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昊南不自手過去,想要一下那近在咫尺的面容,但手指忽然定住,他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顧筱北睡夢中的眉頭地皺著,眼角還滲出一滴淚水。
他的小公主,離開了他,還是得不到想要的快樂嗎,在夢裡想著誰?賀子俊,還是自己?著單薄小,孱弱無助的,他多想的摟住,如同以前一樣,真切地惜,覺著彼此的親近,沒有任何的隔閡。
厲昊南就這樣一直坐在顧筱北的床邊,聽著時鐘在寂靜的夜晚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他多麼希這長夜永遠不亮,永遠也不要讓再離開他,哪怕就這樣也好,就這樣讓一輩子乖乖地躺在自己的面前。
顧筱北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悉的房間里,混沌中覺得自己好像是做了一個夢,但聽見孩子在外面咯咯笑著,隨即驚醒,自己和厲昊南已經離婚了,怎麼在這裡睡著了?
低頭看看自己的服,還整齊的穿在上,還好,還好,厲昊南沒有做出什麼禽.的事,而自己也沒有做出什麼丟人的事!
顧筱北到衛生間里洗漱一下,見櫥里放了一套服,文都是自己以前用過高檔牌子,但是外面的卻不是以前穿慣的大牌子,樣式也不算顯眼,低頭看看上皺的服,別無選擇,洗過澡后,把厲昊南替準備的服換上。
走出房間,花園裡的大理石噴泉,汩汩的淌著水,綠草茵茵如畫,一切都麗的奢華。厲昊南和兒子,沐浴在大好的中,正玩的興緻,厲昊南把孩子馱在背上,讓孩子把他當馬騎,小厲熠熠也不畏高,興高采烈的喊著,笑著......
厲昊南心好的時候,很是寵孩子,只要是孩子高興,怎麼樣都行,像不釋手一樣,把孩子抱在懷裡,背在背上。
顧筱北看著這樣的厲昊南,心裡即幸福又難過。如果沒有想起從前的一起,他們一家三口,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隨即搖了一下頭,真是自欺欺人,掩耳盜鈴!
看著顧筱北走出來,厲昊南抱著孩子走過來,很自然地手替整理下頭髮,微笑著說:「怎麼不吹乾呀,還在滴水!」
顧筱北的心狠狠的一痛,以往太多次,都是厲昊南為吹乾漉漉的頭髮,肯定,厲昊南也想到這些,因為他對著自己的笑容變的恍惚,臉上帶著寵和開心,那是從前見過無數次的。急忙移開目,看向兒子。
厲昊南今天的心明顯的不錯,穿著了件休閑襯衫,敞著領口,坐在餐桌上吃飯,不時的逗著兒子,偶爾看著顧筱北笑笑。
顧筱北知道這個男人向來喜怒無常,也不去理,因為今天十點有班,吃過早飯,抱了抱兒子,用力的親了兩口,就打算走了。
厲昊南見要走,也站起,手上拿著一串鑰匙,走到外面的車前,「我正好也好去公司,順路,我送你上班吧。」
他這樣的放低姿態,讓顧筱北無話可說,自己已經來了,飯也吃了,覺也睡了,總不在這個時候要演一出打死不相往來的戲碼給傭人們看,只好上車。
平日里,厲昊南很開車,其實他的車開的很好,又快又穩,但今天他開的有些慢,顧筱北扭頭看著窗外飛掠向後的景,沉默不語。
車載香水的味道依然沒有變化,還是原來的味道,是喜歡的那種薰草的味道,車裡面依舊放著從前用過的七八遭的東西,習慣用的紙巾,喝的礦泉水,習慣吃的小零食,木糖醇……
小熊的抱枕,長的毯子,都整齊的堆在後車座上,從前每次一上車,就習慣的靠進厲昊南的懷裡,纏著他,厲昊南有事的要理時,或者講電話時,就會把小熊抱枕塞到的懷裡,偶然會睡著,他就給蓋上溫暖的毯。
車子前面依然掛著獨家編製的中國結,當初冼志明看了半天,拿著問,「你編的這是什麼花啊?」差點沒把氣哭了。
厲昊南給解圍,親手把這似花非花的東西鄭重的掛在車上,還威脅冼志明等人:「如果弄丟了,我就要你們原樣給我編一個出來!」
「哥,你讓我給你編個中國結我勉強可以,讓我編這麼個東西出來,我可沒那特異功能!」冼志明當時笑的如同要了一樣。
自己真的是氣的狠,到底攛掇著厲昊南在健的時候,半真半假的教訓了冼志明一頓。現在想想,所有的景,都讓覺得甜的傷。這才隔了短短的一段時間,一切還清晰得彷彿昨天,但中間隔了萬丈紅塵事,隔了萬歲千山,他們近在咫尺,已陌路,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他們兩個都不說話,厲昊南也許是覺得悶了,打開了音響,極好的音質,環繞立聲,張信哲那乾淨又深滄桑的聲音在車靜靜流淌,「……怎麼忍心怪你犯了錯,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讓你更寂寞,才會陷漩渦!怎麼忍心讓你折磨,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如果你想飛,傷痛我背……」
一首歌都沒播完,厲昊南突然按下了停止鍵,換上了一張叮叮咚咚只有音樂的鋼琴曲。
這個時間,正是通最擁的時候,車子排長龍,厲昊南很自然的手從後座拿過從前裝著零食的小竹筐,「塞車了,得等一會兒了。」以往每次塞車,都用這些東西打發時間,他還故意呵斥,說如同沒斷的小孩子,走到哪裡都要帶著吃的,給他丟人,幾次作勢要給仍了,結果,現在他還留著。
顧筱北看著眼前的東西,鼻子酸酸的,好像就要流下眼淚來。
厲昊南這是在幹什麼,既然離婚了,就斷的徹徹底底乾乾淨淨的,這樣藕斷連的算什麼,幹嘛要留下這些東西,讓覺得有所留和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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