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搜府
一種無力涌上心頭,怎麼會有這樣一個父親?
謝知微的父親文武雙全,年紀輕輕便被點為探花,去邊關五年,不足而立之年,便已經居四品,被皇上委以重任。而的父親呢,簡直是扶不起的阿斗,今日多好的機會啊,就被他的膽小怕事全部都給毀了。
薛婉清自然不會將事敗的過錯攬在自己上,直覺,若非父親當時泄氣求饒,今日皇帝肯定就趁此下臺,將來薛家被封賞,便沒有半點懸念。
而,不但被人看見才華,說不定還會像謝知微那樣,被封一個爵位。
如今,一切都為了泡影,他們什麼都得不到不說,還不得不幫皇上圓這個謊。
父二人連滾帶爬地回到了薛家,看到門楣上“寧遠伯府”的牌匾還在,二人均松了一口氣。
事到如今,薛式篷也沒有了別的法子,若是被家里知道,他父二人不但沒有為家族帶來好,還差點把一家老小拉下地獄,他恐怕會被父親和族人打死。
“清姐兒,你看現在怎麼辦才好?”
“父親,一來,鋪子的事父親得趕幫忙張羅了,有錢了什麼都好說,將來不管走誰的門道,都要花錢;二來,這件事現在還沒有個定論,榮辱都系于皇上的一念之間,在宮里沒有旨意下來之前,依兒的意思,父親最好報喜不報憂。”
“可是,若有個萬一呢?”
“父親,兒只想問,如果父親把今日發生在宮里的事說出去,不管是祖父也好還是叔父們也罷,會不會幫襯父親一把?”
薛式篷的頭搖得如撥浪鼓一般。
“這就是了!”薛婉清心里暗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原主這父親,是怎麼活到三十多歲,還娶妻生子了的,思想單純得如同一個稚兒,突然覺得好累,難道要和這樣的人做一輩子家人嗎?
或許,從謝家回來,實在不是一個好選擇呢?
可是,寄人籬下,薛婉清又不愿意。
父二人各懷心思回了薛家之后,一人就近去了妾室的屋里,一人則回了屋里,累了這好些日子,不管明天天會不會塌下來,最起碼,先休息一番。
麟德殿的東暖閣里溫暖如春,走到外面一陣寒風凜冽,今秋的風似乎比往年要更冷一些,天邊已經掛了兩顆稀松的星子,夜也比昨日來得早些了。
羅綱等在殿門口,看到陸偃出來,忙迎了上來,拱手行禮,“督主?”
陸偃了大紅彩繡麒麟袍的袍袖,抬起頭,站在高高的宮階上,看著遠的夜涼如水,“皇上的旨意,命東廠搜府,你領錦衛全力配合!”
“是!”羅綱抱拳領命。
辰時時分,左掖門前一片躁,陸偃領著東廠番子,羅綱麾下領錦衛,齊聚此,殺氣騰騰,氣勢洶涌。
時辰到了,陸偃掃了一眼眾人,見人到齊了,便雙一夾馬腹,下的駿馬揚起了蹄子,向東而去。
他后眾人,也都驅馬兒,手中的馬鞭高高地揚起,吆喝著,馬蹄聲陣陣,一路揚塵,跟隨。
薛家在外城,金輝門附近的牛行街上。
一行人從城到外城,所過之,無不是門戶閉,人人避讓,聞之變。
東廠出沒,也不知這一次倒霉的又是誰家?
約莫一頓飯的功夫,陸偃等人便到了薛家門口,門楣上還掛著“敕造寧遠伯府”的黑底金字牌匾,門口兩盞紅燈籠在寒風中搖搖晃晃,影也在牌匾上晃來晃去,顯得格外諷刺。
縱然家里有爵位又如何,在東廠人的眼里,也什麼都不是。
陸偃勒住了馬僵,馬兒停了下來,他盯著牌匾上的字看了一瞬,方才舉起手,輕輕地揮了一下。
羅綱沖了出去,吆喝一聲,他麾下的錦衛便一分為二,分別從左右將寧遠伯府團團包圍。
待被圍得水泄不通了,陸偃后,湯圓公公才驅著馬,噠噠噠地上前,在寧遠伯府的大門前下了馬,上前去,將門上的銅首扣得砰砰響。
“誰呀!”門里,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接著門被打開了,著惺忪睡眼的門上的小廝出腦袋朝外一看,只見燈火通明,配繡春刀,穿飛魚服的錦衛舉著火把將門前一塊地照得亮如白晝,正對著大門,一個穿大紅彩繡麒麟服的青年,后一溜兒戴尖帽,著白皮靴,穿褐服,系小绦的東廠番子,正面目森冷地看著他。
小廝雙一,跪在地上,已經癡傻了!
湯圓公公朝他踢了一腳,尖利的嗓音喊道,“裝什麼死,還不快進去稟報,督主來了,不讓進還是怎麼地?”
那小廝被踢醒了,不想死在當場,忙答應一聲,起來后,連滾帶爬地進去,喊道,“老伯爺,世子爺,快起來,東廠廠督陸大人來了……”
整個寧遠伯府,四的燈都亮了!
這滿京城里,誰不知道陸督主的大名呢?陸督主輕易不會去哪個大臣家里,但凡去了,除了謝家那樣的,一準兒沒有什麼好事,不是抄家就是滅族,往往,吵架和滅族都占全的,還是多數。
陸偃大晚上的跑到薛家來,UU看書 www.uukanshu.com絕不會像去謝家,是去喝喜酒的。
寧遠伯薛磐一面系著腰帶一面急匆匆地往外跑,他后,幾個兒子也跟了上來,薛式篷走在最后,他是從第六房小妾的房里出來的,衫還沒有整理明白,腳步虛晃,一步一步好似踩在棉花上,讓他心里非常不踏實。
薛磐首先看到了已經下了馬站在門口寒風地里的陸偃,忙上前去,恭敬地向陸偃拱手行禮,“陸督主,大晚上的,大駕臨,還請屋里坐!”
薛磐穿著一對對羊燈樹紋錦袍,腰間系著一條绦,年過半百的臉上,見皺紋,頜下長須垂,一雙深陷眼窩的眼睛閃過,他面上雖鎮定,心中卻是巨浪翻滾,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這位權臣,而惹來這滔天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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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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