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心裏咯噔一下:太子李恪造反?
他知道,真正歷史上,太子李恪是因為謀反案牽連而被唐高宗李治賜死的。想不到自己搞歷史軌跡之後,李恪雖然還是死了,也是死於謀反罪,卻是被唐太宗賜死的。
現在太子是李治,也就是未來的唐高宗!歷史又回到了它的正軌上!
這下完蛋了,兒當皇后,那就是武娘的活靶子,將來會被砍去手腳放在酒罈子裏當「骨醉」!全家老小隻怕一個都活不!
絕不能讓這件事發生!
眼下只有悔婚一招了,實在沒辦法,利用給李世民治病的機會,他退婚。不能讓可憐兒為宮斗的犧牲品!
左憐地用目掃視在場的子,想看看兒左文芝。可是卻沒有找到,很是奇怪,問道:「文芝呢?」
「在皇宮啊。」梁氏道。
「皇宮?去皇宮做什麼?」
左貴老爹怒氣沖沖道:「他已經嫁給了太子李治,皇帝病危,自然要跟著夫君在一旁伺候。這才是孝道!誰像你……」
左腦袋裏嗡的一聲,急道:「嫁了?什麼時候嫁的?」
「一個月前。——你以為你不在家,就嫁不得?告訴你,這個家我不死,你就永遠當不了家!」
左這時候哪有心思去討論誰當家作主的問題,急得直跺腳:「文芝不能嫁給李治的!你們……,你們這可把給害了!」
「你說什麼?」左貴老爹氣得白鬍子飛,「嫁給九皇子李治,這可是你自己的主意!你倒說了我們害了?漫說當了太子妃何來的『害』,就算真是害了,那也是你咎由自取!」
左苦笑,老爹這話還一點都沒錯,只好道:「是是,是我的錯,可是你們也不能這麼著急啊,等我回來慢慢商量嘛。」
「等你?誰知道你猴年馬月才能回來?上回去西域,一去十五年,這一次,誰知道你要在外面野多久?等你,等到文芝了老太婆嗎?」
梁氏見左貴氣得全發抖,雖然他的真心痛吃了左的葯之後已經大好,但是急起來還是要犯病的。擔心出問題,忙不迭在一旁勸解:「老太爺,你別著急,有話慢慢說嘛。」扭頭對左道:「忠兒,文芝倉促出嫁,也是沒辦法,皇帝病重,長孫皇后說,趕給孩子把婚事辦了,給皇帝沖沖喜,興許就好了。所以把兩個孩子的婚事著急著都辦了。」
「啊?」左又吃了一驚,「新城公主也嫁過來了?」
「是啊。一天的親。」
「人呢?」
「和文遠一起進皇宮探皇帝去了。」
左苦笑,兒子左文遠娶新城公主倒沒什麼,就是兒左文芝,現在了太子妃,下一步就要落在武則天的手裏。這可如何是好。悔婚已經不可能,和離?休妻?都不可能,皇室的婚事,若不是死了,或者謀反之類的天大的原因,是不可能離異的。沒得惹人恥笑。
不過現在顧不得想這些了,左轉又回到了屋裏。繼續收拾需要的藥材,分別包好,用一個大袋子扛著,拉門出來。
門口左貴老爹見兒子對自己的怒罵和冷嘲熱諷一句話都不說,應該是認錯了,心中也了一些,道:「你趕給皇帝治病去吧,一定要把皇帝的病治好!咱左家上下的臉面,可就全在你一個人手心裏攥著了!」
「放心,我會儘力的!」左答道,扛著那一大袋藥材要走。小兒子左文山過來道:「爹,我來吧!」
長子左文寧哼了一聲:「你這麼點個,來什麼來,爹,我來幫你扛!」
「都不用了,牽我的驢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要騎驢進皇宮?」左貴老爹瞪眼道,「你不是騎馬來的嗎?」
「我喜歡騎驢!」左邊說邊大步流星沖向前院,一家人又跟在後面。來到前院。
小兒左文雪已經飛奔跑去通知準備父親的賜金驢了。左騎著驢,帶著藥材,鈴兒叮噹,往皇宮去了。
左貴老爹站在門口,著兒子遠去背影,仰天長嘆。一家人又悲又喜,心中更是忐忑,不知道左這一去,是否能救得皇帝命。
