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十年三月二十八上午,在經過嚴盤查與清場之後,二十餘名山宗最核心的員,在遼東巡署的後花園室中,召開了一場悠關山宗組織生死存亡的絕會議。因為會議的容絕對機,袁崇煥在會議開始前就再三警告與會人員,要求會議容絕對對外保,那怕是泄一字半句出去,也要用山宗家法置——也就是捅上九九八十一刀,順便再殺刑人的全家老小!同時為了謹慎起見,袁崇煥還調來了大量的山宗嫡系軍隊嚴把守巡署的里裡外外,那怕一隻蒼蠅也休想飛進來,甚至就連袁崇煥的親兵,沒有袁崇煥的親口允許,也嚴靠近會場二十步之!
會議如此絕,討論的當然是山宗是否需要接建奴使者提出來的要求,公然易幟投金,為建奴大軍攻打山海關充當馬前卒?面對這個艱難選擇,往日里鐵板一塊、針水潑不進的山宗部終於產生分裂,一部分人支持公開易幟直接投金,理由是大明朝廷已經切斷了寧遠的糧餉一年多時間,證明大明朝廷已經決心要和山宗新帳老帳一起算,與其坐以待斃等張大爺那條可怕的瘋狗騰出手來收拾山宗,不如抓住最後機會起一搏,替建奴拿下山海關!而且此事若,山宗員保住家命不說,還可以建奴朝廷提供的榮華富貴,駿馬人!
自知自己已是大明朝廷頭號通緝犯的袁崇煥為了自己著想,當然贊公開易幟叛變,但反對此舉的部分山宗員理由也很充分——建奴近年來連遭削弱,元氣大傷,已經很難擋住大明朝廷的戰略反攻,山宗一旦易幟投敵,大明朝廷肯定會不顧一切把張大爺那條可怕的瘋狗調回遼東,對山宗和建奴展開全面反撲,屆時就算山海關能夠拿下,在瘋狗軍的瘋狂反撲面前,能不能守住肯定是一個大問題!而且更關鍵一點就是,山宗公然易幟投金之後,不僅了大明軍隊全力報復的主要對象,同時在建奴面前的作用也為之大減,到時候不被建奴軍隊推到前線送死,充當炮灰消耗瘋狗軍彈藥,那才有鬼!所以對山宗來說,目前還是保持現狀和保存實力為上策,等到大明軍隊與建奴軍隊展開最終決戰時,再據實際況把自己們賣一個更好的價錢——不得不承認,這也是古今中外所有軍閥的保命絕招。
兩派各執一理,互不相讓,足足爭執了兩天都沒有得出統一意見,到了四月初一這天,同時也是袁崇煥答應給范文程答覆的最後這天,袁崇煥沉不住氣了,在第三天會議的開場就放出狠話,今天的會議那怕是討論到天黑,也要得出統一結論,如果到了天黑還是意見不統一,那袁崇煥就要乾綱獨短了,屆時不管袁崇煥做出什麼決定,所有山宗員都必須無條件服從。有了袁崇煥這句話,為了讓山宗組織按著自己們的意願行事,降金派和觀派山宗員更是賣命的爭論起來,努力讓袁崇煥接自己們的意見。但還是那句話,兩邊都有道理,在前景不明的況下,兩派始終都難以說服對方,所以會議從早上開到下午,始終還是沒有半點結果。
到了申時,聽吵架聽得筋疲力盡的袁崇煥正在閉目養神,會議間房門忽然被人輕輕敲響,知道親兵沒有大事不敢打擾自己的袁崇煥不敢怠慢,代了一聲便單獨出房,發現在門外敲門的卻是自己的親兵副隊長左良玉。這個被張大爺派來臥底卻出賣了無數朝廷線的左良玉神張,和袁崇煥走到沒人,這才把一張小紙條塞進袁崇煥手裡,低聲音說道:「中丞,屬下剛才帶著人巡邏會場周圍,回到崗位的時候,屬下的茶杯下面就多了這個。」
