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倚風委婉地問:“那名婢,據說對江五爺……嗯?”
江南震沒聽明白,疑地與他對視,你這“嗯”是什麼意思?
雲倚風:“……”
算了,當我沒說。
院中暖暖的,雲倚風問:“還能查到當年是誰率軍將謝勤帶走的嗎?”
“我問問看吧。”季燕然扶著他站起來,“這一攤爛事,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真是頭都要炸。”
“其實圓圓姑娘若肯代,事便會容易許多,可惜江大哥一直不許我們手。”雲倚風道,“不如再去試試,嗯?”
“淩飛一直將視為心腹,關係十分親近,驟然鬧出這種事,一時難以接,也是人之常。”季燕然與他往外走,“我也信月姑娘並非心思歹毒之人,淩飛既然想自己理,你還是多給他一點時間吧,舉個不恰當的例子,倘若清月出了事、星兒出了事,你也不想讓外人手,是不是?”
這……雲倚風點頭:“行,我聽你的。”
江淩飛還在忙著理家事,兩人便手牽手出門去吃晚飯。
離開那烏煙瘴氣的大山莊,心也好了許多。雲倚風在鋪子裡買了塊紅豆糕,熱乎乎捧在手中:“怪不得江大哥死活都不願意回來當掌門,這勞心勞力的,哪比得上王城逍遙快活。”
“他終究是江家人,總不能眼看家族敗落,自己卻還在外頭遊手好閒。”季燕然道,“也就辛苦這幾年吧,待家風肅清了,小一輩也長大了,便能將肩上的擔子卸下,繼續過他紈絝大的逍遙日子。”
兩人正說著話呢,“小一輩”就從前面走過去了,江淩晨依舊一白,頭戴銀冠,獨有一份年人的英姿發,後帶著數十名武師,倒也有幾分模樣——但也僅是外在模樣了,裡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長大。
雲倚風歎一口氣,看著年背影,生生多出幾分老父親的愁思。
季燕然被他逗笑,也未去大酒樓,只尋了個僻靜的河邊小館,點一份銅鍋煮,二兩小酒,與他在這秋末的最後一場細雨中,吃了頓有滋有味的家常飯菜。
雨沙沙打在篷布上,店主人早已識趣地去了室,只留下兩位客人,坐在屋簷下相互依偎著聽雨,頭頂兩串紅燈籠晃啊晃啊,晃出一片氤氳的影子。
過了一會兒,季燕然問:“在想什麼?”
“什麼都沒想。”雲倚風懶洋洋閉起眼睛,“吃撐了。”
季燕然笑,手攬著他,有一下沒一下輕拍:“真想後這茅屋,就是我們的家。”自己已經解甲歸田,而他也不是風雨門門主,就是兩個普通的人,過著普通的日子,聽一會兒雨,就回去睡了。
“那不行。”夜風有些涼,雲倚風進他懷中,“這茅草房四風,我才不過苦日子。”
季燕然收雙臂:“嗯。”
反正家中錢財都歸你管,將要要過什麼日子,你說了算。
過了一會,雲倚風突然慨:“此時風雨瀟瀟,若再有一壺酒,一張琴,就更好了。”
季燕然收回思緒,將他打橫抱起來:“回家。”
“回家彈琴嗎?”
“江家正著呢,彈什麼琴,不準彈。”
“……”
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