左來到皇宮門口。閑雲和捕快們正等在這裏。
左勒住驢,扯掉頭上的帽子,出頭頂,對守衛道:「我是左,趕給我通報進去。我要見皇帝!」
那守衛急忙上來仔細看了看,因為左好幾個月每天騎著驢進宮給皇帝送葯,所以守衛都認得他,也認得他這頭賜金驢。一瞧之下,都是狂喜。忙不迭施禮,一部分飛奔跑進去通報,一部分將左他們請到皇宮門口等候室休息。
不一會,羅公公親自來了,一見面,便是又悲又喜拱手道:「神醫,你可來了,皇帝……,就等著你呢!快請進吧!」
左讓羅公公先把護送自己來的捕快和里正打賞走了,然後介紹閑雲道:「這位是我妹子,出家為尼,想在京城找家尼姑庵修行。公公給安排一下吧?」
「沒問題!既然是神醫的妹子,那就到業寺吧。」當下吩咐隨從太監持自己的帖子帶閑雲去業寺。
閑雲很是激,想不到自己竟然認識一位跟皇帝都有關係的大哥。合什謝過,正要上馬,左把住了,從懷裏出那串從藏寶山裏帶出來的項鏈遞給:「既然你我大哥,我也認了你這個妹子,就送件東西給你做個禮吧。等我忙完了,就來業寺看你。」
閑雲接過,非常的激,也不細看,握在手心,躬一禮:「多謝大哥。大哥多多保重。小妹恭候大哥大駕。」
左點點頭,翻上驢,騎著跟著羅公公進了皇宮。
左低聲問羅公公道:「聽說太子李恪謀反被誅,究竟怎麼回事?」
羅公公嘆了口氣:「神醫走後,皇帝病日重,一個月前便臥床不起,不能料理政務。皇帝便下旨全國尋找神醫你。據負責查辦此案的長孫無忌奏稱,太子李恪是擔心找到神醫你回來,治好皇帝的病,謀權奪位心切,故串謀高公主與其夫房,荊王李元景,還有大將薛萬砌,柴令武,陵公主等企圖謀反,謀敗,皇帝龍大怒,將一干人悉數賜死了。」
左忙道:「那,為何不立其他皇子為太子,偏偏要立九皇子為太子呢?我不是說了嗎?我們左家不想給人這個口實的!」
「這也是無奈之舉啊。神醫你一直不知所蹤,遍尋不見。皇上這兩個多月一直服用國師丹藥,病日趨危重,想到神醫所言,這才深信是國師丹藥所害,遂下旨絞殺國師,以便求得神醫回來,但神醫卻遲遲沒有面。近日皇帝終日昏迷,鮮有蘇醒之日。皇后擔心皇帝熬不到神醫回來,跟長孫無忌大人商議之後,在皇帝略微清醒之時,病榻前請旨,立九皇子李治為太子,皇帝點頭應允,這才下旨立太子李治的。現在你家閨了太子妃了,恭喜神醫啊!」說罷連連拱手。
左心不在焉還禮,心中在想,原來是長孫家的主意,這難怪,九皇子李治是長孫皇后碩果僅存的親生兒子,是開國元勛長首輔大臣孫無忌的親外甥,自然要立他為太子了。可是這一來,就把自己的兒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急道:「這個不行,說好了不能立李治為太子的!得讓皇帝改注意!」
羅公公愕然:「這個,太子剛立,便要廢掉,只怕……,不僅令尊大老爺不會答應,就是長孫大人也不會答應啊。」
老爹那邊左還不是很在意,但是長孫無忌就麻煩了。他在李世民的「凌煙閣」二十四位開國元勛中列第一位。可見其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也可見他在朝野的權勢。他絕對會找出若干理由來反對廢除剛剛立的太子,也就是他的親外甥。
左無語了,他自忖沒辦法跟這幫老臣對抗。現在兒也已經架過去了,悔婚也不行了,如何才能讓兒逃武則天的魔爪?他一時沒了主意。
一行人來到皇帝李世民寢宮外,拴好驢,羅公公也不及通報,讓他跟著自己一起進去。
見羅公公這焦急神,左知道,皇帝的病已經到了最後關頭!
