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白不及多想,一手擋在前面,抓著剪刃奪下剪刀。他右手被割的頗深,鮮順著胳膊淌了下來,點子淋在淺的服上目驚心。他卻渾然不覺,猶一臉張關切的問芳茶道:「沒傷著吧?」
芳茶卻是駭了一跳,著他服上的漬,一張小臉嚇得慘白慘白的,張了張,卻是說不出話來。
魏白看了心疼,剛要手去扶肩,才發覺一手的,忙把右手在上蹭了蹭,改左手過去。
芳茶又是驚又是怕,不由後退兩步:「你別我!你走!你走!」
魏白到一半兒的手生生頓住了,看著芳茶一臉嫌惡,他心裏實在不是滋味,不由然道:「你這是何苦。我也不是要你。你要是不樂意……你要是不樂意……就……」
魏白本想說「你不樂意就算了」的,可話到了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實在是喜歡得,實在是捨不得。
他翻來覆去說了兩遍,臉上滿是失和惋惜,眼仁兒里仍著癡,腦子卻是一團糨糊,毫做不得自己的主了。
趙馮氏在旁邊看了,暗暗嘆了口氣,心裏對魏白年紀的不滿也淡了,只覺得這是個值得閨託付終的人。當下,走過來打圓場道:「魏二爺莫惱我們姑娘,這是氣話,回頭我們勸。」又喊丫鬟們道:「愣著什麼,快去給魏二爺包紮傷口!」
趙嬤嬤也緩過神來,一邊兒罵芳茶「作死」,一邊兒問魏白的傷,又讓他上座喝茶。
芳茶靠在牆上,手扶著心窩,大口息著,眼裏蓄滿了淚水,卻倔強的揚著下頜,死死盯著魏白。魏白也正失魂落魄的著。
芳茶原本因魏白在京城時就曾迷迷地盯著自己,便當他是好的無恥之徒,每再見到他,都是嫌惡不已,因此今日聽說要家裏要把自己許給他,真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可這會兒,忽然就察了魏白的心思,不由心裏一酸,終別過頭去,闔上眼睛,兩行清淚沿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