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裝模作樣問道：「芹嫂子，我以前跟你這樣搭訕過嗎？」

黃芹聽拐著彎說自己漂亮，不心頭一甜：「別扯別的，趕說故事。」

「好，那子便說我父母貪財，把我賣給了大戶人家做小妾。那家正妻十分兇悍，整天打我罵我，我實在不了了，所以逃了出來。」

黃芹嘆道：「是啊，小妾命苦，要是遇到一個兇悍的正主，一輩子的苦有的的。唉！你相親上來就先把這個說了，是想替們找個好心的正妻，一家人其樂融融，要是當初小妹嫁給了朱掌柜做妾，他正妻兇得很，可有得小妹苦的。哪個人跟了你，當真是的福氣。就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這樣的人家，要是找不到呢？你怎麼辦？隨便找一個？」

「不！」左斷然道，「寧可不娶妻，也不娶個河東獅吼回來害苦小妹們三個，鬧得一家人不得安生！」

黃芹容道：「這話說得好。遇到你這樣的好男人，小妹真是命好。——你接著說，後來呢？」

「後來，那書生就問那子準備去哪裡，那貌子說無可去。書生就說我那裡有住，我正在吃齋，跟娘子不住一起，要不你去我那裡暫住吧。子答應了，便跟書生同居了。後來，書生一天比一天消瘦，他妻子就問他怎麼回事，他便說了，書生的妻子擔心是大戶人家逃出來的妾，怕惹司，勸他把這人送走，書生不幹。後來有一天，一個道士在街上遇到這書生，說他上有鬼氣。書生卻笑話這道士危言聳聽騙錢。他回到家，見院門從裡面閂上了，想起道士的話，便翻牆而，趴著門一看，你猜看到了什麼？」

「什麼？那人在洗澡？」

「嘿嘿，你現在著子，所以想著這黑漆漆的夜裡，門外有個人從門看你？」

「啊！」黃芹一聲驚，下意識看了一眼門口，還真覺似乎有人在外面似的，急忙扭頭過去不敢看，子一團。

左哈哈大笑。

黃芹這才知道他故意嚇自己，抓起一把稻草轉朝他扔了過去：「作死啊你！」

「就你這膽子，還敢聽鬼故事！還是算了吧，不說了！」

黃芹聽了一半，心裡正，雖然害怕，還是壯著膽子道：「說罷！說完啊！那書生看見什麼了？」

「嘿嘿，這書生趴著門往裡一瞧，哎喲媽呀，原來是一隻厲鬼，手裡拿著一支彩筆，正在一張人皮上畫呢！」

「啊！」黃芹猛轉過來，一下抓住了他的肩膀，拳咚咚砸他的脊背，「你嚇我！你嚇我！」

「哎喲娘呀，你要砸死我啊？是你自己要聽的。嘿嘿嘿」左不敢回頭，生怕面對赤的黃芹，一個剋制不住那可麻煩了。

黃芹又給了他幾錘之後，這才扭過去，卻不敢坐在石墩上去了，那離得太遠，便站起來，把繩索落下來，用擋住自己赤的子，把腦袋從繩索上面探出來：「後來呢？」

左覺這聲音怎麼變高了，從上部傳來的，用眼角瞟了一眼，見躲到後面，也慶幸地鬆了口氣：「後來嘛，那書生執迷不悟，被厲鬼挖了心肝，道士收了那厲鬼，書生的妻子哀求道士救救丈夫的命，道士便指點去找一個瘋癲乞丐，要了一顆心裝進書生膛里，書生才得以起死回生。」

黃芹嘆道：「夫君縱有千般不好，卻到底也是自己的夫君，關鍵時候，還是要顧夫妻之的。」

左道：「是啊，你原本要離開桑娃子的，見桑娃子癱瘓了，生活不能自理，便留了下來照料他，也是顧全你們夫妻一場的義啊。你跟這故事裡的書生的妻子一樣，都有一顆善良的心。」

「唉——」黃芹悠悠長嘆，走到窗戶邊，隨手也把拉倒窗邊擋住自己的子，趴在窗戶上，著窗外嘩嘩的大雨，「聽故事覺得好簡單，真的有要做，卻好難！一輩子呢，一輩子就這樣孤苦地侍候一個癱子，一輩子就這樣守活寡嗎？」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原先桑娃子沒癱瘓，不能房事的病也差不多治好了，如果是這樣，慢慢培養，或許還能生活下去，可是現在，桑娃子也癱瘓了，那個功能估計也沒了，黃芹的日子比以前還要苦。以前只是守活寡，現在還要活罪。現在才二十齣頭，後面還有幾十年，該怎麼熬啊？

