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后天氣日漸涼爽, 外面樹上的葉子金黃,風一吹盤旋著往下落。
楊舒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行也比之前笨拙。
國慶假期里姜沛哪也沒去, 就在家陪著。
這天晚上洗漱過, 楊舒著肚子慢慢躺下去, 忽然間哎呦了一聲。
姜沛正拿Pad理一些郵件, 聞聲將pad放在一旁, 關切地看過來:“怎麼了?”
“沒事, 突然被踹了一腳。”
姜沛傾湊過來,側耳在肚子上聽了聽:“還沒出來呢就不老實, 等把他生出來, 我幫你收拾他。”
楊舒說:“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孩, 覺跟開盲盒一樣。”
“那不是有趣的。”姜沛在肚皮上親一下, 深款款的眸掃過來,“如果是兒, 以后我保護你們, 如果是兒子, 以后我們倆保護你。”
楊舒心底像抹了, 不由莞爾:“不早了, 睡覺吧。”
姜沛關了燈,躺下來抱住。
他很規矩,每天晚上除了抱著睡覺,不干別的, 格外。
他收放自如, 跟之前天天晚上折騰他的姜沛簡直判若兩人,楊舒有時候總是恍惚,覺得家老公是不是被什麼給附了。
胡思想著, 楊舒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是被旁的手機震聲吵醒的。
睡眠淺,睜開眼看到是姜沛的手機,推了推他:“老公,好像有人給你打電話。”
姜沛長臂一,撈起手機接聽放在耳畔:“什麼事?”
手機里約有聲音傳來,楊舒沒聽清,姜沛睡意卻醒了大半,神凝重地從床上坐起:“嗯,我現在過去。”
收了手機,他看向楊舒:“姜要生產了,我送爸媽去醫院。”
楊舒仔細一算,姜預產期確實在這幾天:“那你趕去,姜姜現在怎麼樣了?”
姜沛站在床邊穿服:“已經被尹遂送去醫院了,還不知道什麼況。”
他湊過來親了親楊舒的額頭,安,“我過去看看,自己在家好好的,有事給我打電話。”
“好。”
姜沛匆匆離開后,楊舒也睡不著,臉上著一擔憂。
了自己的肚子,心里盼著姜那邊一切順利。
——
天快亮時,姜沛打來了電話,說姜生了個男孩,母子平安。
楊舒提著的心才慢慢放下來。
姜沛上午從醫院回來時,楊舒還睡著。
昨晚睡的不太好,現在在補覺。
半夢半醒時,覺姜沛鉆了進來,他作很輕,楊舒還是睜開了眼:“你回來了。”
聲音帶著惺忪倦意。
姜沛應了聲,手臂置于腦后讓枕著:“早飯吃了嗎?”
楊舒輕輕點頭:“我沒起,吳姨直接端到房里來了。姜姜那邊還好吧?”
“嗯,好的,爸媽和尹遂都在醫院陪著,我不放心你,就提前回來了。”
楊舒想到他昨晚到現在都沒合眼,便道:“那你再睡會兒吧,下午咱們去醫院看姜姜。”
“嗯。”姜沛應著,主抱住,“你也再睡會兒。”
夫妻倆這一覺睡到晌午,吃過午飯,姜沛開車兩人一起去醫院。
姜生產完已經轉普通病房,小嬰兒生得白凈,很討人喜歡。
楊舒在醫院陪姜聊了會兒話,還在孕期,也沒有多待。
傍晚時分,姜沛捎帶著送姜稟懷和梁雯回C大。
回C大的路上,梁雯和楊舒在后座,姜稟懷坐副駕。
梁雯說起姜和尹遂的兒子,因為早上出生的,黎昕,又問姜沛和楊舒給未出生的孩子起名字了沒有。
楊舒沒剩幾個月,就也該生產了。
說起這個,楊舒嘆了口氣:“字典確實翻過,沒想到合適的。”
偏頭,“爸媽,要不然你們幫忙想想?”
“怎麼沒有合適的,我不是想到過一個嗎。”姜沛倏然話。
楊舒想到他給孩子起的名字,表一言難盡。
后面梁雯頗有興致地問:“起了什麼,我聽聽看?”
姜沛道:“如果是孩,就姜以,是男孩,就姜以則。”
后面姜教授想了想:“以作則那個以則?”
