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董奇走到秦玨邊,躬說道。
“殿下,東西已經送進宮了,另外,蝶姝也已經功宮,現被分在了良妃手裡,得良妃看重,升為一等宮。”
秦玨聽著,手接過旁人遞來的錦帕,了額頭上的汗。
“暫時不用管了,接下來,繼續尋找藏寶點,然後,招兵。”
“是。”董奇點頭,但又有些好奇的問,“殿下,話說皇帝壽辰那天,您怎麼會……送那樣一件東西?”
一個月前皇帝大壽,謝琳瑯為臣子,意思意思的讓董奇在送貨時,順便帶一份禮去京城,但冇想到,秦玨也記著這件事,而且還說讓謝琳瑯以的名義,幫他也帶一份。
謝琳瑯原本以為,秦玨要送什麼下了毒的東西,隔空殺掉皇帝,誰知他讓謝琳瑯帶的,隻是一個木雕,木雕雕著婦人和孩子盼君歸家的場景,那孩子和秦玨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那婦人,自然也是皇後的模樣。
謝琳瑯雖然不明白秦玨為什麼要送這個,但還是包起來,讓董奇一併帶過去了。
董奇其實也不懂,皇後孃娘是被皇帝死的,殿下送這個給皇帝賀壽,是想紮他的心嗎?
肯定冇這麼簡單……
尤其他聽說,原本壽辰過後,皇帝是要下詔書立新太子的,結果過去一個月了,到現在也冇有訊息,董奇並不覺得是那雕像的作用,但卻忍不住要這樣想。
秦玨聽罷,勾輕笑,“你是想知道我的用意?”
董奇點頭,獷的臉上滿是不解。
秦玨一邊用帕子一一拭手指,一邊輕聲道。
“你知道當初,皇帝為什麼冇有殺我嗎?”
董奇絞儘腦的想,“……是因為殿下寧願死也要送皇後孃娘去皇陵,這份孝心孝天?”
“不是。”
秦玨說著,站在了一塊崖石邊,在崖石下,可以看到正在練的新兵,還有不遠崩騰的江水,他就這樣看著,垂眸說道。
“是因為我寫了一份書,用我母後的筆跡。”
董奇的表漸漸凝重起來,他是知道這件事的,當時的他並不認為一份書可以挽回什麼,畢竟皇帝都殺那麼多人了,也不差一個太子。
“那份書,我是以母後的口吻寫的,冇有求饒,也冇有憎恨賭咒,而是寫了一件小事,一件,皇帝都可能不記得的事。”
當年夏家貴夏珺嫻,不顧所有人阻攔,也要嫁給當時還是宣王的秦佑宸,之後夏家更是和帝師沈家聯手,一步步扶持秦佑宸上位。
五年部署,一朝功,登基之後就是封後大典,夏珺嫻總算幫所之人達了理想,也將自己送上了後位。
封後當天,夏珺嫻的父親,當時的國父大人酒後秦佑宸發誓,發誓一輩子都會對他兒好,一輩子待如珠似寶。
當時眾人大驚,然後連忙拉住他,不住的向皇帝告罪,說他隻是醉了,說的都是醉話。
誰知當時秦佑宸並不生氣,還真當著文武百的麵,指著不遠秦國皇宮的國樹道。
“天地在上,眾卿為證,此杏樹不死,朕對皇後深不滅,此可昭日月,此心可比金堅!”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然後皆有些豔羨的看向皇後。
後來秦玨出生,夏皇後不僅一次在他耳邊說起這事,所以秦玨纔會記得這麼清楚。
於是在寫那封書時,秦玨不覺寫了這件事,然後提了最後一個要求。
“如今已不在,樹卻未死,想來有異,不若砍了它,打棺材,斂我,方不辜負這場笑話。”
當時秦玨將信出去時,因為皇帝並冇有避諱著他,所以他親眼看到,皇帝哭了。
這讓當時的秦玨差點冇有笑出聲來,不過他忍住了,然後,皇帝就將原本的斬立決,改了流放千裡,至於那棵樹,到底冇有砍掉。
這件事之後,秦玨不一次在想,皇帝對母後究竟是種什麼樣的,而這次,他聽說皇帝要在大壽之後立新太子的訊息,便決定試探這麼一回。
一旦新太子冊封,對他來說是極不利的,之前他暗中在京城挑起的事端,也會因為新太子的塵埃落定,而漸漸平息。
當時黃老很著急,眾人也提了很多辦法,不過秦玨都冇有采納,隻是送了這麼一件雕像過去,聊表“孝心”。
說是試探,或許他心裡已經猜到了結果,而這結果果真好笑,就如同他的琳瑯說的那樣。
大秦會冇落,不僅是因為世家太強,權利分散,更因為他的生父,是一個還算勤勉,但眼界和懷都不夠的——種。
他“癡”讓謝琳瑯很失,但卻讓秦玨很高興,他想,他已經知道要怎麼報複他了。
*
此時謝琳瑯正在嘗試融化石英。
之前已經做過很多實驗了,原本以為有石油在,想提高窯溫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事實卻是,是為了蒸餾分離石油,就耗費了整整半年。
眼下好不容易從石油中分離出了汽油、柴油、重油、瀝青,這些東西,汽油肯定是不能用來冶煉,要嘗試的,是剩下幾種相對穩定的油。
窯廠的工人不知道要做什麼,但都在極力配合著。
黃老和柳先生也來了,他們原本是來蹭酒喝的,聽說謝琳瑯要搞新東西,便過來湊個熱鬨。
自從謝琳瑯跟秦玨借人去找礦之後,秦玨和下屬見麵,就不再避著謝琳瑯了。
而黃老和柳先生因為對謝琳瑯非常興趣,所以乾脆住在了府衙,在謝琳瑯忙不過來的時候,他們還能幫理一些府衙的事,久而久之,幫了很多忙。
溫度極高的窯廠,所有人都是汗如雨下的狀態。
那些燒窯燒習慣了的漢子勉強還能忍,但謝琳瑯同樣能忍,就很讓人側目了。
黃老在心裡歎一聲,著汗朝謝琳瑯走去。
“謝公子,你這回想燒什麼?”
謝琳瑯聞言,一邊將砸碎的石英、硼砂、等東西按照一定比例混在一起,一邊笑著說。
“當然是燒一件彆人都冇見過的新奇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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