快步進去,便看見一屋子人,長孫皇后坐在床邊垂淚,後是李世民的諸位嬪妃,武娘赫然便在其間,低眉垂目,也是哭得梨花帶雨一般。
新城公主旁邊果然站著兒子左文遠。兒子左文遠見到左進來,微微拱手,但臉上悲戚神毫不減。
自己的新婚娘子常樂長公主也在其中,見他進來,眼中又悲又喜,又有一些氣憤。
床尾一邊,最前面站著的是九皇子李治!
他的後,便是自己的兒左文芝,也哭得跟個淚人似的。
在進門的兩角,垂手立著長孫無忌等若干朝廷重臣。還有他的大徒弟侍醫杜銘。見到左進來,都是面現喜。拱手為禮。
左拱手還禮,快步走到床邊。長孫皇后已經哭得淚眼朦朧,依稀看見有人過來,形很,似乎便是自己日夜期盼的人,忙眨了眨淚眼,淚中看清了,果然便是神醫左!
長孫皇后啊了一聲,站起來,聲道:「左……,左神醫?」
左點點頭。
「神醫!你,你可來了!快救救皇上吧!他……,他不行了……」說罷,側讓到一邊,淚如湧泉一般。
左點點頭,在長孫皇后的凳子上坐下,凝神觀瞧龍床上躺著的李世民,這一瞧之下,左當真嚇了一跳。只見李世民已經於嚴重的昏迷之中,子還不停地搐著,面灰敗,眼窩深陷。
趕搭脈一探,發覺脈象若有若無,再探鼻息,也是氣若遊!
左二話不說,扭頭對徒弟杜銘道:「趕把煎藥的火爐拿來,就在這給皇帝煎藥,葯我已經帶來了。」
杜銘忙答應了,快步出門帶人去準備。
左又對場中眾人道:「除了皇后、太子之外,其餘的人請全部到外面等候吧。」
長孫皇后忙揮揮手,眾人都退了出去。左盯著武娘,見淚眼一直留連在太子李治上,不更是心頭一黯。
眾人都退出屋外之後,左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枚火紅的回救逆丹,準備塞進皇帝裏,可是,皇帝牙關咬,哪裏塞得進去。扭頭對太子李治道:「請讓醫拿鴨壺和葯碾來!再準備一小碗溫水!」
李治答應了,快步跑了出去。很快,門外的醫拿來了鴨壺和清水。
左將藥丸碾碎,放在溫水裏劃開。倒灌藥的鴨壺,強行給皇帝灌了進去。
這時,杜銘已經帶著葯提著幾個升好火的火爐來了,還有砂罐,甚至炮製藥材的鍘刀、炒鍋、清水等等,擺了一屋子。
左又吩咐葯把自己驢上的一大袋葯拿了進來,然後讓葯退出,關上門,從中取了若干葯配好,讓杜銘負責煎藥。
一直守候在床邊的皇后,這時突然驚喜地了一聲:「皇上!你醒了?!皇上醒過來了!」
左快步來到床邊,俯一看,便見皇帝李世民深陷的眼窩裏的眼珠慢慢睜開了一條,眼珠子在裏面轉著。灰敗的也在蠕,不知道在說什麼。
皇后急忙把耳朵上去聽,流著淚對左道:「神醫,皇帝說謝謝你呢!」
左苦笑,低聲對皇后道:「說謝字還早呢。皇帝中毒極深,病已經非常危重,我也沒有把握一定能治好。」
皇后又啊了一聲,道:「皇帝這病,真的是那國師的丹藥所致?」
左哼了一聲:「事到如今,你們還不肯相信我的話?」
「信信!自然相信,皇帝就是確信神醫所言,這才下旨殺了國師啊。」
左捋著黑鬍鬚,嘆了口氣:「要是早點醒悟,何至於此?我儘力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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