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仗了,要論功行賞,要清點家底,要整編隊伍,要總結教訓,要決定下一步應對方略……有些事急不得,有些事緩不得。
而這其中,最明顯,也最迫切的事,便是賞賜和整編。
整編自不必說,將東京留守司全面整編納營系勢在必行,甚至說,在宗澤去世以后,這件事已經了趙玖心頭頭等大事,他必須要妥妥當當、面面的將此事置好。
但賞賜,卻是整編,乃至于往后一大串事的前提。
雖說不大可能,但趙家卻絕不想落得跟種師中那般下場……僅僅是因為用來賞賜的銀碗不夠了,士卒便‘皆憤怒,相與散去’,然后種師中馬上就敗軍亡。
為此,早在宋軍合圍的時候,趙玖便發明旨,要求襄、南盡出府庫浮財與必須糧秣,以作軍用。然后等到戰事一結束,河北傳來消息,確定了過半金軍就地散去,剩余往燕京而去后,趙玖便立即匯集軍隊、集中軍,準備論功行賞。
這些事,乃是理所當然的,唯獨河這個地方,有點不吉利罷了。
河位于鄭州與孟州界,本是這年頭黃河南岸的重鎮。不但同時挨著汴河與黃河,更是位于韓世忠之前布防黃河的中心點上。這個位置,從通上來說,確實方便南、東京、西京三地軍將、僚、兵馬匯集。
但是,方便歸方便,這個地界聞名天下卻是因為爾朱榮的‘河之變’……北魏王公大臣被屠殺了兩千多人,史書中明確說到,‘河之下,冠涂地’。
從南、襄往此趕的大臣們當然不至于疑懼到趙家要搞什麼大屠殺,但卻不能不嘀咕趙家別有用心或者心存暗示。因為此時,趙家逃出南后的一系列作已經顯無疑。而無論是那日出逃時將南、襄群臣一起蒙,還是到了鄢陵奪兵權時斧殺杜充,又或者駕親征親自上陣,都讓這些大臣們有些不安。
不過,隨后聞得趙家還于舊都,贈宗留守那首《青玉案》,多讓這些人放松了下來。
其實,難怪這些人如此張和敏,因為另一個無可辯駁的事實是,隨著這一戰以完全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方式結束,回顧趙家鄢陵之戰的戰果,這些人雖然疑懼,卻從一開始就沒有對抗的意思和勇氣……用閻孝忠送別百北上時的話來說,百此番北上,似有‘項王破秦軍,召見諸侯將,轅門,無不膝行而前,莫敢仰視’之態。
當然了,這種不合時宜的話是到了兩位呂相公嚴肅批評的,因為家和大家是一的,而項王與諸侯將本就各懷鬼胎,是一回事嗎?堂堂南府守臣,怎麼能說出這麼不團結的話呢?
于是閻孝忠就閉了。
而不管下面的人如何胡思想,又如何勾心斗角,二月下旬,隨著兵馬將帥漸漸匯集,南襄的諸位相公、大臣也都趕到鄭州一帶,趙家便毫不遲疑,即刻從東京出發,揚龍纛往河而來。
一路上,從東面趕來的兵馬沿途匯集的越來越多,隨行軍將也越來越多,其余西面、南面的眾人也都快馬加鞭,為首僚大臣軍將,更是先行到達河候駕。
二月廿三,趙玖來到河。
到此為止,河已經聚集了七八萬部隊,數十名統制,統制以上的也有韓世忠、李彥仙、張俊、王彥、岳飛、王德、閭勍等將。
除此之外,呂好問、呂頤浩、許景衡、汪伯彥四位相公以下,史中丞、六部主、翰林學士,都省、樞院、史臺各也都到來。
便是侍省與前班直也在楊沂中和馮益的帶領下護送吳夫人趕到,韓世忠的那位梁夫人也隨行到來。
文武匯集,一部分人本在駕方向且不提,這日上午,河這邊的文武自是在四位相公的帶領下,和于一,出城沿汴河相迎……而因為家早前有旨,卻只是出城兩三里,并未遠迎。
得益于此,韓世忠甚至有時間在此搭起草棚,稍作布置。
中午時分,前班直副統制劉晏便引騎兵先至,然后遠龍纛出現,隨即,大押班藍珪又親自先行至此,傳出口諭,大意是今日路邊相見,文武百一概免禮,待明日宴席再行大禮,而年長者、六部主以上文臣、統制以上武將俱可安坐靜候……不過,等眾人稍微按資排輩做了下來,不過片刻,那稍顯陳舊的龍纛便在王彥、張俊二人親兵護送下來到了跟前。
龍纛立定,張俊、王彥二將親自披甲執銳引各部軍左右先出,接著,束著牛皮帶、穿著一套明黃閱服(從東京皇城里搜出來的,便于騎馬)的趙家便打馬而出,后則是之前隨侍的那幾位臣子,還有東京留守司的副留守權邦彥、判推等人。
見此形,雖不用大禮,但文武百依舊本能起,一面想著該怎麼面對這位家,以便弄今日之事時,一面卻準備在呂相公的帶領下,與家問安。
孰料,呂好問引百剛剛布陣,未及言語,坐在馬上未曾下來的趙家便忽然肅容揚聲以對:
“且不用行禮,朕有幾件要事要先與相公們速速議下大略……”
周圍人措手不及,慌不已,便是跟著趙家來的張俊等人也面面相覷,幾位相公雖然養氣功夫極佳,但聞言也是各自凜然,心中暗不妙。
“張資政的事之前在南便已經有了議論和追封,便不再多提了,但宗相公之前獨守京城,一力維持,功勞甚大,如今死國,又可稱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朕以為當謚號忠武,追封王爵,以示哀榮……四位相公以為如何?”
