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慧一下就變了臉。
在這種場合獻藝展才的,不是高門千金,便是名門閨秀,若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姐,那就定是有貴人看中了,想要試一試的言行談吐與本事。文慧迅速掃視周圍一圈,發現中的小姐們全都是四品以下員的兒,或是有爵人家的庶,容貌都在中上,但又不算拔尖。若以父親職爵位計,文嫺大概是出最低的一位了。
暗暗咬了咬牙,猜到了幾分。
這十位小姐,想必是皇子或王世子側室的候選人吧?當然幾位出世家的,也有可能是要配給未封王爵的宗室子弟。
今日前來路王府的皇子與王世子,只聽說有三皇子與東平王世子兩位,至於其他的鎮國將軍、輔國將軍什麼的,只怕還沒那個福氣讓路王妃費心親自做
若文嫺被配給了朱景誠爲側室,那就沒希了若是配給三皇子倒還罷了,還能勸說這位姐姐,別給麗君添麻煩但以文嫺的份,恐怕還沒有做太子妾室的資格。
文慧暗暗焦急,卻沒留意到文怡正在打量自己。
文怡發現自從文嫺中了那張畫了牡丹花的紙片後,文慧的臉就變得很難看,莫非是在嫉恨堂姐獲得了表現才藝的機會?文怡微微皺了皺眉,心生厭惡,也不去理會,徑自轉向文嫺,微笑著安:“五姐姐,別張,就當作是平時的練習,你的琴藝本就出衆,不管何時何地,都不會被人比下去的。”
文嫺臉微微發青,雙手冰涼,無措地看著文怡:“我……我要是出錯了怎麼辦?”
文怡笑道:“怎會出錯?五姐姐就彈你平日最悉的曲子,以平常心面對吧。”見文嫺還是未能放鬆,只得道:“今兒的才藝,本就是突如其來,我們原不知,便是真出了什麼差錯,也不要的。姐姐本來就沒打算以才藝倒衆人,這會子又何必害怕呢?即便你彈得比別人稍遜,也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難不姐姐還想要打響才的名聲?”
文嫺聽得哭笑不得:“我幾時要做才了?我只是怕丟了顧家的臉,有損顧家名聲”
文怡不以爲然:“顧家的名聲不是靠兒的一首琴曲得來的,姐姐不必把這件事看得太重。難不姐姐彈錯了一個音,兩位伯父就沒臉見人了?顧家就不再是詩書門第了?”
文嫺一想也是,倒略放鬆了些。接下來便是中花籤的小姐們依次表演。這些小姐有的有準備,但也有事先沒準備的,無論是彈琴、吹笛、畫畫,都有出錯的地方,衆人也沒有發出嘲笑的聲音,這讓文嫺暗暗鬆了口氣,開始在心中默背曲譜,十指微,似乎在溫習指法。
文怡見狀,微微一笑。只要文嫺能象平日那樣彈奏,出彩未必,但絕不會丟臉。的琴藝,在平一帶也是頗有名氣的。
小姐們的表演並沒有花去很多時間,因此很快就到了文嫺。看上去似乎已經鎮定下來了,至在文怡看來,面上帶著微笑,走路時步子也邁得很穩當,說話沒帶聲,行禮的作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琴是王府的人備下的,先前已經有幾位小姐使用過了。文嫺坐到琴桌前,只是稍稍調了調絃,便開始演奏起來。
彈的是《梅花三弄》,在此時此地,無疑是十分應景的。文怡也曾學過這首曲子——雖然彈得不算出挑——因此能聽出,文嫺幾乎沒犯錯誤,只是有兩個音稍稍有些急,在今日彈琴的小姐裡頭,可說是最出的一個。
文嫺自己也彷彿鬆了口氣,演奏完後,便起朝路王妃下拜致意。
路王妃笑著拍手道:“果然好琴藝這真真是意外之喜若我的孫們也能彈一手好琴,我就心滿意足了”
文嫺臉紅了一紅,地低下了頭。
