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安心一跳，剛好沈如蕓泡了茶過來，請他坐下：“怎麼說？”

疑地抬頭看他一眼，孫華沒明白：“就這樣說的。”

“你去告訴他，最近服別賣，包子鋪也最好別開門，避開這幾日，縣里最近風頭，做生意最好收斂一點，對大家都有好。”

語氣還像那麼一回事的，學得像。

只是孫局在外人面前，絕對不會說的這麼直白。

陸懷安想了想，問的也直接了些：“你知道為什麼嗎？為什麼風頭了。”

“不能說。”

那就是知道了。

陸懷安換了個問題：“小平頭被抓了你知道不？”

“……哪個？”

好吧，可能他認識的小平頭太多了，陸懷安提醒他：“就是和聶盛關系很好的那個。”

“哦。”孫華這下開心了，咧開笑：“他現在是頭了。”

看來是真抓了。

陸懷安手在桌面慢慢地點了點，才問道：“他干什麼了？”

正接過沈如蕓給的瓜子磕得開心的孫華一頓，不吃了：“不能說。”

算了。

為難他做什麼。

陸懷安擺擺手，笑道：“好了，我不問了，你吃。”

等他吃的開心了，又給包了些讓他帶回去。

看著他遠去，沈如蕓有些擔憂地看著陸懷安：“那我們這店……”

“反正是過年，本來也沒打算開門。”

陸懷安關上了門，攬著往樓上走：“睡覺睡覺，過年呢，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躺到床上，沈如蕓實在睡不著。

是很累，但是特別神。

學校是初八開學，到時真的要去市里培訓嗎……

陸懷安了服一回頭，看到眼睛瞪的比銅鈴還大，不有些頭疼：“怎麼？睡不著？”

以前沒這病啊。

“嗯！”沈如蕓等他躺下，半趴到他胳膊上：“真的帶我哥也去市里啊？”

陸懷安有點困，點了點頭：“那可不。”

“那……”沈如蕓有點擔心：“我們這店子怎麼辦呢？”

現在不讓開店，肯定沒有人愿意接手。

而且他們租金都給了，整整一年的呢！

這才剛開個頭，就不租了，契子上都寫了，押金可是不退的！

“店子啊……”陸懷安勾起角，閉著眼睛輕笑了一聲：“會有人接手的。”

不僅是會接，而且是搶著接，求著接，著他讓他接。

這。

誰會接手啊，明眼兒的一個坑，誰會眼睜睜往里跳？

這得是活菩薩吧！

只是想再問，卻發現陸懷安已經睡著了，沈如蕓知道他累，沒舍得他。

算了，到時總會知道的。

第二天剛睜眼，就覺一道刺目的白從窗隙進來。

陸懷安還半夢半醒，沈如蕓已經一骨碌翻了起來：“呀，雪！”

樓下已經有小孩子在打雪仗，堆雪人。

沈如蕓穿好服噔噔噔下樓去了。

不一會就聽到嚷嚷著說他讓去鏟雪的聲音，沈茂實還拿了家伙跟上。

陸懷安笑了一聲。

借口。

肯定是趁機去玩雪。

多年了，這壞病還是在。

明明是自己想玩，偏偏要按到別人頭上。

還理直氣壯。

別說，還可。

陸懷安彎彎角，翻個又睡了。

睡到一半，聽得一道呼吸聲越湊越近。

他人已經醒了，卻沒。

沈如蕓如愿使了壞，往他脖子里了一下，咯咯地笑：“起床啦，太都出來了！”

“你還敢冰我。”陸懷安渾一激靈，回手一掏，就把翻床里頭來了。

“哎呀，別。”

沈如蕓花容失，手忙手的哈哈笑：“別，別咯吱我，好啊！”

倆人正玩得起勁，樓下沈茂實吆喝了一嗓子，說是房東來了。

又來了。

陸懷安皺了皺眉，沈如蕓也站起來，拉了拉服。

“看來，他是不達目的不罷休了。”

“嗯。”陸懷安起穿服，角的笑容還沒收：“畢竟關系到聶盛的小命，他自然是最張的。”

想起昨天聶盛還跟打聽陳崎的事，沈如蕓就氣不打一來：“他自己倒是不急，還有空問小姑娘呢。”

陸懷安好笑地看一眼，沒說什麼。

這脾氣，擱古代妥妥的一俠，天生打抱不平。

只是走了幾步，他還是叮囑：“注意分寸，聶盛這種人，盡量招惹。”

“嗯吶，我懂的。”沈如蕓理著頭發，嘆氣：“所以我只是剁嚇唬他一下。”

下了樓，房東仍然是昨天的兩個老問題。

陸懷安也確實不知道，苦笑道：“我只知道小平頭真的被抓了，不清楚，聶伯，我這人生地不的，消息還沒您靈通呢。”

“唉，好吧。”

房東倒也不難為他，步伐蹣跚地轉離開了。

昨晚下了一夜雪，地上積了厚厚一層。

看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陸懷安嘆了口氣。

可惜這拳拳子之心，通通喂了狗。

聶盛這小子，不懂珍惜。

也不知道這小平頭，到底犯的是什麼事。

陸懷安在這縣里沒親戚要走，昨天孫華提來的東西他看過了，是兩個罐頭和一袋白砂糖。

都是貴東西，這禮不輕。

但他也沒貿然上門，給孫華打了個招呼，確認他們下午有時間后，陸懷安才帶著沈如蕓一起過去。

意料之中的是，孫家其他人都不在。

孫局著煙，瞇起眼睛笑：“我就知道你今日會來。”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松，不用掰開了碎了往里頭塞。

講個開頭，人家就能續上結尾，中間過程你知我知。

送他們走的時候，孫局還開玩笑：“還是給你說話舒服，給阿華說多了，我都覺我人都木掉了。”

你不說直點，他聽不懂！

陸懷安自然不會跟著說孫華的不是，只是笑。

回去的路上，沈如蕓其實也覺沒聽太明白：“小平頭到底是為什麼事被抓起來的啊？怎麼我聽著他那意思，好像是他害的我們不能開店？”

“他自己作死。”陸懷安冷笑一聲，毫不同：“他是見著孫華跟著我們跑一趟，倒賣賺了錢，以為自己也能行，跟著倒賣。”

賣啥不好？

哪怕你賣鞋墊賣子賣衩呢？

非要想著一鳴驚人，去搞把大的，倒賣豬！

這倒是驚人了，只是怕是得真鳴一下。

沈如蕓一聲驚呼，捂住：“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