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舒敬酒時穿的那件旗袍, 是江徹給的那個服裝公司做的。

　整個設計團隊忙活了好幾個月，期間各種修修改改，最后才設計出這麼一件。

　這件旗袍, 楊舒很是喜歡。

　原本打算今天婚禮結束之后好好收藏, 然而此刻已經被姜沛用蠻力扯破了。

　不過眼下，楊舒也沒心思去心疼那件旗袍了。

　姜沛之前都是很謹慎的, 哪怕在民宿兩人酒后那一晚，他也想著要有措施。

　但是今晚沒有。

　新婚之夜，也是他們倆第一次毫無阻隔地親近。

　夜深人靜時, 楊舒躺在姜沛的懷里, 有點擔心：“會懷孕嗎？”

　姜沛擁著, 親親的額頭：“懷了就生下來唄, 咱們又不是養不起。”

　“我都還沒準備好呢。”楊舒思索片刻，困倦地打了個哈欠, 放松下來，“算了，你應該也不至于這麼厲害, 一次就中。好困, 趕睡覺吧。”

　——

　姜沛先前買婚姻保險，保險公司附送了豪華游月。

　婚禮結束后，兩人各自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準備來一場月旅行。

　出發前, 楊舒在帽間里收拾東西。

　姜沛看把各種各樣的東西塞進行李箱，勸道：“不用拿那麼多，游上準備的有。”

　楊舒指著各種洗漱用品：“這些也都有嗎？我怕不是我喜歡的牌子。”

　“不會, 我讓他們提前按照你的喜好準備了。”

　姜沛這麼一說, 楊舒覺得還是輕裝上陣比較好, 把剛裝進去的各種瓶瓶罐罐又拿出來。

　見行李箱騰出來一些，姜沛打開柜，拿了幾件旗袍放進去：“我覺得這些還是可以拿上的。”

　自從婚禮那晚之后，姜沛最近很熱衷于看楊舒穿旗袍，給準備了好多。

　但是他準備的款式，大多不適合白天穿。

　楊舒紅著臉阻止他：“拿這些干什麼？”

　姜沛堅持裝進去，拉上行李箱的拉鏈：“月旅行，這些東西可是必備品。”

　楊舒：“……”

　從家里出來時，有專車接送他們去游。

　路上凌姐打電話過來，又問了一些楊舒工作接上的事。

　聊完工作，楊舒怕工作室忙不過來，道：“凌姐，我們倆爭取盡快回來。”

　江凌笑道：“難得開開心心玩一次，盡興才好。咱們工作室今年又招不新人，姜姜最近不孕吐，氣好多，新來的幾個攝影師有帶著，上手快的，不用擔心。”

　聽凌姐這麼說，楊舒才稍稍放心些。

　又聊兩句，掛了電話，楊舒對接下來的月旅行滿是期待。

　和姜沛認識到現在，這大概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旅行。

　雖然提前做足了心理準備，然而登上游，里面的豪華程度還是讓楊舒到震撼。

　餐廳、酒吧、游泳池、籃球場、俱樂部……想到的想不到的，這里應有盡有，船艙服務員熱地跟他們打招呼。

　楊舒和姜沛的房間是海景套房，里面設備齊全，有一個很大的觀景臺。

　站在欄桿前，遠海天相連，海鷗展翅，得像一幅畫，

　...悠揚的笛聲響起，游在蔚藍的海面劃出漣漪。

　舒適的海風過面頰，楊舒看著遠的景象，散在肩頭的長發飛舞。

　姜沛從后面抱住，輕吻的耳珠：“喜歡這個安排嗎？”

　楊舒輕輕點頭，角勾著淺笑：“喜歡。”

　轉首看姜沛，眼底閃著掩飾不住的星芒，“保險公司現在送的月旅行就這麼用心，那等我們金婚的時候，是不是要送比這個更豪華更浪漫的月？”

　姜沛攬過的腰：“應該是的。”

　“我突然有點迫不及待了。”

　姜沛挑眉：“迫不及待跟我一起變老頭老太太？”

　楊舒眼珠微，從手機里點開相機，找到變老人的特效，攝像頭對準姜沛那張英俊的臉。

　很快，手機熒幕里出現一個兩鬢斑白的老頭。

　噗嗤笑出來，拍下來給他瞧：“這位先生，我家老頭子風采依舊否？”

　姜沛瞥一眼那照片，奪了手機，將人抵在欄桿上：“這特效太夸張了，你家老頭子比上面的帥。”

　他著那張笑靨如花的俏臉，撅住的下，深吻上去。

　——

　在游上，兩人放開了玩，楊舒難得有這樣開心的時候。

　姜沛在酒吧里當著不游客的面給唱歌，引來圍觀的人歡呼喝彩，楊舒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還有一副好嗓子。

