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寒著簾外滿天的雨,輕輕誦,聲音曼妙如雲煙:
雨滴空階曉,
無心換夕香。
井梧花落盡,
一半在銀床。
白芷寒靠在左懷裏,輕聲念完自己這首詩,便又不言語了。
雨中,只有牛車軸吱吱扭扭的聲音。
左悠悠嘆息了一聲:「你去年一定很寂寥,才會寫出這樣的詩句。」
「嗯……,我天天在後花園裏,看著春天的花開了,又謝了,看著夏天的花開了,也謝了,秋風來了,樹上的樹葉一片片都黃了,落得滿院子都是,水靈靈的花瓣枯萎了,一朵朵落在草叢裏,石裏。偌大的園子,就我一個人,靠在窗前,就像現在這樣,看著秋風秋雨,打著池塘邊的芭蕉梧桐,滴滴答答的,便下去,撐一把紅漆油紙傘,在石徑上漫步,看著雨把花打落,看著滿池子的枯葉、落紅。回來就寫了這首詩。」
「寫得真好,看得人想哭。」
「是,我寫了這首詩,躲在被子裏難過了很久。」
左想打破這種憂傷的氛圍,便故意笑道:「看不出來,你還這麼多愁善。」
白芷寒也笑了:「你總以為我冷漠無,是吧?」
「差不多。」左老老實實回答道,「那時候我覺得你像一塊冰,一塊沒有任何只會罵人的冰,到後來,我見你為了外祖父的病,寧可自己賣為奴,才知道你其實是最有的一個。」
白芷寒有些不好意思,低聲道:「要不是這樣,我還沒福氣和你好呢!」
「和我好要什麼福氣,我只不過是個平平常常的小郎中。」
「你才不平常呢!」白芷寒歪頭瞧著他:「你醫那麼高明,而且文采那麼好,寫出那麼好的詩……」
「那些詩詞真不是我寫的,是我朋友寫的。」
「是嗎?那什麼時候替我引薦一下,我也好結識一下這位讀書破萬卷的大詩人啊!嘻嘻」
左支吾道:「這個,他不容易見到的。」
「容易啊,他正摟著我呢!」白芷寒頑皮一笑,不自仰頭吻了吻他的臉。
這還是白芷寒第一次主親吻自己,左欣喜地回吻了一下,兩人心中都充滿了。
一路走去,從早上到傍晚,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兩人時而親熱,時而說說故事,誦幾首詩詞,倒也逍遙。
夜晚投宿小鎮,兩人燈下依偎著說著悄悄話,夜深了才各自睡下。左到底不敢讓妙無雙的白芷寒跟自己同床共枕,生怕一個把持不住,傷害白芷寒對貞的矜持,留下一輩子的憾。
就這樣一路行去,第五天下午,牛車終於來到了隆州府。
十里長亭,恆昌藥行隆州分號的掌柜和幾個夥計擺了酒席已經等在哪裏,其中有夥計在總號待過,認得左,接下車來,分號掌柜也姓祝,是祝葯櫃的堂侄,點頭哈腰的十分的客氣,連連給左敬酒:「左爺,老掌柜信中說了,您是老掌柜一家人的救命恩人,一定要我們照顧好您,您放心,在隆州,我們恆昌藥行分號還是有點關係的,到都打聽了,但凡是中風的,還有骨折未愈的,都說到了,他們也都盼著您來,好找您看病呢。」
左著滿桌的酒菜,嘆息道:「唉,這一桌菜肴,要是一個月前在合州城裏,只怕能救活多人的命啊!」
祝掌柜有些不好意思:「左爺你們吃苦了。」
「吃苦是小事,很多人連吃苦的福氣都沒有,活活死了……」左拿起酒杯慢慢倒在桌外:「這杯酒,算是祭奠一下他們吧。」
白芷寒、祝掌柜以及藥行的帳房和幾個夥計都將杯中酒慢慢倒在了地上。
「今天不吃酒了,吃點飯就進城,先看病,完了再喝酒。不然喝酒影響看病。」
祝掌柜忙陪笑道:「好,左爺當真是把病患當親人,如此盡心儘力。」
「醫者父母心,應該的。」
左他們都匆匆吃了點飯,便坐著牛車啟程進城,祝掌柜領著帳房、夥計乘著馬車跟著。
隆州城雖然也是州城,但比合州要小得多,城樓也更簡陋而且低矮,城牆垛子有些已經垮塌了,也沒有修補。城門口的大門都裂了,進進出出的人挑著擔子推著車子,都是行匆匆。兩個兵士抱著長槍坐在門樓下的凳子上,看兩隻狗在城門邊上尾,幾個孩子鬨笑著用土坷垃砸,越砸狗越分不開,不停慘。
白芷寒只掃了一眼便地扭頭過去,左不懷好意地沖嘿嘿笑,白芷寒又又窘,白了他一眼。
隆州城的街道比合州更狹窄,迎面有馬車過來錯車都很困難,因為街邊各種佔道的小攤太多了,臨街的窗戶還出竹竿掛著床單、蚊帳、大大小小的各服。街角路邊,時常看見衫襤褸沿街乞討的花子。
