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姑娘先回去吧,我去向差打聽一下況。”陸玄撂下一句話,匆匆向差離去的方向趕去。
馮橙目追逐那道玄背影一瞬,踮腳沖著馮錦西招招手,指了指上船時的方向。
馮錦西會意點頭。
沒過多久,叔侄二人在上船的地方匯合。
“橙兒,咱們回府吧,好端端游船竟遇到了死人,沒得掃興。”
馮橙很想說一點不覺得掃興,就這麼回去才不安心,轉而一想還是不為難叔叔了。
“那就回去吧,可惜西瓜放在船上,還沒來得及吃。”
小魚面無表開口:“姑娘,要婢子把西瓜拿回來嗎?”
馮橙角微:“不必了,就當請那老伯吃了。”
小魚這才恢復沉默。
馮錦西有些疚,寬道:“過兩日叔叔帶你去莫憂湖玩,那里比金水河好玩。”
馮橙莞爾一笑:“今天其實開心。坐了船,吹了風,聽船夫唱了好聽的歌,還看到了三叔熱心仗義的樣子。”
“有麼?”馮錦西鼻尖,心中得意又不好表出來,“橙兒真的覺得我熱心仗義?”
馮橙認真點頭:“當然。三叔不忍溺水子被當作無名尸胡埋葬,雖與那子非親非故,還是毫不猶豫站了出來,這難道不算熱心仗義?”
馮錦西登時笑開了花。
還是侄好啊,隨他來金水河,遇到這種令小姑娘做噩夢的事都能發現他的長。哪像他老子,只要聽到他與“金水河”三個字沾邊,直接就是一頓。
狹隘,來金水河就是吃喝玩樂?明明也能做好事!
叔侄二人說說笑笑回了尚書府。
陸玄找差了解到花娘所說況,決定夜游金水河會一會那位彩云的花娘。
轉眼暮降臨。
金水河上華燈璀璨,竹聲聲,半點不白日有人溺水的影響。
等陸玄帶著小廝來喜上了名為云謠小筑的畫舫,愕然發現這座在金水河上不算出名的畫舫已經滿了人。
這些人竟都是來見花娘彩云的。
來喜小聲嘀咕:“這些人的好奇心可真強啊。”
陸玄拿收攏的折扇敲了敲來喜腦袋:“說廢話。”
他們覺得別人好奇心強,別人看他們也一樣。
這時一名風韻猶存的子走到場中,對著眾人福了福:“謝諸位公子來給我們彩云捧場,只是今日來的公子太多,而彩云只有一個。不如先讓彩云給諸位公子唱上一曲,到時候哪位公子若想與彩云喝上一杯,就看各位的誠意了。”
鴇母這麼一說,客人們紛紛應好。
這在那些有著花魁娘子的畫舫里司空見慣,畢竟花魁難得,誰若想一親芳澤就要看荷包鼓不鼓了。
鴇母也是滿心振。
這可是夢里才有的景啊。
云謠小筑的花娘們也是有姿的,可放在金水河上就不算什麼了,終歸還是了一個能撐起門面的花魁,無法吸引恩客們競相追逐,一擲千金。
本以為鶯鶯的死很晦氣,萬萬沒想到這些人因為好奇彩云,把云謠小筑得快無下腳了。
若不能利用好這千載良機,這麼多年的鴇母白干了!
就在眾人等得心焦時,一名面帶輕紗的子由侍扶著走了出來。
子形婀娜,在外面的一雙眼似泣非泣,正是白日去認尸的花娘彩云。
眾人一見彩云,發出不滿的聲音。
“怎麼還蒙著面紗呢?”
“是啊,咱們來就是想見見彩云小姐的……”
鴇母暗暗冷笑。
當然知道這些人是為了什麼來的。
是為了彩云嗎?不,是為了那顆好奇心!
想現在就見到彩云真容門兒都沒有,至要等彩云一展歌,讓他們發現彩云最大的長再說。
“寒蟬凄切,對長亭晚……”伴著琵琶聲,面帶輕紗的子一開口,全場便安靜下來。
明明是纏綿哀婉的詞兒,那婉嗓音卻著恰到好的澄凈。聽著這樣的歌聲,心田仿佛被清泉拂過,整個人都放松熨帖下來。
唱歌好聽的人不,難得的是有令人印象深刻的特,而彩云就把這首被無數花娘傳唱過的《雨霖鈴》唱出了獨特味道。
獨屬于彩云的味道。
一曲聽罷,掌聲雷,喝彩聲不停。
彩云緩緩起,對著眾人拜了幾拜,隨后抱著琵琶往走去。
“噯,別走啊——”不人急喊道。
若說一開始他們是好奇白日認尸的花娘長什麼樣,現在則對彩云本人有了興趣。
彩云回眸了眾人一眼,還是走了進去,留下鴇母應付場面。
“倒是善于利用。”陸玄低聲嗤笑,吩咐來喜,“你去找那些尋常花娘、打手之類打聽一下彩云來歷,以及如何安葬的鶯鶯。”
鶯鶯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想把找出來時投河自盡。
這真的是巧合?
他不得不懷疑鶯鶯的死有蹊蹺。
而假如是被滅口,證明他這些日子的尋人驚了對方。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種繁瑣又大范圍的找人,想要避開有心人耳目是不可能的。
打草驚蛇,在大海撈針的時候,把蛇驚出來不見得是壞事。
如今便是如此,鶯鶯找到了,雖然找到的是尸,卻讓彩云以及云謠小筑進了他的視線。
聽著那些毫不掩飾的價聲,陸玄毫無反應。
既然這麼多人追捧彩云,今晚的熱鬧他就不參與了。
終于有人一擲千金得了與人喝酒的機會,鴇母滋滋安大家:“各位公子別急,若喜歡我們彩云,明晚再來呀。”
“那不是又要等一天。”
鴇母眼珠一轉,笑道:“或者公子們有興致,可以讓彩云陪著游船。”
對一個人的好奇心很快就會退的,誰知道彩云的歌最終會留住多人。
必須趁熱打鐵多賺點。
只是白日游玩,樂意參與的人就了,陸玄報了個價格,輕輕松松得到了明天白日與彩云游船的機會。
離開云謠小筑,陸玄問來喜:“問出什麼了嗎?”
來喜點點頭:“打聽到彩云的一些況,還問到了鶯鶯的埋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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