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竹林將十個驍衛都帶上,還從郡主府挑了十幾個家丁。
這些家丁都是當年陳府的舊仆,多也都有些手。
出來坐車的陳丹朱見到這場面被逗笑了。
“我是出去玩,不是去打狼。”哈哈笑,擺手讓人退下,“竹林趕車,我帶著阿甜,就足夠了。”
不是去打架?真的假的?在顧家宴席上被如此辱,就算了嗎?竹林心有些復雜,以前他很不喜歡丹朱小姐到惹事,但現在丹朱小姐突然不惹事了,他心里沒有高興,反而心酸。
因為,鐵面將軍不在了。
陳丹朱說出去玩,真的只是向城外去,先來到了桃花山。
桃花山下的茶棚熱鬧依舊,坐滿的客人也沒有注意一輛貌不起眼的馬車,一個護衛一個婢一個子到來,聚會神的都在聽一個背著褡褳的客人說話。
這客人手里舉著茶碗,講的口沫四濺,旁邊的阿花提著茶壺都找不到機會續水。
“——陳丹朱哪里在意的自己的姐姐,只對陛下說,這個郡主只能封給我,否則我能殺一個,就能殺兩個——皇帝嚇得面蒼白——”
他的話說完到這里,拎著茶壺添茶的村姑忽的在一旁大一聲“丹朱小姐來了!”
那人的聲音頓時停下,看到茶棚外站著一個笑的貌子,臉唰的白了,扔下茶碗就沖了出去,連滾帶爬的跑開了——
“客,你的貨擔子——”村姑阿花大聲喊。
除了他,其他的客人也都回過神,認出陳丹朱的,沒認出這漂亮姑娘是誰的都跟著跑出去了——總之跟著跑肯定沒錯。
茶棚里一時飛狗跳轉眼就空了。
陳丹朱哈哈大笑。
“丹朱小姐啊!”賣茶阿婆跺腳,“你看你,你一來,我的生意都沒了。”
陳丹朱笑著走進去,隨便撿了桌子坐下,那邊阿花還要喊那些跑了的人,有人忘了貨,有人忘了馬匹——
“不用管他們。”賣茶阿婆擺手,“一會兒回來拿就是了,丟不了。”
說著走到陳丹朱桌邊坐下來。
“丹朱小姐可是好久沒見了。”
“阿婆。”陳丹朱關切的問,“我走了之后,你的生意怎麼樣?”
賣茶阿婆眉飛舞:“我的生意更好了!早知如此,丹朱小姐你真該早點走!”
.....
.....
賣茶阿婆的生意的確沒有影響。
陳丹朱從桃花山搬走,從這里經過的人就更多了,而且又都喜歡在桃花山下停留,坐在茶棚里說一說陳丹朱的熱鬧,再看一看傳言中的陳丹朱住的地方——當然,雖然陳丹朱搬走了,桃花山還是陳丹朱的地盤,山下路過的人多,也沒有人敢上山跑看,站在山下觀賞一番就足矣。
陳丹朱笑盈盈聽賣茶阿婆說話,眼睛一亮:“阿婆,我們來收錢,讓大家上山去看看,一個人一次要十個錢,我分七個,你得三個,怎麼樣?”
賣茶阿婆撇:“丹朱小姐這幾個錢也能看在眼里?”
陳丹朱哎呦哎呦兩聲“阿婆現在有錢了,幾個錢都看不在眼里了,不是一碗茶也追著我要錢的時候了。”
賣茶阿婆忙糾正:“我現在再有錢,你喝一碗茶也要給我錢,這是生意,一分錢也要收的。”
陳丹朱笑的伏在桌子上,枕著胳膊眼睛滴溜溜轉:“不過也可以不只是幾個錢,等他們上了山,我再來堵住他們,讓他們再出一筆錢,否則不許下山。”
旁邊的阿花面驚恐,賣茶阿婆看了一眼,道:“胡說八道呢。丹朱小姐什麼時候做過這種事!”
什麼時候?丹朱小姐不是一直在做嚇人的事嗎?阿花忙向后退了幾步。
賣茶阿婆不理會,看著枕著胳膊,有些頑皮的試圖用舌頭盤子里的果仁的孩子:“哎呦你可有點正經樣子吧,跑出來干什麼?”
陳丹朱坐起來,手著果仁說:“出來玩啊。”
賣茶阿婆眼中閃過一酸,可憐的孩子,不管是先前在桃花觀,還是如今在郡主府,都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多出來玩玩好。”說道,“來我這里喝茶,多點幾個果子盤,現在你當了郡主了,有的是錢。”
陳丹朱再次哈哈笑。
笑了一場,吃了一盤果子,陳丹朱起告辭:“不能耽擱阿婆你的生意呢,我再去別的地方玩會兒。”
先前跑出去的客人們當然沒有走,此時都躲在遠觀。
賣茶阿婆也不留,自己一個老婆子,又能陪玩什麼,不能讓一個青春年的孩子變得跟這個老婆子一樣,目送陳丹朱坐上車,車向前方駛去——
遠的客人們便都呼啦啦的跑回來“阿婆,丹朱小姐說了什麼?”“這個原來就是陳丹朱啊?”七八糟的問,賣茶阿婆唯有一句話“丹朱郡主!”
大路上又從京城里的方向疾馳來兩匹馬,馬上的兩人對路邊熱鬧的茶棚沒興趣,只看向前方的馬車。
“公子!”青鋒指著馬車,只看個車馬就認出來,“是丹朱小姐!”
周玄沒有加快速度而是勒馬,臉上也沒有往日的輕佻。
“公子,我們不過去嗎?”青鋒小聲問。
當時在軍營,他察覺到公子和丹朱小姐似乎吵架了,吵的還很兇,丹朱小姐病了的時候,公子雖然天天去牢房,但只是在外邊站著,后來丹朱小姐封了郡主,他也沒有過去道賀也沒有送禮,也再沒有去見丹朱小姐。
但他知道公子很惦記丹朱小姐,有時候從軍營里忙完了,半夜也會跑進京城里,也不做別的,就是從丹朱小姐的府邸外走過去——
周玄冷冷道:“過去干什麼?我要去常家赴宴,又不去。”
丹朱小姐肯定沒有被邀請,青鋒知道,最近城里所有權貴世家都跟丹朱小姐斷絕來往——真是欺負人!
“咿,丹朱小姐要去哪里?”青鋒忽道。
前方陳丹朱的馬車離開了大路,拐向一條岔路。
周玄一眼就明白了,冷冷道:“鐵面將軍的墓地在那邊。”
所以是去看鐵面將軍,是去悲傷還是去哀怨啊,沒有了鐵面將軍這個靠山,連赴個宴席都被人欺負。
周玄將馬鞭一甩“走!別耽擱了我們赴宴!”馬疾馳向前。
青鋒忙跟上,很快就越過岔路,他向那邊看了眼,陳丹朱的馬車搖搖晃晃慢慢消失在視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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