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車隊,一人一騎狂奔而來,沖到車隊一半,勒轉馬頭,高聲道:“可是明爺的車隊?小的奉鄭漕司差遣,從杭州城過來,迎接明爺。”
靠前面的一輛大車簾子掀起,明尚書明振邦長子明紹平探頭出來,“是我,什麼事這麼急?”
“大爺,”長隨急忙催馬靠近,俯靠近明紹平,“漕司得了信兒,王爺中午要到籠寺吃素齋,打發小的趕過來迎一迎,大爺……”
長隨話沒說完,明紹平眼睛就亮閃起來,欠問道:“離杭州城還有多遠?”
“還有不到五十里。”前面管事急忙答道。
“趕,停車!換馬!”明紹平急切的吩咐道。
車隊立刻停下,護衛牽了馬過來,明紹平上李文林,一起上了馬,帶著十幾個小廝護衛,跟著鄭漕司遣來的長隨,往杭州城疾馳而去。
不過半個來時辰,明紹平一行就奔到了杭州城北門外。
鄭漕司已經帶著人迎出城門外一兩里,遠遠看著明紹平一行飛馬而來,臉上著喜,急忙迎上去,也不下馬,拱手見了禮,直截了當道:“實在是機會難得,大爺來的真是快,咱們趕走,從城外繞過去要快不。”
明紹平額頭全是汗,顧不得多寒暄,“多謝漕司,趕走吧。”
一行人快馬加鞭,繞過半個杭州城,直奔籠寺。
一口氣跑到已經能清楚的看到籠寺,明紹平勒停了馬,掏出帕子著一頭一臉的熱汗,這一口氣跑的,里面的小已經全部汗了,卻不敢多耽誤,從得了王爺要到籠寺吃素齋的信兒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時辰過去了,再晚一晚,說不定王爺就吃完回去了。
鄭漕司也趕一把一把了汗,略略整理了下自己的著,再仔細看了幾眼明紹平,替他理了幾服,這才一起勒著馬,不不慢的到了籠寺前。
下了馬,明大爺看著四周,心里就有些涼,這寺外空無一人,只怕王爺已經吃好素齋,回去了。
鄭漕司一顆心也沉沉的往下落,也不吩咐小廝,自己跳下馬,跑幾步,一腳踩進寺門,迎面正好看到一個長眉白發的老和尚,鄭漕司忙稽首問道:“法師,這寺里來用素齋的貴人走了沒有?”
老和尚耳朵好象不怎麼好使,側頭聽著,雙手合什,沖鄭漕司連連點著頭,一路后退,退進山門,一個轉,走的飛快。
鄭漕司一時愣了,趕跟進去,只見老和尚正沖廂房門口站著的一個中年和尚用力揮著手。
中年和尚看到老和尚揮手的同時,也看到鄭漕司了,急忙陪著一臉笑,一路小跑急迎上來,遠遠的雙手合什見著禮,“是漕司來了,小寺蓬蓽生輝。”
“王爺過來用素齋沒有?走了沒有?”鄭漕司沒心跟知客僧客套,直截了當的問道。
知客僧一個怔神,急忙欠陪笑答話:“一個多時辰前,打發人來說過,要過來吃素齋,讓小寺準備幾樣潔凈的齋菜,后來又打發人來說,不過來了。”
鄭漬司的臉沉了下來,顧不上理會知客僧,急忙轉,明紹平已經跟進來,聽到了知客僧的話,擰眉頭問道:“王爺去哪兒了用午膳了?提到沒有?”
“那倒沒聽說起,漕司也知道,貴人們邊侍候的人,從不多。”知客僧趕陪笑答話。
明紹平轉和鄭漕司一起出了籠寺,鄭漕司急急招手,過長隨吩咐:“趕去問問,王爺是回去了,還是到別的地方用午膳去了,快去!”
長隨去了沒多大會兒,就一路奔跑回來稟報:“那邊茶坊,說是看到一群錦華服的公子哥兒,好象商量著要去臨安城還是橫山縣,茶坊掌柜說走的時候好象還沒商量好,奔著臨安城方向去了。”
橫山縣!明紹平眼睛一亮,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累的扶著兩個小廝,幾乎站不住的李文林,再看向鄭漕司笑道:“聽說王爺最吃橫山縣憑欄院的龍井蝦仁?”
“是,這大半年,去了好幾趟了,咱們趕走,王爺去橫山縣,李家哥兒必定陪著去了。”鄭漕司說著,也看向臉發白、一頭一臉熱汗的李文林,“大爺真是想的周到。”
………………
秦王一行,往籠寺稍稍彎了彎,就直奔橫山縣。
一行人騎的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馬,一氣兒跑到橫山縣,也就一個來時辰。
到了橫山縣城外,眾人放緩馬速,長隨管事縱馬奔往憑欄院安排,秦王舒服的松了幾下肩膀,用馬鞭點著李文山,“去把你弟弟妹妹接過來,吃頓好吃的。”
古六噗一聲哈哈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拍著李文山的肩膀,“我沒笑你……你快去……”
陸儀一臉無奈的笑,吩咐承影,“你跟五爺過去,別多驚了人。”
金拙言正在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
李夏看到熱汗騰騰的五哥,嚇了一跳,聽五哥說秦王又到憑欄院吃蝦仁來了,小眉頭皺起,犯起了嘀咕,這個時候跑到這里來吃蝦仁,中間還虛晃一槍去什麼籠寺……
嗯,去看看吧,這中間說不定有什麼事,五哥這個心眼子,只怕看不出來。
………………
秦王和金拙言幾個,在憑欄院凈了手臉,眾小廝長隨侍候秦王換下濡的服,秦王剛剛舒舒服服的歪到榻上,李文山就帶著李夏和李文嵐進來了。
古六離的老遠,就沖李夏和李文嵐招著手,示意他倆過來。
金拙言站在暖閣里,慢慢搖著折扇,居高臨下的看著牽一串的三人。
陸儀迎出來,看著李文山一頭一臉的汗漬,吩咐小廝含:“含帶李五爺去洗一洗,六哥兒和阿夏跟我進來吧。”
李文嵐興的兩眼放,眼里只有古六,沖著古六就跑過去。古六爺是他的偶像。
李夏牽著陸儀的手,步子穩穩的進了暖閣。
秦王歪在榻上,抿著杯茶出神,仿佛沒看到李文山帶著弟弟妹妹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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