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四月樹,西月樹為挪移眾聖枯萎,北月樹被宗聖燃盡。
此刻,南月樹外地,出現一個穿白袍的男子。
白袍之上,沒有綉劍,沒有梅花,純白無瑕,散發著淡淡的輝。
方運手持帝神樹,著南月樹。
此樹高達十萬里,樹榦直徑數千里,樹榦的老皮起伏如山脈,樹冠重重,深綠的葉片厚實巨大,彷彿一層層的陸地,如塔如山。
這其實是一棵樹狀的星辰。
數以億計的妖蠻在其上生活。
月樹上的妖蠻,相當於妖界的貴族。
他們都是祖神或眾聖後裔。
在層層疊疊的樹葉陸地上,一隻只妖眼外放出妖界各地的景象投影,那是遍佈妖界的妖眼拍下的景象。
妖蠻們看著各地可怕的畫面,看著大量的妖蠻瞬間被幽夜白魔吞噬,看著聖祖的分為幽夜白魔的食,陷了巨大的恐懼中。
至於各地忙忙碌碌掠奪妖界資源的眾聖,他們已經顧不得去在乎。
生命才是一個族群的本!
資源沒了可以再爭,但那麼多活生生的妖蠻失去了,會斷絕族群的脈。
那些大妖王層次的妖蠻甚至已經覺到,自己的脈開始冷卻,自己的力量開始減弱!
這意味著,他們族群一半的生命已經死亡。
這意味著,萬界意志與妖界意志已經無法關注他們。
這意味著,妖界如臨末日。
他們的眼中,充滿了淚水。
即便與古妖死戰,即便有聖祖隕落,即便多年前眾聖被方運屠滅,他們也沒有流淚。
甚至於,就在這幾年,進崑崙古界的妖蠻眾聖大多數滅亡,告死號角連綿不斷,他們也沒有哭泣。
因為他們相信,妖界永不屈服,妖界可以戰勝一切敵人。
所以,每個妖蠻心中都憋著一火。
在接到聖祖芒的命令后,他們歡呼雀躍,神振。
但是,他們等到的,卻是芒分隕落的消息。
現在,所有的聖祖部落都被幽夜白魔屠滅,眾聖甚至不敢出手,那些強大的的聖祖分甚至毫無還手之力,那些驚天地的寶,在幽夜白魔面前簡直如同小兒的玩。
他們的心墜落低谷,狠狠摔在地上,碎幾十瓣。
哪怕看著妖界猶如末日,他們也無法理解,這是如何發生的?
為什麼會是這樣?
他們無法理解。
終於,他們無法承妖眼傳來的畫面,發了瘋似的吼,大罵,撞牆,砸東西……通過一切手段來發泄心的憤怒、恐懼、無助、無能。
「為什麼……」
「方運來了!方運來了!方運來了……」一頭狐妖竟然瘋了,耳朵向下一折捂住耳眼,拚命逃竄,後留下淅淅瀝瀝的水線。
妖蠻們急急忙忙沖向巨大樹葉的邊緣,向外面。
一頭形龐大的狼妖站立在外面的半空,淡淡的祖威飄散四方。
在看到那巨大狼妖的一剎那,所有的妖蠻彷彿被無形的大手下,膝蓋重重砸下。
萬妖跪拜。
哪怕是南月樹的三尊半聖,也跪在地上,他們用盡一切的手段都無法掙。
聖祖威嚴,不容。
他們跪在地上,連頭顱都無法揚起,只能低著頭,努力把眼睛上翻,去看那狼族聖祖。
那狼族聖祖宛如高山獨立,俯視大地,但是,在這座高山之巔,有一個人,比星辰更璀璨,比太更輝煌,比星空更遼闊。
那個人跟狼族聖祖比,形很小。
但是,在所有人的視野中,眼前只有大地,狼獠,以及那個人。
天空與星海,都已經被那個人取代。
「方運……」
所有妖蠻心中,涌難以言喻的複雜緒。
方運的大名,已經深妖界的每一個妖蠻的心。
自從月樹神罰之後,方運的名聲便同時在兩界散播。
方運在人界多麼尊崇,在妖界就多麼憎惡。
隨著時間的流逝,在方運劍斬妖蠻諸聖后,方運已經為妖蠻眼中的魔主。
甚至於,方運被妖蠻用來恐嚇妖蠻兒。
方運之兇,小兒止啼。
而現在,所有妖蠻都只能跪在方運面前。
不要說反抗,不要說喝罵,他們甚至沒有能力注視方運。
方運的輝煌,已經凌駕眾聖之上。
方運的輝,已經超出他們的理解範圍。
他們最憤怒的是,為何一尊活的狼族聖祖,為方運的坐騎!
那不是祖,不是傀儡,是活生生的狼族聖祖。
妖族聖祖,都背叛了妖界嗎?
南月樹上,所有妖蠻彷彿置放於絕和憤怒的火焰中。
但是,他們全冰涼,因為,有兩尊數丈高的老者懸停在方運兩側。
兩個老者形和普通大妖王一般高,但是,兩尊老者的氣勢毫不下於狼獠,甚至猶有過之。
那兩尊老者,宛如兩顆神星高懸,明明竭力藏力量,可只要目落在他們上,他們就彷彿天空唯一的太,遮蔽一切輝。
周天無,這是聖祖的基本威能。
「那同樣是聖祖……」
稍有智慧的妖蠻,都猜出那兩尊老者的份。
關鍵是,兩尊老者不僅落後方運數個位,連高度都低於方運。
高不過祖,這是天地鐵律。
這幾乎已經說明方運的份何等可怕。
隨後,他們發現更奇怪的事,還有另一尊狼族大聖,站在聖祖之後。
那尊大聖全狼凌,眼神恍惚,目獃滯,像是一條喪家之犬。
狼獠萬年未妖界,但狼坤在進崑崙古界前,還曾在妖界停留。
「是狼坤大聖!」
「也背叛了妖界嗎?」
「狼族,都背叛了嗎……」
「天亡妖族!天亡妖界啊!」
無數的妖蠻抖,他們的神近乎崩潰。
不遠的狼坤,比其他妖蠻的神還要崩潰,沒想到,事會發展到這個樣子。
更沒想到,自己會眼睜睜看著妖界步滅亡。
但是,生不出任何反抗的念頭。
比誰都清楚,方運是什麼人,做過什麼。
連幽夜白魔都臣服於方運,妖蠻臣服又有什麼問題。
更何況,拿什麼阻止?
狼獠茫然著南月樹,著上面跪伏的妖蠻,腦中一片空白。
方運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