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忍無可忍,把茶盞往桌上重重一擱。
“裴眠,姐姐!”
外頭候著的落兒等人,聽見屋聲響,便敲了敲門。輕聲問:“姑娘,你可起了?”
“嗯,進來吧。”
‘咯吱’一聲,門被推開。雲墜抱著水盆,落兒擱下洗漱用品便去打開窗戶通風,拂冬手裏端著一碗藥。
楚汐打著哈氣,看著兩人伺候裴眠洗漱更,又哄著喝藥。
一邊浸幹布,一邊扭頭對落兒道:“我邊上那間屋子可能住人?”
“自然能的,下人們日日打掃。”
楚汐著臉,舒了口氣,不留麵的對裴眠道:“昨夜你下雨怕打雷,我也依你。今晚你去隔壁廂房睡。”
想了想又道:“你聽話,今日再給你買糖葫蘆。”
拂冬:裏已經泛酸了。
楚汐剛打算梳妝,可眼皮子卻重的很,困的隻打哈氣。
雲墜自是知曉自家姑娘睡相難看,楚姑娘竟然沒發火,可見是收斂了脾氣。
替自家姑娘不好意思:“楚姑娘,要不您再休息休息。”
楚汐聞言:“落兒,你帶丫頭下去用飯,晚些帶去府裏轉轉。”
這一睡,便是兩個時辰。
待醒來時,裴眠已經開始用午膳了。
楚汐頓時神清氣爽,接過落兒遞上來的筷子。
一邊夾著菜,一邊聽落兒崇拜道:“今早韓家那邊派去齊家藥鋪的人過來傳話,是那黑心的又來鬧事,用那不值錢的草藥偏要齊當靈芝的價格給錢。”
雲墜聞言頷首:“那邊倒是把人趕走了,可那種混混,保不齊哪日又上門來鬧。好在楚姑娘有準備。不然齊又要被欺辱。”
楚汐給裴眠夾了塊茭白,慢悠悠喝了口湯:“那邊若再傳話,隻管告訴他們,若再鬧打出去便是。”
抬眼著外頭漉漉的地麵:“有些人,就是皮,教訓教訓就懂事了。”
因著齊一事,雲墜赫然了楚汐的迷妹,俠義心腸的楚姑娘怎麽可能是外頭傳聞那樣。
有眼,楚汐就是好姑娘。
雲墜站在拂冬邊上,著耳問:“你給公子那些信件上可要多多為楚姑娘言幾句。”
落兒的就像停不下來似的,又想起一件大事來。
“姑娘,那賤……”頓了頓,又道。
“去寧王妃生辰宴了,寧王妃單獨問話,瞎了眼誇心思巧,是個妙人,想必得意壞了。”
楚汐作一頓,裴眠未去,楚依依仍舊去了?看著倉鼠般裏塞的鼓鼓囊囊的裴眠,神不明。
裴眠不在,吳令毓難免會給楚依依下絆子。可礙著寧王妃,也不敢做太過。
楚依依心思縝,畢竟是主,哪裏會隨隨便便被欺負。
扯開話題。
“昨日是揚鶴送你回來的?你那會兒上披的裳便是他的,你莫忽悠我,我可是親眼所見。”
忽而低低一笑,意有所指:“他對你倒也上心。”
包子臉皺一團,顯然是無措到極點:“姑娘莫打趣我。”
一向不吭聲的拂冬終於出聲了:“我也瞧見了,你今日一早還洗那裳。”
包子炸,擼了擼袖:“你這是找揍嗎?”
那弄髒了人家的裳,難不不洗直接還了?這拂冬明明是個不出聲極為斂的,看誰八卦不好,非要調侃?
拂冬把藏著的暗擱在桌上,:“單打獨鬥我不用此,來吧,且讓你三眨”
落兒一滯。這拂冬是練家夥?
倒學會了主子的厚臉皮,氣勢不曾低下一分,把袖子放了下來:“今日就不和你計較,可勁著樂吧。”
……
與此同時,楚依依參加寧王妃生辰宴的消息又傳到了章玥耳裏。
那會兒,正和章老夫人,章夫人挑選料子。
著暗紅顯氣派又低調奢華的蜀錦,上有繡著示為吉祥之的佛手,寓意多福多壽。
一眼就相中了:“娘,您用這料子做裳,定好看。”
章老夫人瞅了一眼:“這料子一瞧就是隆重場合穿的,難不你要我打扮的像個花姑娘走在街上?”
換來章夫人嗬嗬直笑,走近了章玥手裏的料子,打趣道。
“娘,您還怕找不到場合?汐兒那丫頭昨日沒鬧,可見是不反對招婿。待有一眼相中的,采納,問名,納吉,完聘,擇定婚期,這事著繁雜,可要去辦也是快的。”
章玥把手挽在章夫人臂彎,把邊上另一匹喜慶的布匹放懷裏:“嫂嫂,也該準備著,燁兒那子也老大不了,你這當婆婆穿的料子也該挑著。”
“我可不敢指他,整日沒個正形,今日一早就跑了出去,連個影子也尋不到。一談起他的婚事就給你鬧,直還不急。”
章老夫人聽著兩人對話,想起孫子平日作風,也是頭疼。
“指他?我還不如指汐兒。”
就在這時,胡婆子上前,提起外頭聽來的楚依依極得寧王妃賞識一事。
屋子裏瞬間沒了聲。
章玥明豔的臉也瞬間沒了笑臉,想著兒要可憐兮兮招婿,而那蹄子卻風風去了寧王府。
氣的口上下起伏:“倒是風無限。”
又念起楚赫不曾派人請回去,咬牙切齒道:“好,很好!他要那個兒就是了,日後汐兒就算親了,也與他無關。”
章老夫人溫和,雖惱可聽章玥著這話,當下斥道:“盡胡!”
哪有兒親,做爹的不到場的,這不是瞎胡鬧?
中人章夫人一邊安姑子,一邊道:“我倒不覺得是胡鬧,他既眼下隻有那庶,無論如何也要他嘔心肝知道錯。”
章玥得到嫂子的附和,更囂張了:“沒錯沒錯,日後就算汐兒婚,也在章家舉辦,氣不死他。”
不過又想起一事:“裴家那傻子也去了?”
胡婆子忙回:“這倒是不曾。蹄子是獨自前去的。”
章玥冷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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