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軍事歷史 上品寒士 十八、小郎神奇

《上品寒士》 十八、小郎神奇

?十八、小郎神奇

之與陸、謝二的六禮很湊,二月初一納采,初二問名,張憑、郗超這兩個人分別從陸、謝二府取到了寫有謝道韞和陸葳蕤姓名和出生年月日干支的版文,謝道韞生於晉康帝建元元年十二月十六,即癸卯年、乙丑月、癸巳日;陸葳蕤生於晉康帝建元二年八月初八,即甲辰年、壬申月、辛巳日——

二月初三,老族長陳咸由譜諜司令史賈弼之陪同,將十六侄陳之的生辰年月日(甲辰年、丙子月、壬申日)與陸、謝二月的年月日干支送太常博士占卜婚姻是否適宜,那太常博士經過元卜筮之後,不出意料,雙雙卜得吉兆,陳咸、陳滿二人當日下午便備禮登陸、謝二氏家門,通報太常博士卜筮得吉兆的經過,三方決定締結婚姻,這便是納吉之禮——

二月初六,是納徵大禮,就是男方正式向方下聘禮,以陳之六品份,必須備有豹皮二、束帛10匹、錦綵20匹、絹60匹、布120匹、牛犢二、羔羊二、羊六、豕六、酒黍稷稻米面各二十斛、另納幣二十萬錢——

之同時下兩份聘禮,所費不下兩百萬錢,負責打理家族田產的六伯父陳滿甚是痛,這要不是近兩年陳氏莊園擴張迅猛,這聘禮都出不起啊,好在陳滿堅信,陸、謝二的嫁妝會十分可觀,聽聞前兩年會稽虞氏嫁給陸納之侄陸始,僅陪嫁的良田就有二十頃,吳郡陸氏、陳郡謝氏門閥地位猶在會稽虞氏之上,到時這嫁妝定然厚可喜——

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四禮過後,就是請期,本來這也是要男方通過太常博士占卜后擇定佳期再通知方的,但陳之這樣雙娶的婚禮古來所無,沒有慣例可循,而且只怕陸氏、謝氏都不肯親迎之日居后,所以二月初七這日傍晚,陳咸邀請謝安、陸納、郗超、張憑至陳宅東園正廳,共議親迎之期——

Advertisement

張憑笑呵呵道:「陳子重娶妻,朝野關注,這幾日裏巷曲坊都在談陳子重雙娶之事,民眾最關心的是陳子重親迎之日定於何時?左右夫人是有先有后,還是同日迎娶?若同日迎娶,這房花燭夜又怎生安排?.」

郗超笑著補充道:「即便是同日迎娶,也是有先有后的,子重只有一個,只能一個一個去家迎娶。」

謝安、陸納都是相對莞爾,這要求樣樣公平持中是不可能的,就看誰肯退讓一步?

郗超看著恭立一邊的陳之,笑問:「子重多智,有何良策?」

之老老實實道:「一籌莫展。」

眾人皆笑,氣氛和緩。

老族長陳咸道:「親迎之期還是同一日為佳,若有先有后,再按占卜擇期,恐怕會相隔半月一月都很難說,安石公、祖言公以為如何?」

謝安、陸納都表示無異議,陳之要同一日娶二那就娶吧,房花燭夜如何安排是你們陳氏的事,但正如郗超所言,同一日迎娶也是有先有后的,陳之是先到陸府迎親、還是先到謝府迎親這事得先定下,因為要事先選擇良辰吉時,陳之兩頭跑,只怕會倉促,顯得不夠莊重——

謝安是早有計較,就象當初侄謝道韞要出仕一般,謝安是從不著急,他相信任何事總能找到的對策,這時開口道:「我有一個建議,說出來與陳族長、陸尚書共議——」

陳咸、陸納皆道:「安石公請講。」

謝安道:「既然陸氏郎與我侄是由崇德太后賜婚的,不如懇請太后出面,待親迎之日,左右夫人皆至崇德宮謝恩,然後之赴崇德宮將二一併迎回陳府,這樣就不至於有先有后,也免得之來回奔波,諸位以為如何?」

陳咸、陳之大喜,陸納亦覺得此法八面玲瓏、面面俱到、最是可行,心裏暗贊東山謝安石果然有才,從小事上亦能現——

這一重大難題解決,其他事就好辦了,又商量了一下親迎之期,因為陳之近日就將赴京口輔佐桓熙重建北府兵,此後數月會非常忙碌,而且謝安知道北伐之期不遠,所以陳之的婚期應該在北伐之前、北府兵初步建制之後,那麼八月間應該是最合適的——

當日下午,陳之寫了一封表章讓三兄陳尚呈崇德太后,崇德太后傍晚時分便派侍回復,願意人之

次日,陳咸去拜訪太常博士,卜得佳期是八月初八乙酉日,郗超、張憑這兩位人分別去陸府、謝府徵詢意見,謝府無異議,陸府頗欣喜,因為八月初八正是陸葳蕤的誕辰,可謂雙喜臨門。

