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在學校給同學們上課時,每次課間都會留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給學生們自由向提問,稱這為“答疑環節”。
“答疑環節”無疑是寧老師課堂上最歡迎的一個環節。
每次上課,一到“答疑環節”時,課堂上的氣氛就會被推向最高。
這一天,又逢寧老師課間“答疑環節”。
有學生笑哈哈的問:“老師長這麼漂亮為什麼還單著?”
穿白西裝,腳踩高跟鞋,長發輕輕盤起,戴著眼鏡的寧老師眉梢一挑:“漂亮,單有問題嗎?”
臺下哄堂大笑,學生們七八舌道:
“沒有,沒有。”
“老師是我們全國科大的瑰寶,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就配的起的。”
“所以……”
“一定要慢慢挑。”
“哈哈哈哈哈哈。”
“老師能接師生嗎?”寧有看了下,臺下提問的是個長得白白凈凈的男孩子。
“我尊重一切以你我愿為前提的關系。”
“孩子也可以嗎?”臺下有生睜著圓圓的眼睛問,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生。
“孩子也沒什麼不可以。”寧有笑著收拾起講臺上的教,“不過,老師暫時只打算和靈魂伴談。”
“啊,老師的靈魂伴是誰?”臺下的男生生們又震驚又好奇。
“知識。”寧有出食指,推了推高鼻梁上的眼鏡。
眼鏡上玫瑰金的細鏈子隨著的作晃了晃,折出幾閃,讓本就雕細琢的面容多了幾分朦朧之。
上的氣質,從一開始的颯爽,變得瞬間又多了幾分深不可測,神、人的味道。
臺下的學生們瞬間就瘋了。
無論男生生,許多都面紅耳赤的跟旁邊的同學們嘀咕道:
“寧老師戴眼鏡的樣子,真的好斯文敗類啊。”
“我想為寧老師的眼鏡。”
“又是被寧老師哭的一天。”
“又又颯,awsl!”
“……”
看著臺下猶如追星現場的畫面,寧有無語半秒鐘,問:“你們一個個的,沒一個人問我有關剛剛講課的容,那我就當你們全部聽懂了。”
說完,就拿起剛剛收拾整齊的教,“下課。”
臺下的同學們立即坐直子,出爾康手:
“沒有,老師我們沒聽懂。”
“老師,你再給我們講講吧!”
也有些同學很機靈,飛快站起來大聲拋出正經問題:“老師,我想知道作為一個心理醫生,在這些治療中你想要找出的問題是什麼?”
這個問題確實把寧有留下了。
重新在講臺前站好,并認真解答:“每次有案主找到我,我都沒有要找出問題,我只是希他們能更了解自己,并以此讓他們看到自己在是否有什麼變化。”
“那如果你的治療方法對案主來說沒有效果,你會怎麼做呢?”
“如果,我覺察到某種治療對他們沒有任何啟發,那麼,我會立即終止這段治療。”
隨后,又有幾個同學認真的提出幾個有關專業上的問題,寧有都一一耐心解答。
直到下節課即將上課,滿教室熱的學生才放寧老師離開。
寧有笑著走出教室時,還有許多男生生們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的跟說拜拜。
并未轉,卻揚起手跟他們揮了揮。
……
由于下節課上課鈴聲已響,此刻國科大的校園里有些空,沒什麼人。
在這樣略安靜的況下。
寧有專心走路時,后傳來的那道輕微腳步聲就更加明顯了。
轉頭,看到一個個子高瘦,穿著隨帥氣,面容清俊的生,在后不不慢的跟著。
是的學生。
“方天,你跟著我,是有什麼事嗎?”揚聲問。
高瘦生腳步一頓,接著小跑來到的面前,斟酌了半天,小心翼翼的問:
“老師,我能請你喝杯茶嗎?”
寧有看到了眼底濃重的困之,輕笑著問:“你下節課沒課嗎?”
方天搖了搖頭:“沒有。”
“那行,走吧。”
……
國科大步行街,裝修極網紅風格的茶店里,此時也沒什麼人。
“老師,你的芝芝莓莓。”方天把剛從吧臺取來的茶,輕輕放到了寧有面前。
“謝謝。”寧有輕笑,并不不慢的吸管。
方天卻抱著自己未開封的茶,開始張起來。
低著頭,心事重重。
寧有吸了口茶,靜靜地觀察了一會,才緩聲問:“是不是有什麼困,想跟我聊聊?”
方天抬頭看著,好半晌,才悶悶的出聲:
“老師,你相信命理嗎?”
“怎麼說?”
“就是算命啊,玄學,風水之類的,老師信不信?”
寧有又吸了口茶,輕輕咀嚼著里面的果,“不能說完全不信吧。”
方天卻是瞬間睜大了眼:“所以老師也覺得玄學不是封建迷信對嗎?”
寧有想了想,認真回道:“怎麼說呢,有句話說,科學的盡頭是玄學,這世界任何事都是存在即合理,很多人之所以覺得玄學迷信,是因為他們對這些學科都似懂非懂,于一個并不完全了解的狀態,所以才稱這些為迷信。”
方天聽了的話,仿佛一個被破了氣的氣球,整個人都了下來,臉上也浮現出困又晦暗的神:
“老師,我以前是不信的,可是現在不得不相信了。”
“是因為什麼契機嗎?”寧有聲問。
方天重重的點頭,接著,把自己困緩緩道來:“是這樣的,上周我不是回家嗎?我爺爺又找了風水先生在給我們家看房子,在這之前,他已經找過好幾個風水先生看房子了,之前每次有風水先生來看我們家都是說些‘嗯’、‘好’、‘可以’之類的,但上周那個風水先生就跟我爺爺講的很仔細,當時我在旁邊有仔細的聽,聽完他的講解,我去搜了下我們家的房子,驚呆了,老師你知道嗎?就是有關房子風水上所有不好的東西,我們家全部中了,我后面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和你相信這些有什麼關系嗎?”
