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陳年爛賬,紅豆不知,也沒問。
爹爹總把當十幾年那個天真無邪的糯米團子,大人的事是不會同說的。
乖乖將一碗燕窩粥喝完,期間紅豆幾次抬眸,最後作不經意般問,“爹,娘,七七沒來跟你們請安嗎?”
幾年沒見,七七不可能連這點規矩都忘了。
昨天在宴場上礙著份那還好說,宴會散後不打擾爹娘歇息也能講的過去,今天要是還不來,就是真的不像話了。
柳玉笙凝著眼神閃爍的兒,又歎息,這輩子歎氣最多的,大概就是為了這個兒。
哪怕裝得再冷淡,兒心裏終歸放不下七七。
“來了,被你爹趕走了,趕了三次,你進來之前才剛被轟走。”
紅豆,“……”是爹爹的作風。
放下調羹,紅豆站起福,“爹,娘,兒不打擾你們了,晨正好,我去花園走走。”
瞪著兒明顯帶了些匆急的背景,風青柏長眸微瞇,“剛才我應該直接把那臭小子扔出宮門。”
柳玉笙強忍笑意,“大不中留。”
“他們可能是姑侄!”
“你確定?”
“……”風青柏不說話了,若無其事狀。
柳玉笙冷哼一聲,也不揭穿他。
男人現在的樣子,比起當年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教他嚐到滋味了。
離了長信宮,紅豆強做自然的步伐變得急起來,小步到大步,再到奔跑,沿路往花園行經宮外的宮道跑出去。
晨曦下,眼底晶亮,仿若有什麽死寂了很久的東西,正在慢慢回複生機。
七七沒來找。
知道其實也不應該去找他的。
可是……什麽都不會多想,就是看看他,跟他說說話。
他讓生氣了那麽久,總要出出氣才是。
就是這樣。
六月的花園,夏花絢爛,在晨曦薄霧中,攏於朝和煦金下,極。紅豆沒有欣賞的心。
分花拂柳,終於在荷池旁的假山邊上,看見悉的天青影。
拔,修長,孤單。
眼看他拐過假山就要看不見,離他還有一段距離,紅豆也不出聲喊他,從懷裏取了顆銀珠子,揚手就往男子後輩砸去。
不出意外,被他穩穩接住,人也隨之回過頭來。
絕麗子沐浴清晨中,小手掐腰,歪著腦袋,微挑眉眼全是對他的挑釁。
水眸紅,眸瀲灩。
那般模樣,無比鮮活。
天棄一個失手,將指間銀珠子餅。
“臣下,過來伺候!”
天棄角一,“……”
昨日他自稱臣下,今兒就用上了。
他竟覺,極高興。
“紅豆——”他朝走來。
“郡主,臣下。”哼,紅豆轉就走,“既是臣下,就要做好臣下的職責。知道怎麽做臣子嗎?我拿了玉璽,就是皇,你敢怠慢,砍你腦袋。”
子小手作手刀狀在半空砍了一刀再砍一刀。
他在後,抑不住翹起角,“臣下不敢。”
“不敢最好。剛才準備去做什麽來著?”語調懶洋洋的,像是隨口一問,“這裏沒人歡迎你,準備回西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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