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父親的職業,他所說的失敗的人生,大概都是些什麼人。”劉丹托著腮,平靜得敘述,“我母親是商人,和父親一樣,會跟我說商圈里很多人的失敗。”
“所以,我和很多從小聽著名人功傳記長大的孩子不同,我聽的都是別人怎麼從巔峰摔下來的過程。”
說道這里,劉丹頓了頓。
溫寧心中掀起巨大波瀾。
這種家庭背景,配合這種教育方式,劉丹年之后就是怪般的存在。
即便不知道如何才能功,也會從父母傳授的別人的人生經驗中,看出怎麼做不能功,這樣可以讓他完得避開那些坑坑洼洼。
再聯想劉丹父母的層級,那些“失敗的人”都是什麼人,也就不言而喻了。
這種經驗積累在一起,何其恐怖。
這一刻,溫寧忽然想,如果是劉丹和王輝在一起,那王輝的上限會在哪里?
這個念頭,不是第一次出現。
溫寧知道,在王輝剛剛起勢的時候,還可以給王輝傳遞一些經驗教訓。
但是到了現在,王輝的朋友圈的層次已經超越了。
生意上,溫寧已經無法給王輝提供任何幫助。
生活里,溫寧充其量也只能是一個賢助。
能替他打理大后方,幫他穩住基本盤。
可王輝現在缺的……是賢助麼?
不說別的,鼎信和丹輝的基本盤,都是王輝的嫡系撐起來的。
小安、石志明、蘇沫等人,都在重要位置上貢獻力量。
只需要穩步向前,鼎信和丹輝就不會出大問題。
王輝現在是要繼續向上,去探索人生所能到達的層次的極限。
他需要一個能幫助他前行的人。
劉丹簡直是老天賜給王輝的寶藏。
“溫寧,你怎麼了?”劉丹注意到有些走神,試探著問了一句。
溫寧回過神來,說了一句抱歉,然后問:“那王輝現在應該怎麼做?”
“之前的一段時間,他出的風頭已經夠多了,而且確實給他帶來了一定的網絡知名度。這在一定范圍,是好事。”劉丹手指輕輕敲著桌面,“但是,如果你們總是使用從網絡輿論開始攻擊的套路,早晚有一天會被這個套路反噬。”
“網絡是一把雙刃劍,小打小鬧的事兒可以,抄家滅門的事兒不行。”
溫寧一愣,連連擺手:“不是,我們沒有這個意思,我們只是不想在知識產權上被卡。”
“這就是抄家滅門的大事。”劉丹表嚴肅,“你們在用連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武去打擊對手,不要被以前的功蒙蔽眼睛。”
“王輝出道到現在,最彩的一戰就是榮國沖塔,但是他背后有多人的背書,你想過麼?江浙滬三省的榮國產,是那麼好拿的麼?王輝得明白,他未來需要做什麼,可惜,我還沒有機會和他深談。”
“王輝雖然很特別,但是他的崛起軌跡并非獨一無二,我聽說過和他類似的故事,最后慘淡收場。”
“我害怕自己說錯了話,讓我和他之間產生誤會。”
說完這句話,劉丹就開始喝咖啡。
溫寧開始坐立不安。
劉丹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那我王輝來。”溫寧咬了咬牙。
把劉丹當競爭對手很久了,現在卻無力得發現,本不配為劉丹的對手。
這位從小到劉昌明和李霄虹言傳教的生,就像是開了上帝視角。
這是層次和背景帶來的先天紅利,溫寧再活一輩子也無法擁有。
“不用。”劉丹搖搖頭,“畢竟他是你男朋友,總是見我你也不開心,他也會糾結。”
溫寧很想反駁,說不是小肚腸的人。
但是,說不出口。
即便有自己在場的前提下,王輝和劉丹見面,也依然會不開心。
這是事實。
“讓我好好想想,等我把想說的話捋清了,我跟你聯絡。”劉丹一口將咖啡喝干,了兩張百元票在杯子下面,“提前給你們拜個年,不要再輕舉妄,我走了。”
說完,劉丹起,一瘸一拐得朝門口走去。
服務生們看著的姿態,都出惋惜之。
老天爺未免太殘忍,為什麼要在這麼完的人上,留下一個永久的缺憾呢?
溫寧看著劉丹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的,是和王輝一起救災的時候傷到的。
那個時候,陪在王輝邊的人,本該是自己。
劉丹和王輝,經歷了對方生命中幾乎所有重要時刻,這樣的兩人,人生的軌跡能夠被分離麼?
溫寧的信心,在這一刻,幾乎消失殆盡。
……
春節,對溫家人而言,是又一次團聚的大日子。
溫寧和王輝都在北京,自然要持家族的聚會。
說實話,王輝對溫家那些不靠譜的人,著實沒什麼興趣;可是現在他正在想辦法策劃求婚儀式,到時候溫家人還是娘家人,盡可能要參與,他只能著頭皮和他們打道。
年夜飯,訂在了王府飯店的大包。
溫寧做東,王輝掏錢。
之前和王輝有過不愉快的溫家眾人,現在全都笑容滿面。
王輝,勢頭已。
未來只要溫寧能綁住他,那溫家說不定還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
大家都是為了發財,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不過,還真有不給面子的。
溫子謙沒出現。
電話打不通,微信也不回,搞得溫寧很不開心。
“什麼意思?故意放鴿子嗎?”溫寧想摔電話。
代表的不是自己,還有整個家族。
溫子謙不來,就是讓王輝難堪。
夾在中間,很難做人。
這種心態的微妙轉變,溫寧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沒事,大年夜,說不定跟朋友出去玩了,我們吃我們的。”王輝淡定開口。
說實話,溫子謙不來最好,他還不想見到他呢。
快活的空氣重新充滿了包廂。
大家嘻嘻哈哈,都用實際行表示,他們忘記了和王輝之間的所有不愉快。
這種融洽的氛圍,一直持續到溫寧到一條消息。
關于溫子謙出事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