所剩不多。清河在囑里有代的,存在錢莊的銀子和一些田產房產,都細細列明白,按照囑的分配,就能劃清夫妻財產。為公平見,本宮會著衙門協助排分,已經請了京兆尹朱大人過來了,應該馬上就到。”
清河不做聲,只是靜靜地看著李湘語氣急敗壞的臉,按照囑去劃分,到最后,元肅所剩下的,不過只有一所將軍府。
但是,看了正廳擺設的那些奢侈品,相信到了最后,這將軍府都是的了。
這一說曹,曹就到了。
下人進來通傳,說京兆尹朱大人來了。
元肅只得命人請他進來,朱大人領著師爺過來,上前拜見了兩位公主之后,審閱了一下清河郡主留下的囑,他吩咐師爺,“你把囑所寫的全部列出來,一一對照檢驗,然后一并封存給長春公主。”
“是!”師爺坐下來,照著囑抄寫了一份,遞給朱大人。
朱大人仔細看看了看道:“好,那就請大將軍按照囑所示,把清河郡主的田契屋契食邑田租的賬本以及錢莊的存條一并取出,還有,囑寫明了的首飾和古董,但凡列囑的東西,都一并出。”
李湘語湊過去看了一下,除了房產田產之外,還有一大堆的首飾,例如福長綿簪、金累嵌寶牡丹鬢釵,金鑲珠寶摺大手鐲、金起花手鐲、白玉八仙紋手鐲、白玉雕絞紋手鐲、金八方鐲、金鑲珠寶摺大手鐲……
仔細數了一下,竟不下白件。
越看臉就越白,這意味著,這東西一旦拿走,就一件都不剩了。
元肅也湊過來看,看到最后,他指著幾樣道:“這些是我送給的,也算是的嗎?”
長春笑笑,“大將軍,你送給清河,自然就是清河的了。”
李湘語急忙道:“那這些東西陪嫁過來,自然就是元家的東西了,怎麼還有拿出去的道理?”
長春問朱大人,“是這麼算的嗎?”
朱大人道:“這自然是不能這樣算的,陪嫁屬于方之,就算休妻,也是要歸還帶走的,除非是方在世的時候變賣了或者是拿出去送人了,則不在歸還之列。至于田產房產如果契上寫的是大將軍的名字,那按照律例就屬于大將軍的,但是如果寫的是清河郡主的名字則不屬于大將軍的,按照律例人死之前沒有指定的話,這些產便由夫君繼承,可若像清河郡主這樣有先見之明的人,立下了囑,則按照囑去分。”
李湘語臉蒼白,“那他這些年,便什麼都沒有嗎?”
朱大人道:“也不是的,大將軍有自己的俸祿和食邑,不過,按照大將軍府的開銷,應該也是所剩無幾的。”
李湘語慪氣得很,這到頭來是嫁了一個空心老倌啊?除了這所將軍府,他幾乎是一無所有了。
“那府中的開銷,就一定是要用他的俸祿嗎?清河是郡主,有自己的封邑和朝廷分發的月例,為什麼的銀子可以存下來?而開銷則是元肅的呢?”李湘語覺得很不公平。
朱大人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夫人,古來有之,男子賺銀子養妻活兒,子持家事,外結合,是一個妥當完整的家,怎有顛倒讓子養家的?傳出去,大將軍的臉面還要不要呢?”
李湘語不甘心地問道:“那他堂堂一個大將軍,便什麼都沒有了?這哪里有這麼憋屈的大將軍?”
“武出征的時候,俸祿加倍,另有賞賜,這些賞賜,都是屬于大將軍的,大將軍看看這份囑,有什麼是皇上賞賜給你的?如果有的話,可以剔除出去。”朱大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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