路王妃召到跟前來,親切地拉著的手,問起的家世、父母、年歲、喜好……聽說是顧侍郎的親侄,出於平族顧氏一門的長房,還是嫡出,笑容便更深了些:“是跟著你祖母到京裡來玩的吧?我與你祖母年輕時也認得,有二十年沒見了,怪想念的,改日得了空,你陪你祖母過來玩吧,陪我老婆子說說話。”說著便有些傷:“從前那些老姐妹們,也沒幾個還在了。難得你祖母子還康健,能重回京城來,我們一定要多聚一聚。”
文嫺乖巧地應了,路王妃又囑咐兩個孫兒,多照應文嫺。大郡君臉上帶著一抹深意,微笑地應下,朱暖卻上上下下地打量文嫺,然後對路王妃撒道:“祖母,暖兒自知琴藝不如顧家五姐姐,不過有一個人,也曾演奏過這《梅花三弄》,當時您誇得他天上有地上無,今兒顧家五姐姐一曲驚人,不知您又怎麼說?”路王妃笑地道:“怕是隻在伯仲之間,有機會他聽聽,也是好的。”朱暖笑了,瞥向文怡,了眼。
文怡一愣,小郡君這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閨秀們面上的表也變得微妙起來。鄭麗君低頭喝茶,眼角卻掃視著顧文嫺,心裡說不出的意外:原本只當是文慧的姐姐,不過是個尋常子罷了,沒想到能了路王妃的眼,不然這等容貌秀麗又弱、家世地位不高的子,倒是很適合做側室呢,既能表現正室的賢良,又不擔心有本事奪走丈夫的寵,將院攪得不得安寧……
鄭麗君迅速掃視幾位競爭對手的表——這裡頭既有太子妃的熱門人選,也有幾位有資格爲王世子妃的閨秀——們臉上無一例外,都出了幾分失之,唯有東侯府千金杜淵如仍舊淡淡的,並無異狀,彷彿對此事毫不在意。
鄭麗君瞇了瞇眼,角閃過一抹冷笑。
路王妃年紀已經有近六十歲了,在這樣寒冷的天氣裡,自然不可能在戶外久待,於是這賞梅茶會很快就結束了,但客們當然不可能這麼快就要離開。路王妃很熱地請們在花園裡逛一逛,等吃過午飯再走。
文怡姐妹幾個便避過其他人,來到了靜水閣。
閣中無人,但裡面比外頭暖和多了,有兩個火盆在。文娟立刻便跳了過去,一邊手一邊呵暖氣:“可冷死我啦再坐下去,我都要凍僵了呢”
文嫺小心地、舉止優雅地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別那樣說話,這不是在家裡。”
文怡與蔣瑤對一眼,嘆了口氣。
這時門外有人影晃,衆人轉頭去瞧,原來是小郡君朱暖。文嫺立時起,請就座,還問:“要喝口暖茶麼?我去人備茶吧?”
朱暖咯咯笑道:“好了,顧五小姐,我纔是主人,怎麼能客人去給我茶?”
文嫺臉紅了,低下頭來。
蔣瑤笑著問朱暖:“方纔瞧著王妃似乎喜歡五姐姐?”
朱暖眨眨眼:“是呀,我瞧著祖母是真喜歡。”
蔣瑤學眨眨眼:“你說的那位……也彈奏過《梅花三弄》的……不知是哪一位?”
朱暖撲哧一聲笑了:“還有誰?我們家裡喜歡鼓琴的,也就只有四哥啦”
蔣瑤眼中一亮,與朱暖對視一眼,笑了。
朱暖轉向文嫺:“我母親請你過去呢,方纔匆忙間不及正式引見,聽祖母說你琴藝出衆,一定要我帶你去見。”
文嫺又張起來,無措地看向文怡,文怡給了一個微笑,安道:“王妃這般賞識,世子妃又這樣親切,還有小郡君在呢,姐姐儘管去吧,我會照應好十妹妹的。”
文嫺有些僵地笑笑,便隨朱暖一同離開了。們一走,文怡便趕問蔣瑤:“方纔你與小郡君的話是什麼意思?”
蔣瑤笑道:“路王爺早年曾有一個妾,可惜早早去世了,留下一位小王爺,長到二十歲,也沒了。那位小王爺跟前的一個丫頭倒是生下了一位腹子,平日裡甚得王爺寵,因份所限,只能封個鎮國將軍,又是庶孫,故而長到今年十八歲,還未娶妻。路王爺一心要爲他尋位名門淑做媳婦,不管別人怎麼勸都不。路王妃與世子妃爲此煩惱兩年了,今日遇到五姐姐,想必是看中了?真真是天大的福份”話雖如此,但的話音裡並不帶豔羨。
文怡訝然,頓了一頓:“不知這位鎮國將軍品如何?”
