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肴社的評級考試一年兩次。
考試分六場,每場的題目各不相同,場場都有人會被淘汰。
考核的涉及面廣,每場難度逐步增加,過程比較殘酷。
首先,報名就是一道坎,必須要社員推薦。
社員的推薦名額也是有限的,像通過前三場獲得社資格的普通社員,只有兩次推薦的機會。
往上一級,會增加兩個推薦名額,拿到仙廚封號的,推薦名額不限。
所以能拿到仙廚這個封號,是推薦信這一塊就能得到不好,走到哪兒都能到同行的追捧。
這些事剛開始顧謹謠都不知道。
當時過來報名的時候,工作人員拿著郭坤為跟郭保寫的推薦信看了好幾遍,后面還去詢問了一下上面,才給兩人發了牌子。
后面顧謹謠才知道推薦信要一人一封這樣子來寫。
兩個人合在一起隨便寫的,也就郭坤能有這麼大面子了。
顧謹謠不知道的師父,仙肴社的創始人郭坤,出事之前在這邊是什麼職位,但是很顯然他當初的影響力還在,并沒有完全消失。
八點過,來自各地的幾十位廚師出示自己的牌號前往三樓。
考核的這幾天,南湖飯店的三樓專門騰了出來,用著現場廚藝考核。
準備上樓之前,顧謹謠打算跟紀邵北揮下手,結果就見到一輛黑的車子停了過來。
車上的人很有來頭的樣子,引得那些記者擁蜂而至。
什麼人啊?
顧謹謠正疑著,就見到一個三十幾的男人下車了。
那個男人戴著眼鏡,穿著鐵灰的西裝跟白襯,看起來像后世那些英人士,跟周圍的人有些格格不。
這樣的人也是廚師?
氣質不像啊!
因為這輛黑的車子太招眼了,周圍的人都自覺停了下來。
大家看到那位黑西裝的英人士轉到車子的另一邊,打開門,將一位頭發斑白的老者迎了出來。
老者穿著一件白的廚師服,看樣子是定制的,因為口位置有一個紅的小標志。
看來,這位也是廚師。
還是一個來頭不小的廚師,而先前的英人士,估計是助手之類的吧。
這位也是來考核的嗎?
看年齡跟微微仰頭的氣度,不太像。
難不他就是那位杜大廚?
顧謹謠正想著,就聽見周圍有人說:“他應該就是京里昌中大飯店的主廚焦樹田。”
“是他!我聽說,他這次是過來踢館的。”
“什麼踢館?”
“你不知道嗎?就是通過六場考核,跟社長一較高下,取而代之。”
還能這樣嗎?
顧謹謠跟周圍的人都驚訝地向說話那人,很顯然,他們都不明白踢館和取而代之的意思。
那人見大家都不知道,瞬間覺得自己知道得多,牛起不了。
他解釋道:“你們連這個都不知道?那你們應該知道當年仙肴社的創始人郭師傅吧。這個一較高下取而代之就是他當年留下的規定,為的就是讓有能力的人帶領仙肴社永遠立于不敗之地。
想當年他還在的時候,仙肴社三天兩頭都能迎來聽聞傳言跑過來的踢館者,只是那時人人都會被郭師傅的廚藝折服。
也就是因為過來踢館的人太多了,影響大家正常作業,后面才規定必須通過考核才可以找郭師傅比試。
而想過來考核,又必須有介紹信。
如此一來才將三天兩頭找上門來的人擋在了外面。
那時,社員的介紹信還沒有到限制,隨便寫,所以仙肴社一年兩次的考核可謂人山人海,場地直接安排在外面。
也就是后面郭師傅出事,仙肴社的新社長加了介紹信的次數限制,這個當時影響力響譽全國的社團隨之也慢慢被淡忘了,影響力僅限于南城周邊,踢館的人也就沒有了。
沒想到啊,今天居然來了一個。”
這人里的郭師傅不用說就是郭坤了。
顧謹謠跟郭保都有些驚訝,他們知道師父厲害,可沒有想過居然是這種傳奇般的人。
郭保微微仰頭笑了一下,自豪不知不覺都流出來了。
一群人正小聲討論著當年有關仙肴社跟郭坤的傳奇事跡,那位大佬過來了,向門口的工作人員出示了牌子。
接引的工作人員看見他,很明顯臉不是太好。
這事想想也是,誰個會歡迎一個過來踢館的呢。
見那兩人進來了,討論聲漸漸停息,然后大家自然而然地向前,跟他倆保持著一米的安全距離。
沒辦法,氣場太強大了,總給人一種不好相,不好惹的覺。
因為早上這邊不營業,飯店里沒客人,大家見那兩人去坐了電梯,就自覺全部向樓梯那邊去了。
反正就是三樓,也不高。
等那兩人消失在大家的視線里,討論聲又開始了。
然后,有人就說,這個焦樹田好像也是郭師傅的徒弟。
而如今仙肴社的社長,同樣也是師從郭坤。
如此,這是兩個師兄弟要打架,爭奪師父傳下來的缽嗎?
剛剛那人也是郭坤的徒弟!
顧謹謠跟郭保又對視了一眼,心說那不就是他倆的師兄。
還有仙肴社的杜大廚,這麼算來也是他倆的師兄了。
哎喲天,有種即將傍上大佬的覺啊!
不過……
見郭保微微興的樣子,顧謹謠低聲道:“先不要我們跟師父的關系。”
“為啥?”
郭保有些不解。
他也不是非得認兩個師兄攀上大佬,他就是覺得師兄弟啊,自己人啊。
顧謹謠:“師父在介紹信里并沒有提及我們是他的徒弟,我想他老人家也是不愿意讓咱們卷他以前的事。”
其實顧謹謠還在想,這些人都是當年郭坤沒出事時跟著他的。
郭坤進了牢房,這些人還能混得風生水起,說明當時的事沒有波及到他們。
這事,往好的想是沒有到牽邊。
往壞想,說不定他們也做過什麼或是摻與過什麼,本不是好人。
經顧謹謠這麼一提醒,郭保也反應過來了。
看來師父是這個意思。
當初師父也跟他們說,他只是想落葉歸,回村養個老,以前的事他早就不想摻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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