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慎言，李霄虹曾經著力培養的男人。

　王輝，劉丹傾盡全力扶持的男人。

　一老一，兩代“吃飯”的男人面對面，他們的人生和李霄虹與劉丹這對母無法分離。

　當然，李霄虹和吳慎言之間嗎，其實沒有實質的關系。

　可是王輝和劉丹之間，正向著不可控制的路途行走。

　“王輝，坐，咱們好好聊聊。”吳慎言笑著招呼王輝在他對面坐下，然后親力親為給王輝泡茶。

　一邊泡茶還一邊和王輝聊些家常。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就是家里的長輩，關心年輕人生活。

　但是王輝卻提起十二萬分警惕。

　他不知道為什麼吳慎言會出現在這里，可是結合他的手下做團隊員做的事兒，王輝看不懂了。

　喝了一茶，說了些不著邊際的話，吳慎言畫風一轉，進正題。

　“王輝啊，你是不是很奇怪，我為什麼會在喀布爾？”

　王輝不置可否。

　他的視線始終鎖定吳慎言的眼神，一個人的心理狀態再好，眼神中也會偶爾出一些東西。

　王輝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吳慎言可以用風度翩翩來形容。

　“我來這里是挽回局面的。”吳慎言搖頭一嘆，“這次喀布爾當局放出的工程，說實話，國這邊組團過來競標的公司，我多多都有聯系。或者說，正是因為我所在公司的組織，才拉起了這支競標團隊。不過結果你也看到了，連門都沒出就完錯過了競標。結果讓祖國的團隊拿到了大頭。”

　所謂祖國的團隊，說的就是王輝劉丹全力支持的競標團隊。

　祖國？

　聽到吳慎言的稱呼，王輝就想笑。

　“吳先生，我沒想到您還有臉談祖國……您在談判的時候背后捅刀子，給國家造了幾千億的損失，到現在都沒有定價權，您就是這麼對待您的祖國麼？”王輝是一點兒不留面。

　和這種老狐貍虛與委蛇，不是明智選擇，直接圖窮匕見算了。

　“唉……”吳慎言仰天長嘆，沒有毫的惱怒，反而滿臉帶著悲憫。

　“王輝，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你麼？我是真的不忍心看到一個年輕人才毀在們手里。”吳慎言雙目飽含深刻。

　這一刻，王輝有些愣怔。

　從對方的表和神來看，他找不到一虛假。

　“我猜，在李霄虹母里，我就是個忘恩負義，背叛祖國的叛徒。但是事真的是那樣麼？如你所言，我在關鍵時刻捅了他們一刀，我為什麼這麼做？那個時候我明明有很明的前途，我為什麼要自毀前途？”吳慎言連環發問，目銳利，直視王輝。

　“呵呵……不好意思，我對這些問題沒有興趣，我只想知道，您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王輝沒有跟著對方的節奏走。

　和吳慎言這種人打道，絕對不能讓他拿到主。

　“很簡單。”吳慎言一秒鐘收功，似乎剛才激的人不是他，“我想和你來談談合作。”

　“合作？我和你有合作的地方麼？”王輝心中看不起他，姿態上也有所改變。

　之前是正襟危坐，現在則整個人往后移，坐實了椅子，微微仰起頭。

　這個姿態的意思很明確——平等流。

　“這次，祖國的競標團隊拿下了不工程，我覺得這里面有一部分可以和國的公司合作。比如，一些材料，可以使用國公司的產品。做預算計劃的時候，也可以給國團隊來做，中國人勤勞勇敢，的施工給他們應該是最合適的。但是從技和經驗來講，國的公司一樣很有競爭力。強強聯合，工程進行一定非常順利。”

　“這是的建議，你看看。”吳慎言把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推到王輝面前。

　王輝翻開文件，越看越無奈。

　這建議？

　一共二十余條容，每一條容都是針對中國團隊已經拿下的一項工程。

　甲工程，需要國某公司的某機械。

　乙工程，需要國某公司若干萬元。

　丙工程，需要國設計團隊提供最前沿方案。

　如此這般……

　王輝笑了。

　這本不是什麼建議，而是國競標團隊以命令的方式下達的通知。

　簡直是天下之大稽。

　“怎麼樣？這些合作的點，如果都能順利進行，那這次阿富汗政府競標，絕對是中兩國競標團隊的完典范。”吳慎言呵呵一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啊。”

　“呵呵呵呵……”王輝又笑了。

　他把所謂建議書朝桌子上一扔，用一種十分疑的眼神盯著吳慎言：“吳先生，您是不是在國時間長了，也沾染了國人的習慣？”

　“什麼意思？”

　“就是把事都想得很簡單，覺得你們說的話別人都會照辦。”王輝雙手叉托住下，“簡單來說就是想得！”

　吳慎言的笑容微微一斂，并沒有什麼不滿的表，反而嘆息以一聲。

　王輝接著道：“好吧，就算您這建議有一定的可行，你憑什麼認為我能影響組競標團隊的公司？我只是一個剛剛上路的人，在這次競標中，我只是做一些輔助工作，本沒有進決策核心，你過分高估我了。”

　“不……王輝，是你低估你自己了。”吳慎言道，“你以為這些建議，我是無的放矢？你覺得過分，但是別人都會覺得過分麼？”

　“不過分麼？”王輝冷冷反問，“競標是我們贏了，憑什麼要把里的食分給你們？有本事，你們自己去拿啊！”

　“哈哈哈哈哈！”吳慎言起大笑。

　王輝眼睛微微瞇起，看他要耍什麼花樣。

　“年輕人，之前你說我在多年前捅了祖國一刀，害得國家到現在都沒有拿到定價權，你不想知道為什麼？”

　“有這個必要麼？”王輝冷冷一笑。

　“當然有。”吳慎言雙手撐著桌子，“我還有一份材料，你先看。”

　他又甩出一份文件。

　王輝不知就里，拿過來認真瀏覽。

　這是當年，讓吳慎言“一戰名”的那場談判中，中方公司的權結構。

　每個企業，實控人是誰，占據多份。

　實控人的發跡經歷，以及提攜他們的貴人。

　如此種種，極為詳細。

　合上材料，王輝沉默了一會兒。

　吳慎言笑道：“如今的你，和當年的我，十分相似。背后都有紅旗俱樂部的支持，讓我們沖在前方，做辦事的人，他們那些人呢，在背后縱著一切，坐收漁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