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子下繩床,今朝為舉揚。驢前馬后漢,切忌承當。”大慧和尚再度胡扯淡。
“我不是承當,而是終究心不甘。”張九正以對。“家明明是個中興的樣子,卻始終不愿道學……”
“家也不愿剃度,我卻如何沒有心不甘?”大慧和尚愈再度冷笑。
“你家佛學,素來沒有過正果的。”張九無語至極。
“你家道學,便曾過正經顯學?”大慧和尚愈發冷笑。“未曾得,何曾失?未曾失,何來不甘?”
張九一時沉默。
且說,張九今年約莫四旬,正是一個士人從政的黃金年齡,但他卻從未出仕。
之前當然是因為個人學追求,外加對蔡京那些人的鄙夷,之后卻是因為朝廷改立原學,摒棄道學的緣故。沒錯,這位東南本地出的無垢先生,正是道學宗師楊時的弟子,也是道學南下的重要接應人,算是道學中正統學的嫡傳。
不過有一說一,張九其實不算是純正的道學子弟,他本也佛學影響極大,而且對數學非常有研究。
但不管如何了,這位無垢先生當著自己至大慧和尚的面,卻是不至于藏心思的。他們倆打這些機鋒,換人話簡單至極……無外乎是張無垢聞得家來東南,知道機會難得,想以東南名士的份,再度出面勸諫家接道學。
然而,即便是張九自己都明白,那位家十之八九是不會接的。
唯獨他老師楊時已經被公開拒絕過一次,幾個同門子弟也都被公開拒絕,如果不趁著趙家來與東南和解的機會利用自己東南本地名士的份再試一次,怕是以后道學的機會更加渺茫。
所以,不得不去。
但是,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攢出來的勇氣,卻因為趙家忽然止步,弄得他心如麻,氣勢也漸漸衰弱了下來。
轉回眼前,大慧和尚見到自己好友悶聲不吭,卻是收起冷笑,拍著膝蓋哼唱以對:“新歲擊新鼓,曾施新法雨。萬盡從新,一一就規矩。普賢大士欣歡,乘時打開門戶。放出白象王,遍地無尋。唯有這個,不屬故新。等閑開口,吞卻法。千年桃核里,原是舊時仁。”
大慧和尚的話頭禪沒那麼妙,基本上還是廢話里帶著一點比喻的意思,張九瞬間便醒悟對方的意思,卻又重重搖頭:“我這是為道,不是為名利,更不是為黨爭!”
大慧和尚徹底搖頭:“你自清白,你同門難道個個清白?你同門清白,你也不清白!”
“我如何不清白?”張九終于被老友激怒了。
“你說來說去,難道不還是在不滿南方鄉土賦稅之重?”大慧和尚正以對。
“這難道是私心?”張九聽得氣急。“南方百姓賦稅不重?”
“北方人皆死了,卻是不用賦稅的。”大慧和尚雙手合十。“你未曾見過北方兵禍,我卻是個靖康中從北方逃過來的……”
張九一時失語。
而大慧和尚這一次卻沒有就此罷休的意思,而是繼續追擊:“你該慮的,其實是南方百姓的賦稅有沒有被私人截用?你雖沒去過汴梁,卻該信得過你那些同門和其他那些吏,家清苦,五年桑樹,難道人人都在為家遮掩嗎?”
“我信得過天子,卻信不過那些兵將。”張九也毫不猶豫。“千年桃核里,原是舊時仁……貪如張俊,天下聞名!魯如韓世忠……西軍當年平方臘,在東南為禍勝過方臘,韓世忠不在其中嗎?!如何轉便了名臣大將了?江南民脂民膏,真要是君父用了,也勝過全都給那些西軍將佐!”
“若是如此,更該從速。”大慧和尚勉力而對。
“從速便是從險,若是敗了如何?”張九毫不懼。“你真要與我爭下去嗎?”
大慧和尚閉口不語。
張九見狀,也覺得無趣,卻是就此停了早就不知道發了多次的爭端,拂袖而走。
而老友既走,大慧和尚也是無奈,便起相送,二人直到寺前路口方才分開,而大慧和尚眼見著老友沉悶而走,卻是又忍不住張口念了個偈子。
正所謂:
“何似一,莫妄想。
直饒出古今,也是猢猻伎倆。”
轉過來,回到院中,卻又有遇到本寺主持來見,原來主持看大慧和尚是個東京來的,估計在家面前更會念經,所以便想讓他學著大寧寺那般做法,等家到了東南,也去尋個皇家善緣。
大慧和尚在人家徑山寺掛單了六七年,吃人短,如何能拒?便一口應下。
不過,等到主持歡歡喜喜的走了,他又忍不住念起了順口溜。
正所謂:
“拆去東籬,補起西壁。
徑山門下,人無準的。
有準的,誰委悉?
僧堂覷破香積廚,鴟吻咬殺佛殿脊。”
而等到晚間,這大和尚回憶起自家今日經歷,又將這些順口溜寫進集子,準備圓寂前出版出來,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不過,且不提好好一個和尚整日不念經,只拿順口溜參禪,又過了幾日,另一邊,趙家在揚州拖了許多天,拖到大寧寺都開始懷疑家是想讓他們寺廟負責養活這三千多軍士的時候,卻是忽然了。
沒錯,正所謂無邊落木蕭蕭下,京口瓜洲一水間,滾滾長江東逝水,秋風又過江南岸……趙家終于在九月十五這天渡過了長江,抵達了他忠誠的江南大地。
但是,這位素來不喜歡循規蹈矩的家依然沒有去杭州見呂頤浩呂相公,而是過江寧府向西,去了太平州(今當涂蕪湖一帶)。
有些意料之外的意思,但卻在理之中。
畢竟,眼下知太平州的不是別人,乃是昔日建炎初年的公相,李綱李伯紀。
非只如此,儀仗抵達太平州時,前來迎接的卻不只是李綱一人,居然還有本應隨駕的前班直統制楊沂中,翰林學士范宗尹、呂本中,閣門祗候仁保忠,起居舍人虞允文,中書舍人梅櫟,書郎宗潁。
眾人全都便裝持金牌而來,然后直接參拜,同時各自奉上了一本厚厚的冊子。
“家是在疑老臣嗎?”
李綱見到這些陡然出現的前近臣,一時驚怒加。
“朕若是疑李公,何須讓人來查?”相隔數年,面對氣勢不減的李綱,趙玖卻沒了當日的木偶形狀,而是將手中那本名為《水鎮秋稅調查》、滿是表格的文書直接合上,從容相對。
李綱一時怔住,旋即默然,繼而黯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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