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妹已經許給左家為妾，妾原則上還是屬於奴婢的，所以，桑小妹便改口左爺了。

黃芹在後笑道：「行了，到樓上屋裏說會話吧。苗姑娘就在下面喝杯茶，歇一歇等你。」

桑老爹也從櫃枱出來，陪笑道：「是啊是啊，樓上說話。」

左這才扭過來，沖著桑老爹拱手施禮：「伯父辛苦了！桑大哥呢？他怎麼樣了？」

桑老爹依舊滿臉是笑：「還能怎麼樣，躺床上唄。」

「人客多，那你們就更忙了。」

「沒啥的，——小妹，陪左爺上樓去說說話吧！好久沒見了。」

桑小妹已經賣給了左家做妾，只是因為要守孝三年，而且左還沒娶妻，所以沒有過門，雖然不能做別的，不過，在房裏說話還是很合理的。

桑小妹忸怩地笑了笑，瞅了左一樣，拎起擺，款款踩著吱吱嘎嘎的木樓梯上樓去了。左跟在後面，上到樓上，走到盡頭，便是桑小妹的房間。

桑小妹讓了左進屋，輕輕把門掩上，靠在後，著他，不言不語。

左走回來，手過去，摟住了的小蠻腰，將拉進懷裏，低頭吻住了的紅。

、、、

「讓，讓白姐姐和苗姑娘陪你，好嗎？小妹要守孝的。」

左又嘗試著進攻，可是，遇到了桑小妹非常堅決的抵抗，他終於知道，桑小妹說的不是假的，雖然敢於冒著被人笑話把嫁妝給心上人還債，敢於裝瘋擺父母的強行婚，雖然母親對非常不好，但是，到底是生育自己的母親，所以桑母病了，卻還是去求左來救命治病，母親病危，還是會傷心落淚。母親去世了，還是要堅持按孝制來給母親守孝。

正所謂「百善孝為先」。「忠」和「孝」是儒家教育最核心的東西，是兩塊基石，是原則。桑小妹雖然敢於反抗，敢於追求自己的幸福，但是，卻不會不守孝道。

左把放了起來，拉著的手，說道：「對不起。」

「不不，」桑小妹歉疚地說道，「爺能諒小妹，是小妹的福氣。」

「什麼福氣！我想早點迎娶你過門，都不能，唉！」

「這次進京相親，不順利嗎？」

「很不順利。」左簡單地把三家連續悔婚和父親打司的事說了。

桑小妹瞪大了眼：「怎麼會這樣？」

「現在不知道，過完年，我爹還要回京城繼續打這場司。我想勸他別打了，大不了重新再找人家，可他不聽，他要出這口惡氣。——對了，我在京城替一個高治病，他推薦我參加醫舉考試，過完年我還要去京城參加醫舉考試。不知道能不能中。如果能中，估計要在京城做醫，你跟我一起進京，好嗎？」

桑小妹著他，目變得黯淡，輕輕搖搖頭：「我不去了。」

「為什麼？就因為你要守孝？你在我邊也可以守孝啊。」

「不僅是因為這個。」

「那是為什麼？擔心茶肆人手不夠？——聘用夥計啊！花不了多錢的。」

「也不是。」

「那是為了什麼？」

桑小妹抬頭著他，幽幽說道：「爺，小妹還沒過門，如果爺帶我在邊，你不當也就罷了，要是當了，別人會說閑話，對你不好的。說不定還有小人到史臺告你，會影響你的仕途的！」

史臺的老大便是杜淹，而自己是杜淹的救命恩人，所以左本不怕這一點，可是這不能說出來，便道：「我不在乎！我本來就不想當的！」

「我在乎！」桑小妹幽幽道，「我們家這樣，你還不嫌棄，納我為妾，老爺他們已經很不高興了，如果再因為我耽誤了爺的前朝，只怕老爺會……，更不高興的。」

左心頭一凜，這是實話，左貴很不喜歡桑家，之所以沒有堅決反對自己納桑小妹為妾，都是因為自己對桑小妹很好，但是，左貴老爹對這次的仕途非常看重，若桑小妹影響到自己的仕途，難保老爹不會堅決反對這門親，甚至可能會因此自己不準納桑小妹為妾，那就麻煩了。