眼前的各種商鋪都開著門,有小吃攤,有小飯館、有客棧、有水果攤、有糕點鋪等等,各種吆喝聲此起彼伏。這是久違了的聲音,在經歷了兩個多月的飢荒之後,再聽到這些賣聲,到格外的親切,彷彿從地獄又爬上了天堂。
連見多識廣的白芷寒都起車簾往外新奇地張著。左嘆道:「飢荒的時候,在這裏當乞丐,都比在合州當財主強。」
「是啊。」白芷寒沒有回頭,著一間間商鋪,「余掌柜、喬老爺、祝葯櫃,那都是大財主,這次飢荒都差點給全家死。」
「真是應了那句話:『手中有糧,心中不慌』!現如今咱們家有一百多畝地,又都租出去了,打下一年的糧食,咱們就不愁吃的了。」說到這裏,思緒又飄到了苗佩蘭上,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一個人種二十畝地,夠辛苦的。
進了城之後,祝掌柜建議先到預定的合州最好的客棧下榻,左拒絕了,他讓祝掌柜帶著先直接去那摔斷手無法參加科舉考試的員外家。
祝掌柜只好聽他的,一行人直接來到了那老員外家。
這老員外姓田,本來他已經聽說請來的這位郎中的年紀很輕,可是見到左之後,還是有些出乎意料,眼神中也出掩飾不住的失。
這種眼神左見得多了,也不在意,也不客套,徑直讓田員外將自己領到了田家爺住的院子裏。
田爺的書房裏掛滿了字畫,書法剛勁拔,繪畫氣勢磅礴,的確不同凡響,可是見到本人,不很是失。
這田爺已經快二十歲了,但是個子很矮,還沒到左的肩膀,特別是一雙眼睛紅紅的,眼泡有些腫,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傷心哭腫的,問了才知道,原來是手不能提筆之後,無法考取功名,如果從頭練左手寫字,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達到現在的水平,想著一生所學付之東流自暴自棄,整日借酒澆愁,所以把眼睛都喝腫了。
聽說請了個郎中來,這田爺已經看過許多郎中,差不多都是老頭,沒一個看得好的,右手還是不能抬也不能,無法提筆寫字,現如今請來的卻是一個小郎中,田爺進屋一看,冷著臉哼了一聲,轉就走。
田員外怒道:「孽障!幹什麼去?還不回來看病?」
「看什麼?」田爺站住了,也不回頭,嘶聲道:「找個還沒出師的小郎中來給我看?騙錢來的吧?爹,你就別折騰我了,行不行!」說罷,低著頭往外沖。
「田公子稍等!」左朗聲道,「左某有話要說!遠來是客,公子連我這客人一句話都不聽就走,似乎也不是讀書人待客之道吧?」
田爺站住了,慢慢轉過來,盯著左,卻不言語。
左拱手道:「給你治病之前,我曾經給不下二十個人整過骨,療過傷,其中大部分是駐紮合州的軍,我因為救治傷軍,獲得了領軍大將軍封賞的『擁軍楷模』的稱號,這在合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公子沒聽說過?」
田爺臉上微現一詫異,上下打量了一下左:「『擁軍楷模』,就是你?」
「正是。我家貴芝堂大堂之上,還掛著大將軍親筆題寫的匾額。」
陪同而來的祝掌柜忙點頭道:「沒錯!左公子就是大將軍冊封的『擁軍楷模』。在他手下救治的傷兵不計其數呢!聽說為了救治傷兵,差點連命都丟了!」
田爺臉更是和緩,但話語還是冷冷的:「你會接骨?」
左故作自傲狀,背著兩手淡淡道:「在此之前,我替兩個人治過傷,可以說,這兩個人的傷比你肯定嚴重得多。一個是合州開玉店的余掌柜,他因為私藏糧食,被軍當街杖刑,打折了兩,兩隻腳的膝蓋都打碎了。一條骨折太嚴重,我沒辦法醫治,已經殘廢了,另一隻,雖然也嚴重骨折。我治的另一個嚴重骨折者,是喬老爺的千金喬巧兒,因為救糧食,從樓上跳下來,摔斷了大。骨頭都出來了,這兩人的傷只怕比你的傷勢要重吧?」
田爺聽得微微倒吸一口涼氣,緩緩點頭:「沒錯,比我的重。我的只是手肘斷了,沒出來。」(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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