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曹俊捶著自己膝蓋,忍不住對史周埋怨:「史北海你果然是昭武九姓出,想什麼都宛如商賈般討價還價。我等軍人,戎馬廝殺一生,才追隨主的先君打下數州的土地,怎可輕信高岳的話語,一朝便捐棄掉?」
「非是我要賣魏博,只是王武俊、李師古都是嗜利之徒,絕不可信任,和他們聯合,便是與虎謀皮。」
「即便是與虎謀皮,那也可互相聯保,趙、齊得存我魏也能保住家業,要是信了高岳的離間計,四鎮離散,就會被各個擊破,到時朝廷派一個使者,一表文狀,外加一副枷鎖,讓主去長安那就得去,便形同階下之囚哇!」邢曹俊著口,痛心疾首。
「我是當朝新皇姑母,季安就是新皇兄弟,何人如此放肆,敢稱我兒季安為階下之囚?」
就在此刻,幾名奴婢低首升起垂簾,嘉誠公主怒氣沖沖,踱步到田季安的側,眼睛瞪住邢曹俊。
饒是邢曹俊老謀深算,但遇到公主也是嚇得口不能言,便立即流出涎水,假裝風痹,驚得同坐的僚佐都喊起來「邢使君又中風!」
「既有風癥,就該在家靜休服藥,此後軍府議事,特恤老臣,邢使君就不必來了!」嘉誠公主滿臉厭惡地揮袖,這時壁廊后立即走出群僕役來,不由分說把半癱的邢曹俊肩輿抬起,一溜煙地送出軍府大門。
僚佐們目送邢曹俊離去。
可嘉誠公主猶未罷休,「邢使君患中風不遂病,要針灸燒灼才能康復,讓我家丞蔣士則領醫師前去,什麼時候把邢使君給灸灼好了,什麼時候再把使君給請回來,不然這裡風大,恐將使君上半截也給吹壞!」
其他堂僚佐,見公主確實好大威風,無不伏低,不敢說半個字。
接著公主回頭,盯住田季安,嚇得季安噗通,在臺座上腳跪倒。
「我兒,你騙得阿母好苦……」公主眼淚立刻流下,哽咽起來。
雖然沒多半句話,可就這「騙得阿母好苦」一句,已讓田季安如雷轟頂,連連叩首,求公主饒恕自己不孝的罪行。
「不怪我兒,外面有李師古、王武俊教唆,府有邢曹俊這樣的,家宅里還有個狐貍煽風點火,阿蕓(元誼之名元蕓)的父親,本就是叛臣,如何能配得上我兒?先前不過你先君出於信義,不願辜負婚約而已,現在本主深惡阿蕓,我兒可出之。馬上由本主奏請,讓當今聖主降嫁公主於我兒,此後看誰還敢挑撥魏博和長安的關係。」
田季安一口差點沒嘔出來,可也只好繼續向公主求饒。
「那也先請我兒識清順逆大局,謹守本境,養軍安人,其餘土地都是朝廷的,魏博豈可染指,四個字守法奉禮,魏博田氏便會永葆榮華安康。」嘉誠公主乘機退一步。
田季安的手,死死抓住臺座上的毯邊角,心中連呼慚愧慚愧,然後自然應承了公主的要求。
次日採訪使廳中,田季安惶恐地找來史周,「若從洺州解圍退兵,恭順朝廷,那先前以將軍為中介,借取的八十萬貫的款子該如何?」
史周環視四周,見沒有鬼或可疑人,就口頭對田季安說:「太師讓某給主帶話,若主財計有困難,他願請淮揚大質庫每年貸給主二十萬貫,免除息錢,四年付清。如此,魏博的昭武人心安,主您也無憂了。」
「那代價是什麼?」田季安敏銳察覺到,自己不過是由一筆債務轉移到另外一筆債務上,本質沒變化。
「太師說,只要主您能重新恭順,相衛二州他不取,魏博六州賦稅自留依舊,養軍依舊,至於這筆款子,其實也不用償還,只要主同意開口岸,和淮揚通商,其餘的給昭武人去做就行。」
「開,開口岸?」
「是的,太師說相州有昔日曹開掘的水渠,經鄴城直達恆冀,而魏博大名府又當永濟渠南口,可水運財貨運抵北口幽燕地。」
「……」田季安有些躊躇。
「主人,我們魏博有的是好產,淮揚那邊好產更多,只要能藉助永濟渠口,通南北,以易,主再設稅場,包給昭武人取分潤,期限十年,那八十萬貫自然就不用償付,每年還能額外給主奉上五萬貫利市,孝敬嘉誠公主,豈不兩全其?」
「然而兩代先君都曾留下訓誡,說我魏博老弱耕作,青壯從軍,所有賦稅從土地而出,全來養兵,不得大興商業,以免滋**邪怠惰。」
「可主人,現在我們魏博的兵,是越來越養不起,以前要口分糧要賜就滿足,現在卻還嚷著要銅錢要銀寶,增置家業。制從權變啊主人……這也是為魏博著想,相信我,沒人比我更了解魏博的兵制特。」
史周一番勸解,讓田季安有所鬆,可他還是不太信任高岳,就對史說:「是否要選出幾位使節,專門和高宮師那面加強往來聯絡?」
「依我看,軍將不可,高品僚佐也不可,為保見,單純的商人,及主人的家僕更合適。」
田季安點點頭,說你選兩個昭武商賈,我再讓阿母的家丞蔣士則參預其中。
「那王武俊那頭?」
田季安剛剛和侯臧見過面,就厭惡地拂袖說:「你讓商賈渡河去見高宮師,就說若他能解決好八十萬貫,我魏博說到做到,即刻從洺州退兵,也退出佔取的邢州、磁州,那三州王武俊想得,那就讓他得去吧!還有那淄青李師古,也得送信去怒責,要他把賣我魏博的劉悟正法,以固友邦之心意。」
五月後,王武俊得知汴州城被高岳、渾瑊攻陷的消息,也嚇得不輕,先前所謂直驅黎津,和高岳夾河決戰的豪壯語,轉忽就飛散不見,再也不提,而是到串聯幽燕、魏博和淄青,讓他們在各個戰場先發起反擊,自己則屯營在洹水邊,不敢繼續南下。
「區區八十萬貫又有何難?」汴州城軍府中,高岳接待了田季安送來的使節,十分慷慨地應承,「只要魏博能嚴守中立,我絕不渡河相衛地界。」隨即高岳就提筆寫了封信,對魏博使節保證,「月後,這筆款子就從淮揚來,半錢半帛,全部結清。」
魏博使節當即就被高宮師的豪氣所折服,拜謝而去。
「看來,原來和鄭文明商議的方案步驟,得有調整。」高岳思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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