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丁潛張口，吳蕓忽然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舉。

大聲對杜志勳說：“你們終於來了，太好了，警察大哥，快救救我，這個人要殺了我。”

聲並茂，語調中都帶著驚惶，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連丁潛都萬沒想到。

郭蓉蓉隨杜志勳後一起趕來，看看丁潛，又看看吳蕓，驚訝的閉不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丁醫生不是來幫忙破案的嗎，怎麼，怎麼變了綁架犯？”

鍾開新和年小也丈二和尚不著頭腦。

柳菲站在遠瞅著丁潛，一言不發。

杜志勳問丁潛，“你要是我，你現在怎麼辦？”

“……”丁潛不是杜志勳，不知道這個不不的傢伙到底打什麼算盤。

“既然你猜不出來，就我來說。”

杜志勳一指吳蕓，“我現在要以涉嫌謀殺的罪名逮捕你。”

“什麼？我？”吳蕓以爲自己聽錯了，疤疤癩癩的醜臉做出詫異的表，看著特別古怪。

“不用說原因了吧。”杜志勳從口袋裡掏出一本撕碎後又重新用明膠帶粘合好的漫畫書。

吳蕓眼睛一下就瞪大了，出難以置信的表。

“這是在你病房衛生間的水馬桶裡找到的。應該是你的沒錯吧，上面麻麻寫滿了字。沖廁所不徹底真不是個好習慣。”

“這是從廁所便池裡掏出來的書。”郭蓉蓉捂著鼻子躲出八丈遠。“組長你太了不起了。”

“是我發現的。”杜志勳說。

“是我掏出來的。”年小眼圈紅了

“是我一點點粘好的。”鍾開新垂淚。

這個突變實在太意外了。

不出乎吳蕓沒想到，丁潛也沒有想到，他問杜志勳：“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接盤問的時候，我來到醫院，讓醫生把嚴果帶走，仔仔細細把263病房搜查了一遍……在衛生間便池裡發現了沒有完全衝乾淨的碎紙片……”

這次論到丁潛不淡定了，“原來你那麼早就懷疑，怎麼不早說？還煞有其事派人審我？”

“我當時誰都懷疑，但我有一個優點——就是不固執，任何人的意見我都能聽。既然你那麼懷疑這個人，我就乾脆調查調查，就發現了這個重要的線索。比起你那一大套紙上談兵的理論，這纔是專業的刑偵技巧。”

杜志勳得意洋洋拿著從廁所了掏出的書，書頁還有點兒發，在丁潛面前炫耀的搖晃。

“……”丁潛無語。

杜志勳目落在吳蕓臉上，“這本書雖然失了一部分，但也足夠證明你的份了……吳蕓，你當初的確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蔡琴和你的同學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你卻選擇了自殺這種消極的的反抗方式，你自己也要承擔責任，不能完全歸咎於其他人。你一步錯步步錯，心中只剩下仇恨，你所做的已經犯了法律，必須到懲。”

吳蕓冷笑一聲，搖搖頭。“我不接任何審判。法律對我來說也沒有意義。”

慢慢後退，踏上樓頂邊緣的牆垛，在風中搖搖墜。

“其實我早就做好這個準備了。我癱瘓在牀那麼多年早就該死了，我能站起來，唯一的目的就是拖著殘破的軀殼向我的仇人們討還債。如果我這次網了，我也不會停手，可能下一步會擴大我報復的人羣吧，我還沒來得及想好……”

“你以爲這樣就能逃避法律的制裁，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難道還怕審問嗎？”杜志勳一邊說話分散吳蕓力，暗自向前靠近，想要找一個機會，縱上去把拉下來。

一隻手拉住了杜志勳。

杜志勳霍然轉頭，怒視丁潛，低聲喝道：“你想幹什麼？”

“隨意吧。”

“你……”

“謝謝你，丁醫生。”吳蕓張開雙臂，自由自在的進夜空中。

警員們跑到樓邊，往下去，一個個唏噓不已，百集。

沒想到這起連環殺人案也這樣的方式結局。

杜志勳掏出一菸叼上，點燃，吞吐，藍的煙霧在眼前瀰漫。

“雖然疑犯死了，這次案子還算圓滿結束，有你一份功勞，我打報告的時候會跟上面提的。”他對丁潛說。

“不必了，我只是給你們提供一些建議，真正的犯罪線索還是你找到的。”

“沒關係，我還會向上面申請把你留在特案組。”

“……”丁潛很意外。

自從宋玉林把自己推薦給特案組，這個杜志勳就一直想把自己排出去，現在是怎麼了？

“也有你心理醫生看不懂的嗎？”杜志勳看出了丁潛的疑。

他靠近丁潛，眸子裡忽然放出人的，“我讓你來特案組其實不是因爲我賞識你，是我要好好了解你這個人。”

“爲什麼？”

“兩年前，轟一時的冰雕碎案你還記得清楚吧……最後一個被害人溫欣，聽說你們還是關係，沒錯吧……”

丁潛瞬間繃，臉大變。

“聽說那個案子到現在還沒破，我很好奇，打聽了當年辦案的警……他們說發現溫欣的經過很離奇，竟然是在你的行李箱裡找到的，你還爲此到了調查……後來因爲證據不足，還有宋玉林極力保你，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

“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一定要把你弄到特案組了吧。”

“……”

“丁潛，我很期待未來跟你在一起共事……”

（第一部，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