左道：「他癱瘓這病本沒辦法治，反正我是沒辦法的，如果你不想守活寡，要不，還是想辦法離開吧？」

「想什麼辦法？」

「不知道咱們大唐人能不能休了男人？」

黃芹撲哧笑了：「你可真逗，只聽說男人休人的，哪裡有人休男人的道理？」

「那可說不定。」左心想，記得中學歷史的時候老師說過，好象唐朝是封建社會很開放的一個時代，唐朝的公主改嫁的不，公主都能改嫁，老百姓應該也可以吧，所謂上行下效嘛，而且古代還有一種婚姻制度和離，類似於現代的雙方同意的協議離婚，只是不知道唐朝有沒有這種制度。

想到這，左道：「要不你去問問衙門的人，或者找我姐夫，悄悄打聽一下，說不定就有辦法離開他們家。」

「那桑娃子怎麼辦？他已經癱瘓了。沒人照顧他，我走了，於心不忍。」

「他現在這樣只需要一個照顧他的傭人，買個丫鬟專門照顧他不就行了？一個丫鬟花不了多錢的。」

黃芹趴在窗臺上著外面的雨，幽幽道：「讓我想想吧。」

兩人說著話，不知過了多久，雨漸漸小了，最後停了下來，只剩屋檐的滴水還噠噠的。遠遠也終於傳來宵結束的棒子聲。

黃芹了服，還只是半干，卻也顧不得了，拿過來穿上，左也把帷幔裹在上，現在五更剛過，正是黎明前的黑暗，黑漆漆的看不清人，倒也不怕驚世駭俗。

兩人從河神廟出來，穿過小衚衕，來到大街上，一夜驚心魄，死裡逃生，兩人都是恍若隔世，相視一笑。

左道：「你走前面，我看見你茶肆了我再回去。」

「嗯！」黃芹低著頭快步往前走，穿過大街小巷，終於來到清香茶肆巷口，黃芹回頭等左跟上來，低聲道：「左公子，謝謝你救了我的命，讓我重新活了一回！」

左沖一笑：「沒有過不去的！有什麼事想不通，就來找我。」

「嗯！我會的！只要你不怕煩。」

「怎麼會呢。」

「好的。我走了，你一路平安，早點找回一房稱心如意的媳婦。」

「但願吧。」

黃芹展一笑，走到茶肆門口，敲了敲門，門很快開了，傳來桑小妹的聲音，接著黃芹進了屋，又把門關上了。

左長長地了個懶腰，劫後餘生的覺格外愜意。

他轉往家走，因為裹著河神廟的帳幔，被人看見了不好，所以鑽進了小衚衕，想從清風寺門前繞後巷到老宅後門，門進去。

天很黑，走到清風寺門口，見廟門依舊敞開著，想起天亮就要走了，決定去跟智空方丈辭別。

來到院子里，見大殿旁邊智空的禪房黑的，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輕輕拍門。

沒等說話，裡面已經傳來智空的聲音：「左施主啊，進來吧。」

左愕然，吱呀一聲推開木門，昏暗中看見一個人影盤膝坐在禪床上，形看便是智空，奇道：「大師如何知道是我？」

智空笑了：「聽腳步啊，聽說左施主天亮要走了，現在來找老衲，有事嗎？」

「這個，有點事，特來辭行。」

智空笑了笑：「左施主辭行之外，只怕還想問問如何找到蕭施主吧？」

左喜道：「是啊，如果大師知道如何能找到蕭老哥，還請見告！」

「左施主想見蕭施主，所為何故？」

左支吾著不知如何作答，其實自己想見蕭蕓飛，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或許這就是老子所說的『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的覺，古代通訊不發達，朋友一別數月經年不見，甚至沒有一點消息，所以比現代人更希能見面。自己只是想見見他罷了。

而且，在他心底深，對這次京城總是有些心裡不安，如果有蕭蕓飛在一旁，會踏實很多。這也是他潛意識想見到蕭蕓飛的目的。

智空微笑道：「你若真想見蕭施主，可以沿途路過的寺廟打聽一下，蕭施主是逢寺必拜的，或許能知道他的消息。」

左大喜，心想這主意果然好，蕭蕓飛劫富濟菩薩，會到各個寺廟捐贈，沿途在各寺廟打聽，或許也能得知他的行蹤。急忙躬施禮道：「多謝大師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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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

恆昌藥行的馬車來了，左家人忙著裝行李。左貴老爹讓左把大將軍趙王李元景贈送的題詞和短劍都帶上，這是進京相親的重要砝碼，跟趙王爺扯上關係，人家放心，而且也增加份。

苗佩蘭、桑小妹等人都來送行。黃芹也在人群中，只是眼看著他笑。(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