蔣瑤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微笑道:“聽小郡君說,是個好音律的,也喜歡詩詞歌賦,因此與路王爺最是相得。他在宗室之中,向有‘琴癡’之名。我遠遠見過一回,子斯文,有些靦腆。”略停了停,“不過也有人覺得他不大上進。”
聽起來似乎不錯,此人出宗室,又得路王寵,想來生計是不愁的,不上進未必是壞事。文嫺偏,若嫁了個脾氣要強的,可不是福氣。雖說顧家與路王府門第差得太遠了,但正主兒是庶子的庶子,要求名門閨秀委實不易,文嫺出族,只要路王府不嫌棄只是進士之,這門親事對兩人來說,都算是相當理想的。
這樣也好,等文嫺出了嫁,文慧的婚事也要辦了。只是文怡想到自己,便忍不住嘆氣。
心下忽地一驚,猛然擡起頭來:“六姐姐呢?”方纔分明看到文慧是跟著們一起進了水閣的
文娟歪歪頭:“方纔見還在這裡的,怎麼忽然不見了?”
文怡猛地轉頭去看蔣瑤,蔣瑤倒是不聲:“外頭人多,咱們出去問問,興許有人看見了。”
文怡點點頭,囑咐文娟:“十妹妹,你在這裡守著,若是六姐姐回來了,別讓離開。”
文娟有些不解:“這是怎麼了?”
文怡爲難,不知如何回答,蔣瑤便道:“脾氣有些急,平日裡遇見別人,若是合不來的,不了拌的時候。若是鄭姐姐在,也沒什麼要,可今兒鄭姐姐卻與分開行事,萬一四逛,遇到什麼人又吵起來了,回了家咱們也要捱罵的,你可得幫著看了”
文娟倒吸一口冷氣,忙不迭地點頭。
文怡於是與蔣瑤結伴出了水閣,先是在花園裡尋了幾位認得的小姐問了,大多不知文慧去向,只有一位小姐說約瞧見往梅林那頭去了。文怡想起茶會前東平王世子就曾約了文慧往梅林去,不由心下大急,兩人忙忙進了梅林,又不敢大聲喚,怕驚了別人,這般一路尋過去,直走到臘梅林,也不見的蹤影。
正著急間,一位麗人迎面搖搖而來。文怡轉頭去,原來是林玫兒,忙與蔣瑤上前見禮。
林玫兒道:“小郡君先前跟我說,要請我和你去屋裡,觀賞新得的一幅好畫。我聽得世子妃那裡快要散了,想來小郡君也快回去了。我正四找你呢,遇上了正好,我們這便去吧?”
蔣瑤有些猶豫地看向文怡,文怡忙道:“你去吧,我先回靜水閣與十妹妹會合。”接著又低了聲音,“興許六姐姐已經回去了,若沒有,我就請王府的人幫我們找。”
蔣瑤想了想,便點了頭:“那我去了,你沿原路回去吧。”文怡應了,林玫兒又告訴:“從這裡回靜水閣,路有些遠,若是想抄近路,沁玉橋那邊有一個月門,連接花園牆與王府外牆之間的夾道,平日沒什麼人經過的。你從那裡向南直走,到了下一個月門時進來,便能瞧見香雪海的口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平日想抄近路時,都是從那裡走的……”
文怡並無意抄近路,這畢竟是路王府,一個客人,何必省這些事?當面謝過了,目送們出了臘梅林,便轉沿原路走回去。
一路心神不定,擔心文慧的去向,默默祈求文慧千萬別又惹出禍事來,走到沁玉橋附近,約聽到前方有說笑聲,還有男人的聲音,心下不由得一驚,擡頭遠遠去,卻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文慧與鄭麗君,還有另兩位小姐,正站在橋的另一邊,一邊與東平王世子說笑,一邊往橋這邊走來。同行的還有另外三四名男子,有一個瞧著象是三皇子,其他人卻從未見過。
文慧怎麼又做這種事了?虧得與蔣瑤擔心了半天
文怡氣得一跺腳,卻又不與他們照面,想起方纔林玫兒的話,腳下一轉,便往月門去了。
出了月門,果然看到一條長長的夾道,兩邊都沒人,依著記憶中香雪海口的方向往前走,不一會兒,便看到兩間小小的屋子,似乎是下人守夜之,再往前不遠,便有一個月門,想必就是林玫兒提到的那個了。
文怡心下一喜,忙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經過小屋時,卻聽得“吱呀”一聲,小屋的窗戶開了,一名容貌清麗俗的站在窗,探頭來問:“對不住,我是今兒府上的客,遇到一點小麻煩,請問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文怡驚訝地看過去,只覺得此面容陌生,倒是頭上的那一支珠釵,有幾分眼,讓不由自主地口而出:“你是……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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