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當晚吃完飯,沖了涼水澡之后,就直接躺在院子里睡著了。
沒想到,第二天起床就像一條被了筋的老王八,兩條酸酸的,渾沒有勁兒,腦子昏昏沉沉,眼前不斷出現小黑花,向前邁一步很吃力。他心里無奈,好幾年沒有冒了,今天算是著了啊。
李和冒了。
只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渾無力,腦子好像都要炸裂了的覺,一點也不好。
付霞給他額頭上敷了一塊熱巾,又用手小心翼翼的了一下他額頭,著急的對李老頭道,“叔,要不我們給送醫院吧,越來越燙了,這可不得了。”
李老頭也用手了李和發燙的額頭,問李和道,“我問你自己意思?要不我喊個三車,帶你去醫院,也不是辦法。”
李和晃晃暈乎乎的腦袋,眼睛都沒睜開,直接有氣無力的說道,“先給我倒杯水喝。再用生姜炒個蛋,吃兩頓就好了。去醫院又治不好,只能減輕點疼痛。天這麼熱,來回折騰,說不定更難。”
有點常識的都知道,冒是無藥可治的絕癥,只能逆來順。
偶爾冒也是正常的,反而從來不患冒的人患某種癌癥可能較大。
付霞直接自己坐在床沿上,一只手托起他的腦袋,一只手要給他喂水。
李老頭皺著眉頭看了付霞一眼。
李和勉強自己支撐起來,靠在墻壁上,慌忙說道,“我自己來,你去忙吧。”
付霞應了一聲好,“那我去給你炸個生姜炒蛋,你先別睡,立馬就好。”
李和勉強點了點頭。
就這樣流屋里床上、院子躺椅上,頭昏腦漲的躺了好幾天。吃啥都不香,做啥都沒力氣,只能無打采的躺在葡萄藤下聽廣播。
“看前面黑,定是那賊巢,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干干凈......”
《挑車》是京劇傳統劇目,高盛麟唱的是極好的,嗓音高寬洪亮,唱念雄勁激昂。
李和聽得都不晃腦袋。
眼睛總是要閉起來的樣子,覺一直隨時都能睡著的樣子。
“哥,哥。”蘇明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聽說你冒了,我居然都不知道”。
李和沒好氣的把蘇明推開,說道,“別靠我這麼近,太熱了。現在咱倆住的這麼遠,哪里你能知道消息”。
蘇明嘿嘿笑道,“那都不是事,我明天放個機靈人在巷口這邊,有啥事,你直接招呼他,讓他喊我就。”
“哪里用得著那麼麻煩,不用了,平常也沒啥事。”
蘇明自己倒了杯茶,坐下來繼續道,“這邊是大雄的地盤,那小子敢摔咧子,才讓二彪給修理了沒幾天,現在比孫子還聽話,指東絕不跑西,前幾天在你這門口被二彪揍的幾個小子,都是傍著大雄的。”
李和懶得繼續聽,擺手道,“該干嘛干嘛去,中午不管飯。我渾沒力氣,不想說話。“
蘇明把一杯茶喝完,繼續說道,“不是,哥,還有事呢。還記得我年前被人開瓢的事不?”
李和怎麼可能不記得,這才多遠的事,蘇明額頭至今還留著那道淺淺的疤口呢,雖然并不明顯。
他坐起子,“怎的?又找你麻煩了?“
蘇明擺擺手,說道,“不是,就是我當時說,人家后面不是有香港老板嗎,截胡我的那幫人就專門幫那老板收文玩舊貨。這事我也忘得差不多了,不過你猜怎麼著?”
李和理不清頭緒的胡猜到,“哪香港老板找你了,要替他下面人報仇?“
“哥,你猜到了一半。”蘇明神的說道。
“別吊胃口,趕說。”李和本來子就覺不爽利,哪里愿意多墨跡。
“那個的確實托人打聽我了,倒不是找我麻煩,倒是要打咱手里的紫檀家的主意。托話要跟我見面,我一直都沒應,就來問你意思。“蘇明現在倒是越發佩服李和了,之前有先見之明收購的舊貨,現在外面都拼命在搜羅,價格都翻了幾個跟頭。
李和倒是心里一個囫圇,這麼狗鼻子也太靈了吧。
“知道什麼名字嗎?”
這個時候敢來地淘金的,絕對不會是默默無聞之輩。
蘇明歪著腦子想了想,“梁文英。“
“別理,不要去惹,離遠遠的。”李和搖搖頭表示沒聽過。
蘇明好笑道,“又不吃人,我怕干嘛。”
李和嚴肅的道,“不是怕什麼,是好男不和斗,再說,安心掙自己的錢,和別人斗什麼氣。”
“行,知道了,賺錢是第一位的,絕不會再搭理,要是再使手段,我就去報警。“蘇明一直都是聽李和的,從來也沒出過岔子。
反正,他覺得自己跟著李和時間長了,自己也變了文明人。
像以前,報警?
多跌份啊!
“你在幸福路的店怎麼樣?”李和突然想起來開的店了。
“這幾天隨便了一遍膩子,過幾天你去看看就知道了。產權屬于市質局,買下來沒得談,價格多都沒商量。“蘇明倒是想找私人產權的商鋪,關鍵是沒地找。
李和站起來了個懶腰,“我知道了,慢慢來,做什麼事,還是悠著點,別惹火上。最近你老娘又帶你相親了?“
“哎,別再提這茬了,最近家都不敢回了”,蘇明又搖著頭,頗無奈,有點我的人慘不忍睹,我的人名花有主的寂寞。
蘇明閑聊了幾句,臨走的時候,還對正在洗服的付霞看了一眼。
冒終于好了,李和又重新活蹦跳,重新掌控自己的覺太棒不過。
早起沿著前后院子的石板路又跑了三圈,雖然出一汗,可還有力氣。
他就找個塊舊毯子綁在壯的老榆樹上,開始踢樹,踢的腳疼,又開始用肘部和拳頭撞擊樹。
一番整下來,上下酣暢淋漓。
他并沒有學習過什麼正兒八經的武格斗,單位上班以后,開始出于男孩子的武俠結,死皮賴臉的跟著人家警衛打幾天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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