　他們會在夕西下的傍晚，一起牽著手爬上游頂端，眺最的日落景觀。

　在中途停靠的小島上，觀看神奇妙的海豚表演。

　晚上他們會在海景套房的臺上看月亮，數星星。

　還有被他要求穿那些從家里帶過來的旗袍。

　跟他相的每時每刻，仿佛都甜到心坎里。

　楊舒覺得，這大概就是度月最好的樣子了。

　游返航，快抵達長莞的那幾天，楊舒大概是不舍得這段好的日子太快落幕，心逐漸悶悶不樂。

　對什麼都提不起勁，姜沛想法子哄高興，帶去外面玩，也不興趣，寧愿在房間里睡大覺。

　這天下午，楊舒吃過午飯又要去睡覺。

　姜沛陪回了房，有點擔心：“你午飯沒吃多，最近怎麼神蔫蔫的？”

　他說著手探上楊舒的額頭，也沒瞧出有什麼問題：“不然我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沒病去什麼醫務室？”楊舒眼皮沉沉，隨口應了句，“我好困，補個覺就行了，你別煩我。”

　枕邊手機鈴響，是姜打來的電話。

　姜沛看一眼，拿起楊舒的手機便要掛斷，楊舒道：“你接一下，萬一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姜沛上說著，還是點開放在了耳邊。

　怕吵到楊舒，他去外面臺上接。

　手機里傳來姜的聲音，“舒舒，月怎麼樣？”

　“你嫂子睡覺呢，什麼事？”

　那邊姜有些意外：“又大白天睡覺啦？”

　“大白天睡覺怎麼了？”

　...

　“我這不是關心一下，前兩天我給打電話，也大白天喊著困，今天還在睡，是暈船嗎？怎麼跟孕婦一樣嗜睡？”

　姜沛眼皮一跳，拿著手機的指節握：“你剛說什麼？”

　“我說我關心一下啊。”

　“不是那句，算了，晚點再給你打，我現在有點事。”姜沛急匆匆切斷了通話。

　從臺上回來，他看向床上睡覺的楊舒。

　姜沛走過去，傾湊在跟前。

　知道應該沒這麼快睡著，姜沛吻了吻的：“寶貝，你這個月生理期是不是一直沒來？”

　楊舒睫了，睜開眼，跟他晦重復雜的深瞳對上。

　婚禮那晚，楊舒說還沒有做好要孩子的準備，那天之后兩人每次親近，姜沛還是會準備好措施。

　所以也就結婚那天晚上，沒有用計生用品。

　楊舒瞌睡被他趕走大半，心跳快了些：“不會那麼巧吧？”

　姜沛也說不準，他就是被姜的話給提醒到了，才往這上面想。

　沉思片刻，他說：“在這兒等著，我去看看游的醫務室里有沒有驗孕棒。”

　姜沛急匆匆走了，楊舒撐著床褥坐起來，后背倚在床頭。

　這幾天只顧著玩，險些都忘了，生理期確實已經推遲好幾天。

　低著頭，手緩緩上自己的小腹。

　兩分鐘之后，姜沛氣吁吁地折回來，手里拿了不同型號的驗孕棒。

　楊舒掀開被子下來，詫異地看著那些東西：“你怎麼買這麼多？”

　“我怕一個不準。”

　“……”

　楊舒沒用過這東西，接過來看了看說明書，對著姜沛道：“上面說早上測最準，現在能測嗎？”

　姜沛：“我問過醫生了，他說不一定非得早上，現在也可以。實在不放心明天早上可以再測，現在不是等不及，你先去測一下。”

　“哦。”楊舒捧著那些驗孕棒去衛生間，把門關上。

　姜沛手，焦灼地在門口躊躇。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里面的人沒靜。

　他看了眼腕上的時間，十多分鐘過去了，楊舒還沒出來。

　好像不需要這麼久吧？

　姜沛不放心地敲敲門：“舒舒，還沒好嗎？”

　里面沒靜，姜沛直接推門進去。

　楊舒正把所有的驗孕棒全部擺在馬桶蓋上，鋪滿。

　看到他進來，抿了下，指著那些東西：“我全部驗了一遍，檢測結果一致。”

　朝姜沛走過去，著那張繃的臉，踮腳勾住他的脖子：“老公，你中獎了。”

　楊舒說完去觀察姜沛的反應。

　他似乎愣了下，繃的緒一點點放松下來，眼底很快染上明亮的，孩子氣地抱住，不確信地再問一遍：“真有了？”

　楊舒點頭：“嗯，真的。”

　得到確定，姜沛笑著把人打橫抱起。

　放回床上時，他的作格外輕小心，生怕自己的魯傷到。

　姜沛半蹲在床沿，視線落在小腹，手過去了。

　如果從婚禮那晚開始推算，此刻那個小寶貝應該還沒有綠豆大。

　楊舒拿開他的手，嗔怪道：“都怪你，我還沒準備好呢。”

　...姜沛看向：“新婚之夜懷下的寶寶，是一種特別的緣分，要生下來的。”

　這個孩子來的太突然，楊舒毫沒有心理準備，原本不知道是該喜是該憂。

　不過此刻覺到他難以抑制的開心，忽然間覺得，或許這孩子來的正是時候。

　彎彎角：“你要是愿意掙錢，那就生唄。”

　姜沛捧起的臉，在臉頰上親了一下：“老婆，你有沒有覺得我很厲害？”

　“嗯？”

　“一次就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