“對。”
姜稟懷沉著:“這個名字還是不錯的,無規則不方圓,做人就得時刻約束自己,明辨是非,做正確的事,將來為對社會對國家有貢獻的人。”
姜沛挑眉沖楊舒笑了下:“你看,爸都覺得我這名字起的好。”
楊舒忍著翻白眼的沖。
姜沛當初說給孩子起名姜以或者姜以則,他可不是這麼解釋的。
先前他們還是合約人的關系時,楊舒不許姜沛留宿,不許他跟自己蓋同一條被子,老提醒他要遵守游戲規則,以則為本,以則當先。
如今姜沛就說,要給孩子起名以則,讓楊舒將來一喊到寶寶的名字,就想起自己當初怎麼欺負人的,然后好好補償補償現在的老公。
后來姜沛轉念一想,以則不適合孩子,便說如果是孩,那就單名一個以字,楊舒自己心里知道什麼意思就行了。
反正說來說去,他自己想從孩子的名字中討點好。
起名字稚又不靠譜的人,估計這世上除了姜沛,也沒別人。
送姜稟懷和梁雯到C大后,兩人直接回樟華公館。
路上楊舒慨:“以則這個名字從你里說出來,總帶著點不正經,不過剛才被爸一解釋,確實有格局了不,仔細一想,還適合給寶寶做名字的。”
“我怎麼不正經了?”姜沛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握著方向盤,漫不經心道,“按照我的解釋,這個名字是紀念我們好的曾經。”
“哦。”楊舒意味莫名地點著頭,“原來不許留宿,不許蓋同一條被子,居然還是好的曾經,那回頭咱們可以繼續保持。”
“你這重點就有點歪了。”姜沛車子停在紅燈路口,轉過來朝后面看一眼,“對我來說,跟你有關的記憶,都是好的。即便我了委屈,被你欺負,我也覺得是好的。”
楊舒抬眼看過去:“老公,你說話真的很茶,這病千萬別傳給寶寶。”
姜沛:“……”
——
楊舒的預產期在元旦前后,邊的人都關懷又忐忑地盼著。
圣誕節剛過,12月27號的早晨,楊舒吃早飯時覺到異常,大約每過三分鐘,就會有規律地宮一次。
況不妙,姜沛當即送去醫院,半路上楊舒的羊水便破了,上黏膩膩。
疼的額頭冒冷汗,一張小臉煞白。
之前上過育兒課,楊舒在后座把靠背墊在下面。
姜沛過鏡子朝后面看一眼,面凝重:“怎麼了?是不是很難?”
“沒事,你專心開車,注意安全。”
姜沛努力讓自己保持淡定和清醒,又踩了點油門。
到醫院,姜沛丟下車抱著一路狂奔,有護士看到況,連忙推著床過來。
無痛針要宮口開到三指才能打,前期楊舒只能在待產室。
疼痛一點點加劇,上冷汗涔涔,一波又一波的往外冒,連呼吸都是痛的。
姜沛在旁邊看著,心痛又無力,一直抓著楊舒的手,不時給汗,眼角泛著微紅。
他好像一下子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看起來像個六神無主的孩子,所有的力和心思全撲在楊舒上。
直到宮口開了,無痛針打進去,楊舒整個人才像活過來一般。
安姜沛:“沒那麼疼了。”
直到楊舒被推進產房,姜沛才后知后覺想起來,還沒給姜稟懷和梁雯打電話。
最近江徹也在長莞,說楊舒有況要告訴他,他也一直沒顧得上。
姜沛走去樓梯間,撥通電話。
其他人趕到時,楊舒還沒生下來。
江徹挨著姜沛在長凳上坐下,著產房的那道門,見姜沛繃著臉一語不發,他拍拍他的肩。
產房的門在此時開了,護士抱著孩子出來,笑著說母子平安,寶寶很健康。
大家齊齊圍了上去。
看到后面被人推出來的楊舒,姜沛迎上去,看起來很虛弱,有氣無力的。
姜沛握住的手,親了親的指尖。
從產室轉移至普通病房,他始終在旁邊陪著。
楊舒問:“孩子呢?我剛才恍恍惚惚的,是姜以還是姜以則?”
“姜以則。”
對楊舒來說,男孩孩都好,也沒什麼太大覺,又問:“像你還是像我?”
“……還沒仔細看,不清楚。”
正說著,梁雯抱了孩子走進來。
看見他們倆,梁雯笑著道:“快來看看小寶貝,長的太可了,跟姜沛小時候長得太像了。”
梁雯把寶寶放在楊舒懷里。
楊舒和姜沛滿懷期待地看過去。
兩秒后,兩人對視一眼,又看了看孩子,誰都沒說話。
梁雯笑著問:“怎麼樣,咱們家寶寶可吧?”
又跟小姜以則說,“以則,你看你爸媽看到你都不說話了,估計是太高興。”
小嬰兒先前一直在羊水里泡著,此時渾上下皺的。
楊舒和姜沛兩人默默看著,半晌后,楊舒先嘆了一聲:“這孩子,拉低咱們家值了。”
姜沛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目前淪為全家最丑。”
楊舒說:“慢慢長開會好看一點吧。”
姜沛:“應該是,不過咱們倆已經是值巔峰了,他想要超越恐怕有點難。有這麼優秀的爸媽,也是他的福分。”
楊舒反應過來什麼,扭頭:“媽說寶寶跟你小時候很像,原來你小時候也這麼丑嗎?”
姜沛:“……”
楊舒臉上逐漸自豪:“我就不一樣了,我一出生就特別漂亮,仙似的。”
姜沛&姜以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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