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牧野都忘了反應，隻是沉默地立著，看著。

向暖直接懵了，愣愣地看著牧野，甚至沒想起來用手去擋一擋，或者把服給抻好。

牧野本來就正值壯年，又空窗了很久，這讓人脈噴張的一幕簡直就是向他的自控力宣戰。在鼻流下來之前，他總算反應過來，直接一把將向暖抱起，放進客房的床裏。

房門關上，發出不輕不重的一聲悶響。

“啊——”向暖驚一聲，一把拉過被子蓋住自己，大腦總算緩過來了。

臉刷地紅得跟的西紅柿似的，陣陣地冒著熱氣。

抬手將臉埋在掌心裏，得想挖個將自己埋了，哪怕牧野並不在麵前！

在黑黑的悶熱的被窩裏呆了好一陣，向暖才探出腦袋來。想到剛剛發生的事，仍忍不住出聲，真的太丟人了！

客廳裏，牧野灌了一整杯涼白開，最後還是一頭衝進浴室。在涼涼的水流下，想著剛剛看到的，他終於忍不住將手覆上腫脹的部位。

浴室裏，很快便響起了抑的息。

攀上高峰之後，牧野往後靠在微冷的牆壁上，重重地息著。但心裏沒什麽滿足，反而有點說不上來的空虛。

男人對人的，永遠不是用手可以替代的……

晚上發生的事太尷尬了，向暖一整夜都沒怎麽睡好。

第二天天沒亮，就起床直接跑了。跟做了壞事似的，落荒而逃。

一直到了學校，向暖才給牧野發了個信息說明況。編輯信息的時候，的臉還忍不住冒熱氣。

牧野很快回了信息，隻有一個“好”字，完全讓人看不出想法和緒。

向暖糾結地站了一會兒，將手機揣回兜裏。

李曉敏一見到向暖，立馬拉住上下打量了一番，著急地問：“昨晚沒什麽事兒吧？你那個惡毒的繼母是不是又打你了？”

向暖對微微一笑，搖搖頭。

“是被打了幾下，不過沒事。曉敏，我又離家出走了。這次，我說什麽都不會回去了。”

李曉敏拍拍的肩頭，特別支持的決定。“不回去就對了！那樣的家，那樣的親人，你還留它幹什麽？我要是你，八輩子之前就逃得遠遠的了。這次，你千萬別再心了。”

向暖用力點點頭，眼裏著堅定。

“好了，不說掃興的事兒。晚上咱們逛街去吧？”

“好。”

工資卡被劉秀清在手裏，要回來是不可能的。所以向暖趁中午休息的時間，直接去銀行辦了掛失手續，等一個星期之後補辦新卡。

以後，辛苦賺來的錢，要自己做主！

下班後不到十分鍾，孩子們就都被家長給接走了。

向暖被李曉敏拉著出門，打算去中心廣場買服。

隻是剛走出門口，向暖就發現向玉林站在那，似乎在等。

李曉敏鬆開的手臂，指了指不遠的那棵大樹。“我在那等你。”

“好。”

向暖看著走了幾步，才轉走向向玉林。“爸爸，你找我有事嗎？”

“暖暖，昨晚的事，我替你媽向你道歉。也是好心想給你找個對象——”

向暖徹底不想聽這一套說辭了，直接打斷他的話。“爸爸，你確定是好心嗎？”

向玉林愕然地看著，似乎還不能適應的轉變。

忍讓得久了，所有人都當了理所當然。

向暖深吸一口氣，出一個嘲諷而苦的笑。

“我是沒人要嗎？如果我是糟糕得無人問津，給我張羅著找對象，我會很激。可事實上，這些年是和向晴一直從中破壞，我才會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暖暖，你不是孤家寡人。你還有——”

“不，我就是孤家寡人！那個家不屬於我，你們也從來沒把當親人，我不是孤家寡人是什麽？”

向暖越說越覺得悲哀。這28年，怎麽看都像是一場笑話！

“所以，你這是怪我了？”

“如果我說完全沒有，那一定是假的。”

向暖垂下眼眸，緩緩地吐了一口氣。重新抬頭看他時，眼裏已經蓄滿了脆弱的淚水。

“爸爸，你知道嗎？我其實一直都把你當救星一樣看待，期著有一天你能救我離苦海。我一天天地盼，從希到失，從失又重新燃起希，從懵懂的小孩子到28歲，整整二十多年。今天我終於明白，你救不了我，也許是不想救。總之，你不是那個能讓我離苦海的人。而我，也不再寄希於你上。因為從希到失，甚至絕的這種滋味太苦了，我也不敢再去嚐試了。”

向玉林突然踉蹌後退了一步，臉上似乎有些掛不住，還有些難過和愧疚。

向暖看了有點心，但用力咬了咬牙，將視線轉移到遠。

“爸爸，這二十多年來，我一直諒你的不容易。一邊是養，一邊是妻子和親生兒，孰輕孰重，傻子都明白。我也知道你是個好人，雖然你沒能救我，但至你從來沒有故意傷害我。這一點，我很激。但是——”

向暖深吸一口氣，將視線重新定格在向玉林的臉上，但眼前已經模糊一片。

“那個家，我不會再回去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多餘的人，又何必在那裏委曲求全？而且，這對你來說也是好事。至你不用再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了。”

向暖突然口得厲害，聲音哽咽，兩行清淚也了下來。

有些東西不能去想，更不能提起，否則連自己都覺得自己很悲哀。曉敏說得對，這些年活得太卑微太窩囊了！

“暖暖……”向玉林的雙手握拳，臉上掩蓋不住的都是愧。這種話，比劈頭蓋臉的痛罵更讓人不好。

向暖吸了吸鼻子，抬手用力地去眼淚，出一抹笑。

“爸爸，謝謝你還肯跑這一趟。但是對不起，我不會再回去了。”

不等向玉林回答，甚至不去看他的反應，向暖直接拔就跑。

向玉林手去拉，卻撲了個空。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將手慢慢地回去，下意識地進兜裏掏出煙盒子。

點煙的時候，他的手有些抖，打了三次才打著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