但是左不死心，低聲說道：「我去跟我爹說，讓你跟我們一起進京。」

「不不，千萬不要！」桑小妹慌了，仰著臉著他，「你要這樣說了，老爺一定會以為是我讓你這麼說的，他不僅不會答應，還是更加討厭我的！萬一他因此不讓你納我作妾，那……」

左輕輕拍了拍的手：「我已經決定讓蘭兒跟我一起進京，我反正也要去求老爺同意的，就一併說了不好嗎？」

「不好！苗姑娘跟我不一樣，我娘得罪過你們家，老爺很討厭我們桑家的，而老爺不討厭苗家，只要你堅持，他會勉強同意苗姑娘跟你去的，但是絕不會同意我跟你去，不因為我有熱孝，還因為老爺他討厭我們家，生怕我連累了你的仕途。所以千萬別說。」

左見嚇得花容變，知道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興，很在乎，生怕出一點點紕，把整個婚事都耽誤了，那才得不償失。

左心中嘆，很多事都是不由己的。

桑小妹見他低頭不語，一笑，摟住他的胳膊，將首靠在他肩頭，低聲道：「爺，來日方長，小不忍則大謀，切不可為了兒私斷了前朝，等小妹以後過了門，咱們就能長相廝守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想和你在一起！」

桑小妹甜甜地笑了，笑得很滿足，摟著他的脖頸，吻他，地道：「有了爺這句話，小妹再苦，也能忍的。」

左摟住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無論如何要說服父親同意二跟自己進京，他不想再次忍分離的思念之苦。

……

左和苗佩蘭走了之後，桑小妹躲在屋裏哭。哭得很傷心。桑老爹聽到兒哭，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兒媳黃芹去問問。

黃芹來到桑小妹屋裏，坐在床邊，著：「怎麼了？婚事有什麼問題嗎？」

桑小妹嗚嗚哭著把剛才的事告訴了黃芹。

黃芹托著腮幫子想了想，道：「那你想不想跟他在一起？」

「當然想！一想到三年見不到，我，我……嗚嗚嗚」桑小妹哭得很傷心。

黃芹道：「你在守孝，就算跟他在一起，也不能做什麼呀。」

桑小妹一抹淚眼，爬起來道：「我，我只要能在他邊，時常見著他，我就滿足了，我這心才定的下來。——你有什麼辦法嗎？」

黃芹笑了「其實辦法很簡單，既然你想見他，先等他科舉考試，如果及第了，在京城做了，那時候你想見他，就悄悄的去，反正這離京城也不太遠，又或者索在京城住下，只要不跟他住在一起，就不會影響他的仕途，別人也說不出閑話。就算他父親，也不能指責你什麼的。」

桑小妹先前一心只想著不能跟著去，免得拖累左，就沒想別的轍，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亮：「對啊！我的腳長在我上，我去哪裏去哪裏，不跟他在住一起，不打擾他，就不會給他惹麻煩，就不會惹他父親生氣！能時時見見他就好，哪怕是遠遠的看一眼都好。」

「這倒不必，你是他沒過門的妾，見面又怎麼了？只要不過分就行。我想他爹也不會太過分的，再說了，左公子雖然很敬重他父親，但是真要到了關鍵時候，他是不會退讓的。」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桑小妹點點頭，「那好，等他科舉考試完了再說，當真在京城做了，我就悄悄的去京城看他。——嫂子，你陪我去，好不好？我一個人害怕。」

「咱們兩都去了，你哥哥，還有茶肆，誰來照管？」

「僱人啊，現在茶肆生意比以前好多了，賺的錢也比以前多得多。而且，上次爺給的五貫錢翻修了房子之後，還剩兩貫，可以買個丫鬟來照顧我哥，同時可以幫著店裏做事，再雇一個夥計幫爹打點茶肆，不就行了嘛。」(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