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這位車管所所長拿出了誠意——另外一副號牌。

　竟然是四連豹子。

　比溫寧自己選的要強了十倍百倍。

　京A，加某字母，加四個八。

　看得出來，這胡所長是下了本了。

　這種號拿出去拍賣都沒問題。

　王輝似笑非笑道：“胡所長，這不會讓您違反工作原則吧？”

　被不冷不熱得損了一句，胡所長老臉通紅，連連搖頭：“不會，不會。”

　車管所，是一個很神奇的存在。

　一方面，按規則辦事，是他們這些公務人員的基本要求。

　但另一方面，號牌，又是一種特殊的資源。

　畢竟，現在有很多吉祥號牌是能拿出來拍賣的。

　所以，號碼由“系統”決定，這句話本就有。

　有了拍賣的可能，自然就有其他的可能。

　這些跳過系統的人為作，說它違規……似乎并沒有，畢竟沒有影響正常的號牌使用。

　但你說它符合規則，似乎也說不過去。

　這于一個社會人都心知肚明的灰地帶。

　王輝要追究，最好的結果就是拿回原來的號牌，以及對方象征得道個歉。

　所以，對于胡所長的理方式，王輝欣然接。

　溫寧當場打電話助理去家里把送給王輝的新車開過來，現場上牌。

　這樣算是表達了不追究的意思。

　胡所長這才出了一口氣。

　幸虧車管所的下屬機靈，認出了王輝，才讓他有補救的機會。

　否則，這種事兒一出來，就算沒有大分，以后就別想往上升了。

　潛規則，一旦被揭開，那張老臉就別要了。

　不過，自己這送出去的是一副早就應了人的好牌子，這又得重新替人家尋一副。

　胡所長也愁得慌。

　四個八的號牌啊，有幾個能比它還好？

　送走了王輝和溫寧，胡所長直接對著小領導一頓劈頭蓋臉得臭罵，最后表示，讓全所的人已經都不能手號牌的事兒，全特麼的機選，誰手就辦誰。

　小領導唯唯諾諾，卻深刻懷疑胡所長這命令的可執行程度。

　有些人，想要送給你，你不接都不行！

　……

　拿到了新號牌，溫寧的氣兒也總算消了，小兒的得意勁兒又寫在臉上。

　他們剛剛走出車管所，卻發現剛才那對男正在路邊給一輛嶄新的白上牌。

　用的自然就是溫寧之前機選到的號碼。

　此刻，那對男也看到了王輝和溫寧。

　雙方隔著十多米，互相瞅了一眼。

　對方男人冷笑著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用口型說了一句“二”，然后繼續回上牌。

　而對方人則賞了王輝一記大大的白眼兒，故意提高音量，聲氣道：“嘁，明明就是土狗，裝什麼大尾狼？我還以為多厲害呢，不還是啥也沒撈著？”

　溫寧一口氣被憋在口，柳眉倒豎：“你再說一句？”

　“我說怎麼了？”對方子顯然沒打算息事寧人，而是環抱著雙臂，氣勢洶洶得走到溫寧面前，驕傲得揚起下，“土狗就是土狗，好牌子給你干嘛？配你的五菱宏麼？”

　王輝呵呵一笑：‘五菱宏怎麼了？那是全民神車，老百姓都喜歡。你不會以為開個保時捷，就是人上人了吧？’

　“那得看和誰比，和你們這種土狗比，我們不就是人上人麼？”男人湊過來冷笑接話。“行了，趕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吧！”

　話音剛落，男人的眼睛就亮了一下：“親的，你看……”

　這對男瞪大眼睛，目送著一輛嶄新的黑庫里南，停在他們對面。

　也就是，王輝和溫寧的后。

　“我艸，庫里南，牛！”男人一臉羨慕。

　保時捷自然是豪車。

　自然是有錢的象征。

　但，有錢和有錢，還是有差別的。

　帕娜拉和庫里南本不是一個層次的車，也代表著他們和庫里南的車主，也遠遠不是一個層次的人。

　一輛庫里南，能買他三四輛帕娜拉，這后面代表的是綜合實力。

　而在這對男驚愕的眼神中，庫里南的駕駛員鉆出車子，來到溫寧面前，恭敬得遞上鑰匙：“溫總，車子送來了。”

　溫寧點點頭，把號牌遞給助理：“辛苦你，幫我們裝上。”

　“好。”助理接過號牌立刻開始忙碌。

　此刻，對面一對男的臉，已經黑了。

　他們覺得臉火辣辣得疼。

　剛才還在耀武揚威，卻沒想到庫里南竟然是王輝和溫寧的。

　倆人的異樣臉，讓溫寧心中爽快，雖然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可是眼看著對手吃癟，依然要諷刺兩句。

　“您剛才說什麼來著？”溫寧做出思考狀，“哦，對了，土狗就是土狗。”

　笑著，眼睛在人上來回巡梭。

　土狗是誰？

　不言而喻。

　對面人的表一下子就垮了，憤加：“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一破庫里南麼？誰稀罕？”

　王輝拍拍溫寧肩膀：“走吧。”

　他本看都沒看那個男人一眼。

　倆人上了庫里南，絕塵而去。

　留下一串羨慕的眼神。

　“媽的，神氣什麼？”男人狠狠踢了帕娜拉一下，接著猛然反應過來，心疼得蹲下來看看有沒有踢壞。

　……

　王輝回到北京的住所，在溫寧的幫助下，拭了全。

　畢竟手臂上的槍傷，不是一天兩天能好的。

　然后就痛痛快快得睡了一覺。

　第二天，跟溫寧討論了一天關于知識產權申報的事兒，不得頭緒。

　同時又捋了捋被起訴的事宜。

　王輝皺起眉頭：“我總覺得，這事兒有點不對。”

　“我也覺得不對，但是……我們從哪里下手呢？”溫寧托著腮，“一邊是我們的知識產權申請被駁回，一邊是外國公司類似的知識產權訴訟，而且我看過對方的知識產權文件，說實話，所謂比我們先進的地方，沒有幾個，而且都是犄角旮旯的小改進。我覺有點兒像關門打狗……不，就是關起門來給我們挖坑。”

　“輝，雖然我們這次的知識產權申請并不著急，但是這麼被拖著，也不是辦法，問題是我們本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種局面？”溫寧咬著，“你看該怎麼做？”

　王輝笑著瞇起眼睛：“想知道為什麼，也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