「你今天的崗位在什麼地方?」袁崇煥趕問道。左良玉老實答道:「回中丞,卑職今天的崗位是在會場後門,在後院中擺了一張桌子,這張紙條,就是桌子上發現的。」說罷,左良玉又膽戰心驚的補充道:「屬下仔細問過,屬下帶人巡邏的時候,雖然有一些巡衙門的親兵、侍從和幾位將軍的心腹親兵到桌旁喝水,還有離開會場廁的幾位將軍也經過過桌子旁邊,但究竟是誰把這張紙條放在卑職茶碗下面的,沒有半個人看到。」
「厲害,竟然打我的巡衙門來了!」袁崇煥臉大變——為了會議容絕對保,這幾天的巡衙門中,除了袁崇煥親自千挑萬選出來的親兵和侍從之外,就只有山宗核心員的絕對心腹能夠跟隨,而張大爺的眼線竟然還能在如此嚴看守的況下與左良玉聯絡,證明袁崇煥最信任的這些山宗核心員之中,不是有人已經叛變了山宗,就是早就被張大爺布置得有眼線!膽戰心驚之下,袁崇煥飛快打開紙條,卻見紙條上歪歪扭扭的寫道:「盤查嚴,不必冒險探聽到山宗會議容,自保要。」在紙條的最後,有一個落款「北風」二字和東廠細作專用的記。
「北風?」袁崇煥低聲念出這個名字,眼神中也閃過兇,喃喃說道:「這個北風,要你不用冒險探聽會議容,證明他肯定已經有法子弄到我們的會議容,看來這個北風不簡單啊。」
「屬下也是這麼認為。」左良玉附和,低聲音說道:「中丞,屬下也覺得,這個北風很可能就是你邊的人,有辦法弄到這幾天會議的容,否則的話,他怎麼可能下這樣的命令?」
袁崇煥微微點頭,贊同左良玉的看法,又低聲音命令道:「去給蔡一雷傳令,讓他帶人暗中抓捕兩個我們已經知道的朝廷細作,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拷問出這個北風的真正份!還有,你也要留心注意,你是我的心腹親兵,這個北風肯定還要和你聯繫,探聽我們的行計劃!記住,即便知道了他的真正份,也不能輕舉妄,我還要向你張好古小瘋狗傳遞報。」左良玉心領神會,知道袁崇煥是想讓自己用假報欺騙張大爺和大明朝廷,忙低聲音答道:「中丞放心,屬下明白。」
和袁崇煥預料的一樣,到了傍晚初更的時候,二十幾個山宗核心員果然還是沒有得出統一結論,沒有時間和心繼續聽山宗員吵架的袁崇煥也履行諾言,乾綱獨斷敲定結論——直接易幟投金,幫助建奴拿下山海關掌握戰略主權,山宗自己則擺大明朝廷的直接威脅,藉以自保!聽完袁崇煥公布的決定,山宗投降派員歡聲雷,觀派員則默然無語,但也沒有人站出來反對——畢竟,魏忠賢和張大爺在對待漢方面的手段和態度都驚人的一致,那就是殘酷殘酷再殘酷,只要山宗員,就沒有不擔心重回大明朝廷后被魏忠賢和張大爺秋後算帳的。
「中丞,既然你決定易幟,那你下令吧,我們什麼時候換旗幟?」袁崇煥的頭號親信祖大壽沙啞著嗓子問道。袁崇煥臉凝重,答道:「不忙,為了幫大金拿下山海關,我們沒對山海關下手之前,不能急著換旗,得容我與范先生仔細商議之後再做決定。」說罷,袁崇煥又黑著臉補充道:「我再強調一遍,今天會議的容和我們做出的決定,要對外絕對保,要是有人敢泄一字半句,一律家法嚴懲不貸!」山宗員個個肅立答應,袁崇煥這才揮手讓眾人散會。