五禮已定,親迎之期尚早,陳之也必須赴司州司馬之任了,他先要去姑孰西府面見桓溫,然後從姑孰乘舟徑赴京口——

之去姑孰的前一日,分別去陸府、謝府辭行,在謝府得知謝玄將於下月初九迎娶桓豁,不擔心自己到時趕不回來,謝玄笑道:「趕不回來亦無妨,子重與我姊的婚事確定,這是我最欣喜樂見的事,重建北府兵要,子重勿以我之婚期為念。」

當夜,陳咸、陳滿、陳尚、陳之、冉盛,還有丁微和陳宗之母子在正廳議事,決定陳滿和荊奴月底回錢唐,老族長陳咸則留在京中,等陳之娶妻后再回錢唐,宗之也跟著六伯祖陳滿同道去吳郡,繼續在徐博士門下求學,明年宗之十五歲,就可以參加齊雲山雅集和定品了,以宗之的學識和初的令譽名、以及與陸、謝二族聯姻后錢唐陳氏的地位,宗之被州大中正擢為高品是完全可期待的事——

微和潤兒當然是留在都中,潤兒很喜歡東園新居,而且這些日子經常去拜訪兩位丑叔母,如魚得水,很是自在,與陸葳蕤一起侍候花卉、學習繪畫,向謝道韞請教玄儒疑難、學習鼓琴,丁微有時也跟一道去,與陸、謝兩府眷都相得極好——

商量已定,各歸寢,陳之送嫂子和宗之回蓮池北岸的「水香榭」,這「水香榭」亦是潤兒命名的,由陳之書匾,懸於門楣。

仲春中旬的夜裏還很有些寒冷,明月半圓,池畔香樟、玉蘭清香泠泠,池水如鏡,月亮倒影如沉璧——

微道:「宗之,你先回水香榭,娘親和你丑叔有些話要說。」

陳宗之答應一聲,邁步先行,阿秀、雨燕二婢聽微娘子這麼說,也悄悄落後,方便微娘子與之小郎君說話——

兩畝大小的池塘曲曲折折,繞池一周約百餘步(約合現代一百五十米),丁微雙手握,緩緩而行,開口道:「這些日子,嫂子很快活呢,小郎婚姻確定,了了嫂子一件沉甸甸的心事,嫂子這幾日心裏一想到小郎要把葳蕤和道韞都娶進門來,就會不自笑起來,真沒有過這樣的賞心樂事。」

之微笑道:「這幾年可讓嫂子心了,嫂子倒沒有責怪過我好高騖遠。」

微輕笑道:「小郎總能做到別人不敢做、甚至不敢想的事,小郎神奇!」

之笑笑,沒說什麼。

微言正題了:「小郎明日去姑孰,不帶小嬋去嗎,你可是一向由小嬋服侍的。」

之道:「我去京口,安安穩穩呆不了幾日,就要往兩淮遊說諸塢宗部,和去年出使一般奔波,小嬋跟著我不方便的。」

微「嗯」了一聲,叮囑道:「小郎自己在外面,千萬珍重。」

之道:「嫂子放心,我長安、鄴城都能萬里來去,兩淮算得了什麼,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微沉默了一會,又道:「小郎現在婚事定下來了,小嬋可也等了你好些年了,小嬋是阿姑生前要你納的妾侍,你不能負,你也知道的,小嬋那丫頭對你是死心塌地了,早幾年清枝嫁給來德,就是不肯嫁人,說寧願做英姑那樣的老丫環——小郎你是怎麼想的?」

之道:「一直當是小嬋姐姐呢,和自家親人一樣——」

微笑道:「那就行了,這樣吧,待你迎娶葳蕤和道韞之後,就把小嬋給納為妾侍,初臺的李道長曾說過小嬋是宜子之相呢,我西樓陳氏人丁稀微,宗之還小,這可都指小郎開枝散葉、子孫滿堂。」

之唯唯。

……

二月十二,陳之一早臺城向皇帝司馬昱辭行,司馬昱好言嘉許,寄以厚,陳之表忠心后拜辭皇帝出式乾殿,往止車門而去,迎面見幾個侍、宮娥伴著一輛畫宮車緩緩駛來,至近前,畫車停下,車稍打開,車坐的是新安公主司馬道福,司馬道福出奇地平靜,說道:「陳之,真沒想到你能雙娶陸、謝二,你心愿得償了吧?」

之不答,只是施禮道:「公主殿下安好。」

司馬道福嘆息一聲,說道:「哪裏安好了,一點都不安好。」

之不敢多說,躬道:「在下有要事在,告辭了。」

司馬道福頗識大,沒有大喊大,看著陳之的背影,,也不知在喃喃自語些什麼?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