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帶人了。”小七膛,指著不遠正在忙著搬貨的進進出出的大漢們道,“帶了二十多個人出來呢!這多虧了娘子……”
“有人跟蹤我們!就在那裏!”蘇清歡回指著一路跟隨們,此刻假裝在買東西的兩個青人道,“就是他們兩個,穿石青衫的那兩人,把我抓住他們!”
小七愣了下,隨即大聲招呼了人道:“你們先把東西放下,有人敢欺負蘇娘子,跟我去抓住,回頭到夫人那裏就是功勞一件。”
蘇清歡:“……對,抓住的我出一百兩銀子賞金!”
雖然有些無語,但是眼下抓住人是最重要的。
兩個青人似乎發現了異常,轉往人群中退去。
小七大聲斥道:“小子,站住!給你七爺站住!”
話音落下,他已經帶著人衝了出去。
蘇清歡帶著幾人下了牛車,付了車錢,站在樹蔭下等著小七回來。
過了一刻鍾,小七垂頭喪氣地回來,著額頭上的汗珠罵道:“這兩個小子,腳底抹油,溜得飛快。蘇娘子,你放心,他們要是再敢太歲頭上土,我一定把他們大卸八塊,扔到河裏喂王八!”
蘇清歡知道這是他把人跟丟了,覺得不好意思才放狠話,便笑著道:“把他們攆走就行了。幸虧遇到你,要不然怕是我們到不了鹽幫。”
“蘇娘子要去我們那裏?”小七聽了的話後倍舒服,忙道,“走,我護送你們,看哪個不長眼的再跟鬼鬼祟祟。”
蘇清歡一行在小七等人的護送下,順利到了鹽幫。
徐夫人見回來自然喜出外,道:“你這麽沒良心的,怎麽舍得這麽快就回來看我?”
蘇清歡讓屏退眾人,才道:“我家怕是招了強人了,來姐姐這裏躲一躲。我倒是還好,世子,大歡,還有個孕婦都跟著我,我不放心。”
“什麽強人,敢欺負到我妹妹頭上!”徐夫人柳眉倒豎,不住火氣道,“小七,你帶人去給我把人揪出來……”
蘇清歡忙攔住,道:“去哪裏找!最近不太平,村裏的衙役都失蹤了,姐姐再讓人大張旗鼓的去,萬一被人懷疑怎麽辦?不妥不妥。我估計是我夫君生意上的仇人,先請姐姐收留我們一段時間,等我夫君回來了,他就能解決。”
“他還能回來嗎?”徐夫人不信任地道,“他是不是跑了?從他走以後,還有消息帶回來嗎?你當初是不是給了他不銀子?”
蘇清歡咬著:“確實把家裏的銀子都帶給他做盤纏了。他一定能回來,我相信他!”
陸棄走了很久之後,蘇清歡某日翻開一本藥典,才發現裏麵夾著一枚紅葉,上麵陸棄提了兩句詩,讓當時就淚奔。
“行役在戰場,相見未有期。生當複來歸,死當長相思。”
不要他的相思,要他好好歸來。
徐夫人剛想罵天真,見眼圈都有些紅了,卻倔強地退淚意,模樣令人心酸,不由把話咽了下去。
“罷了罷了,不提他。你安心在這裏住著就是,徐順不在,現在大小事都得我、持,可能沒那麽多時間顧你。但是誰敢欺負你,對你不尊重,立刻讓人來告訴我!”
蘇清歡見大姐大的仗義模樣,不由笑著點頭:“嗯。”
雖然周圍都是鹽幫之人,蘇清歡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心裏很不踏實。
林三花和大歡住一個屋子,和世子住一個屋子。
其實和世子可以分開住,但是莫名不安,所以還是住在一起。
“錦奴,”晚上睡覺的時候,蘇清歡難得嚴肅地道,“如果我出了事,你怎麽辦?”
世子毫不猶豫地道:“娘,你放心,我一定拚命救你。”
他原本以為蘇清歡會高興,但是沒想到,拉下臉道:“你還是個孩子,就是拚命救我,也不過再無謂犧牲一條命。這樣全了你的心,但是對我又有什麽意義?”
世子沉默了。
蘇清歡看他的樣子有些心疼,卻還必須著心腸道:“如果我出事,你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在自保的前提下,努力通過別人,比如你表舅,徐夫人他們來救我。你想,你為了救我而陷困境,除了讓我愧疚,甚至被人掣肘,還有什麽意義?衝令人一時,但是那樣不理智的行為,隻能害了你我,明白嗎?”
“娘,”世子仰頭看著,“如果是我出事了,你怎麽辦?”
蘇清歡:“……我是大人。”
“在我心裏,您是我親娘!”世子說完,扭頭轉過去,假借抬胳膊的姿勢抹淚。
“錦奴……”蘇清歡把他摟在懷裏,“我當然知道你的心,我對你也一樣。我隻是說萬一,萬一我出事,你一定要理智,幫我照顧好所有人……”
“娘,我不會讓你出事。”世子倔強地道。
“好,好。”
蘇清歡閉上眼睛,心中的不安像滴到宣紙上的濃墨,慢慢渲染開來……
半夜蘇清歡也沒睡著,嗅覺異於常人的忽然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淡淡的藥香。
是迷藥!
蘇清歡立刻索到荷包,倒了一粒藥含在舌下,同時抓住帕子掩住口鼻,又把手到枕頭下麵——那裏藏著徐夫人送的一把防用的匕首。
剛想大聲呼救,忽覺一冷氣近,再抬頭,脖子上有金屬鋒利而冰冷的寒意。
“你敢出聲,我就殺了你,還有他!”
借著月,蘇清歡看清楚進來的是兩個人,手持長刀,分別抵住和世子的脖頸。
可能因為吸了迷藥,世子此刻閉雙眼,沒有醒來。
“你們想幹什麽?”蘇清歡口中有陣陣辛辣傳來,令保持清醒。
這兩人,真是好本事,竟然能夠到鹽幫裏,並且如無人之境,挾持自己。
“跟我們走!”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響起。
“你們是誰?”蘇清歡沉著地問,手握住腰帶,手指在腰帶中悄悄索——今天有不好的預,所以和而睡,上藏了不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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