當天夜裡,袁崇煥再次在地下室中接見范文程,告訴了范文程自己和山宗的決定,做夢都想殺同胞讓建奴主子們主中原的范文程聞訊大喜,連贊袁崇煥知天命識大理,順天而行將來必然是公侯萬代,富貴終生,並且不斷追問袁崇煥何時手,並且表示越早手越好,否則要是被蠻子軍隊聽到風聲就大事不好了。袁崇煥則冷冷的告訴范文程道:「范先生,你先別高興得太早了,我們山宗雖然決定幫大金直接拿下山海關,我也為拿下隨時山海關提前做了一些安排,但是力量太弱,鎮守山海關的熊廷弼蠻子一旦提前知道我們的計劃,有所準備,那我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你是說,張好古那條小瘋狗在寧遠城中布置的眼線?」范文程疑問道。袁崇煥點頭,拿出左良玉主上的紙條,先是把今天發生的事詳細說了一遍,又臉沉的說道:「范先生,我想你也知道,寧遠距離山海關只有不到兩百里,距離熊廷弼老蠻子直接控制的前屯趙率教軍更是只有一百三十里,這也就是說,我們的計劃一旦被蠻子細作發現,快馬最多只要一天,信鴿最多只要六個時辰,就能把消息送到前屯的蠻子軍隊手裡!如果真的出現這樣的況,你說我們還有機會出其不意拿下山海關的機會嗎?」
「不錯。」范文程緩緩點頭,咬牙說道:「在手之前,一定得除掉蠻子朝廷在寧遠城中的所有細作,否則的話,就算我們的計劃保得好,蠻子細作無法探知,到了調兵遣將和大軍出征的時候,蠻子細作還是會有足夠的時間把消息送到山海關,熊廷弼那個老蠻子也還有時間做好充足準備。」
「我也是這麼想的。」袁崇煥臉益發沉,說道:「不過還好,我們還有一點時間,對山海關手的最佳時機是在五月下旬,今天是四月初一,我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徹底剷除蠻子細作!」
「五月下旬?為什麼要在五月下旬?」范文程驚訝問道。袁崇煥猶豫了一下,看看守在室門口的親兵蔡一雷和左良玉,蔡左二人會意,立即一起出房而去。袁崇煥這才湊在范文程耳邊低聲說道:「范先生大概有所不知,每年的五月底,京城設在通州的漕運轉運糧倉為了騰出庫房,裝納江南運來的新米,都會把陳米送到各地軍營以作軍糧——自從遼東戰事打響以後,這些陳米,每年基本上都是送到山海關,以作蠻子軍隊與大金軍隊抗衡之用。」
「什麼意思?」范文程越聽越是糊塗。袁崇煥獰笑答道:「去年年初上任的漕運總督李奇逢,是我弟弟袁崇煜的生死之,利用這層關係,我把幾個可靠的將領安排到了護漕軍隊中任職——因為按規矩,把漕運陳糧送到山海關的,都是護漕軍隊!」
「原來是這樣!」范文程大喜過,一拍大歡呼道:「到時候護送糧草的漕兵抵達山海關,我們乘機手,他們在山海關中裡應外合,我們就想不拿下山海關也難了!」
「范先生,請小聲點。」袁崇煥連打手勢,又低聲說道:「范先生,這可是我和熊廷弼老蠻子手的最後殺手鐧,為了預防萬一,就連祖大壽、謝尚政和孫仲壽這些人,我都沒敢讓他們知道,可以這麼說吧,現在在寧遠城中知道這個的,除了我之外,也就是你一個人了。」
「袁中丞做得對,這麼機的事,是不能隨便泄。」知道自己失態的范文程趕點頭,又著手低聲說道:「好,五月底就五月底,陝甘播種的狗薯、狗芋頭這些高產糧食,至要到六月才能收割,只要我們的保工作做得好,張好古小瘋狗就本沒有半點時間集結軍隊,向山海關派出增援!而我們的大金軍隊卻可以從容集結,潛伏至寧遠以北埋伏,為你們寧遠軍隊拿下山海關提供增援。」說到這,范文程猛的想一事,又笑道:「還有吳三桂,有這一個多月時間,足夠吳襄把他從陝西到寧遠,讓我們從容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