“有!”方天的眼神流出深深的恐懼。
“是因為最近家里發生了什麼事嗎?”寧有的聲音越發和了。
“對,老師,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媽。”說到“我媽”的時候,方天的眉頭頭皺了。
“你媽媽怎麼了?”
“我們家這個房子是新買的,我們剛搬過去住了不到三年,此前,我媽一直不好,不是因為搬去新家不好的,而是因為長期都不好,一直要去醫院看病的那種,以前有神病史,也一直在吃藥,此外,還有婦科問題,所以就是長期吃藥的,但自從我們搬進新家后,就不斷的被些賣保健品的,做微商的,做傳銷的人騙。”說到這里,方天渾都焦躁起來,“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那些人是騙子,可我媽就是信他們,這兩年下來,上所有的錢都被騙了,不如此,被騙后,還不覺得自己是被騙了,現在又開始借錢去買這些理療,保健品,藥啊之類的,我和爸爸也是最近才知道這些況的。”
“這麼嚴重嗎?”寧有驚訝道。
“對,我媽已經在外面借了好多錢,我們都很害怕會被騙更多,所以,我上周發現我們家的房子是這樣,我就更害怕了。如果沒有我媽這件事,只聽風水先生說的這些,我可能不會有這種覺,但現在我真的沒辦法不去相信這些了。”
“看來媽媽的問題是有點嚴重。”
“對,老師,我該怎麼辦呢?我不知道怎麼辦才可以不讓媽媽繼續被騙,我現在也不敢回家了,我害怕回去住那個房子。”
知道面前的孩于極度恐懼中,寧有坐的離近了些,輕輕幫了背,好讓順過氣來。
接著,聲音溫道:“媽媽的問題,暫時還需要觀,但是關于你家房子風水不好這個問題呢,老師還是可以跟你講講的。”
“老師?”方天在寧有的安下,漸漸冷靜下來。
“我們周的一切存在都是有磁場的,每個人所有的外部磁場,包括你的住宅風水,你的八字,份證號碼,電話號碼,所有這些加起來都是只占你運氣的40%,所謂境隨心轉,人生運氣好壞并不都是因為這些磁場在轉,最重要的還是和一個人的心有關。且,這些容被解讀出來,也并不能代表一個人的全部,它只是能暫時說明一個人短階段的一個狀態而已,所以你要在變量里去看待這個問題,遇到不好的解說,不要為此生出過多恐懼,因為變量的東西,隨時都在變化。”
“所以房子不是讓媽媽變這樣的主要原因對嗎?”
“你說呢?”
“我知道了。”方天深深的吐了口氣。
“如果我跟你說完這些,你還對房子的問題到害怕的話,你可以找家里人請個信的過的風水師,給家里改改風水,也不用花太多錢,幾千塊之搞定就可以。”
“問題是我爸不相信這些啊,太難了。”方天想到家里爸爸和爺爺因為這些事爭執不休,就覺特別苦惱。
“如果爸爸實在是不信這些,那他住什麼房子,遇到什麼事,就是什麼緣分,你得學著尊重他,他就是這樣一個狀態。”
方天明顯還沒辦法去接納爸爸固執的認知,以及家里各種七八糟的事。
寧有也知道接納一件無法認同的事,對任何人來說都需要過程。
所以,換個話題,接著說:“媽媽這個狀態,作為兒,你暫時是不能跟去對立的。據我判斷,你媽媽的恐懼是很多的,一個人在極度恐懼下,對世界的信任很低很低,你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所以跟講道理,教怎麼做都沒用。”
“是的,老師,我剛剛知道媽媽被騙那麼多錢時,我還耐心的去跟通,才會跟我說那麼多,可現在,在家就是一個完全拒絕通的狀態,就是相信那些騙子,愿意被他們哄騙,也不相信我們,就跟中邪一樣,現在誰說那些藥不好,就跟誰急,就是覺得那個藥對很有效,也一直跟人說那個藥很有效,那些藥,我們送去藥監局檢查了,藥監局都說沒用,卻堅持認為很有用,問題是那些藥真的好貴啊,幾十萬幾十萬一個療程,吃了也并沒有見好。”
方天雙手抱頭,整個人苦惱極了。
“坦白講,我真的理解不了,為什麼要那麼做,再繼續這樣借款買下去,我們家的房子都保不住了。”
“你們有去看過那個店嗎?去看看他們是什麼套路。”
“我們找不到那個店,以前找到了,當場就報了警,但報警沒多久,他們就搬了。”
“媽媽不是一直跟他們有聯系嗎?”
“是還去,但是不告訴我們在哪,知道我們不讓去那里治病。”
“之前因為這個事,我爸爸在家發了好大的脾氣,跟吵了很多次架,還鬧到整個家族都知道,我們家族好多人也都來勸不要繼續被騙了,本來也跟我們保證說,不去那邊了,療程已經治療完了,但是,后面我們發現還是去那邊,現在借不到錢去,就貸款去,太恐怖了。”
“確實很恐怖。”寧有緩緩道。
知道面前的學生正面臨一個巨大的家庭危機,有無數種方法可以跟分析媽媽為什麼這樣,但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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