呂好問四人面面相覷,也是無奈,甚至之前涌起的某種反抗也瞬間低落了下來……這種事能反駁嗎?而且為什麼要反駁呢?
或者說,就算是他們中有某人覺得忠武這個謚號太高了,心里有點小妒忌,但能在這個場合說不行嗎?甚至損一點,兩位樞副使還等著這事了斷,趕提正呢!
妒忌,也只該遠在東南尚且焦頭爛額的李綱李公相來妒忌。
于是,在后三人大略點頭后,呂好問當先拱手相對:“家所言甚是,宗相公之功,之德,之跡,足配忠武,也當追封王爵。”
趙玖微微頷首,著前烏的人頭,繼續言道:
“此事勞煩諸位相公了……還有一事,此戰牽扯甚廣,無論文武守臣、軍將,俱當早早計算功勞,分發賞賜,提拔任用,還都省與樞院速速計量清楚,莫失莫妄。”
這句話更是理所當然了,本不用回頭去看后其余三位相公,呂好問便趕俯首表態:“家盡管放心,臣等在此,已經在加急計量了……”
趙玖微笑以對,繼續言道:“說起計量功勞,統制及以下轉任加封倒也罷了,統制以上,各路帥臣、大府守臣,朕卻當有一番大略言語在前,以免將來有爭功之語……”
呂好問微微一怔,口而出:“家請言。”
“其實也簡單。”趙玖繼續微笑朗聲相對。“朕以為,此戰之中,非韓世忠扼長社、陳規守南,局勢便已不可挽回,何況韓世忠出長社后另有統籌之功……此二人,當居功一等,陳規當以尚書加開封府尹、為正一品,韓世忠當再加節度使!爾等計算功勞,當不可使此二人賞賜落于此等!”
就在四位相公后位置的陳規和韓世忠齊齊呼吸一,繼而難掩喜,陳規也不是個正經進士,韓世忠更是個人,如何會遮掩?
而呂好問等人雖然因為趙家忽然說到了如此重要之事,以至于心中俱是一突,但出乎意料,卻無人有任何反駁意圖。
因為從公心上來說,陳規、韓世忠作為此戰文武功勞第一,并沒有多可說的,他們在戰前也本就是宰執之下地位最高的文守臣與武將帥臣……而從私心而言,宗澤去世,樞使空缺,本該是兩位樞相中的一位功上位,然后繼續維持前東西二府四個相公平衡局勢的。所以,他們之前其實是有點擔心陳規這個人會借此戰強行局的。
開封府尹,當然是個好超前,天下公認的好差遣,卻多不是宰執。
所以,四位相公非但沒有反對的理由,反而有些覺得趙家此番安排很得他們心意,甚至有示好之意……不過,大家都是人了,趙家什麼人幾位相公也都有點門路了。
所以,這幾位相公即刻存了更多的警惕之心,以防接下來趙家會借此大勝之威,強行高一些七八糟的事。
而就在呂好問將要應聲之時,趙家卻直接繼續說了下去:
“陳、韓之下,若非李彥仙進取河東,隔斷戰場,彼時人心便已沮喪;非馬擴力戰金軍于河北,彼時便已措手不及;非張俊臨南京,扼亳州,東線便已全壞;非岳飛、王彥二將起,助朕誅杜充、起鄢陵、攻撻懶,此戰絕不可逆轉……此四人,無節度使者,當加節度使,有節度使者,當加保,以示恩寵!”
四位相公面面相覷,依舊沒有言語,因為這個事聽起來,更像是強行給幾個武將定調子。
主要是想抬舉那個什麼岳飛,然后凸顯河北義軍的覺,所以只要張俊、李彥仙二人不鬧,那就應該沒有問題。
實際上,立在韓世忠后的李彥仙和騎馬立在趙家側的張俊并沒有什麼多余廢話……而此時,見到這一幕后,四位相公也全都醒悟,今日趙家的確是恃威而行,但卻不是針對他們幾位相公的,而是賣了陳規,要四位相公們替他一這些病一堆的武將。
只不過,家鄢陵那一仗確實厲害,本不用他們幾個相公敲鑼而已。
“最后一事,朕思索再三,既然還于舊都,宗留守也已經逝去,那東京留守司便不必專設,而東京留守司諸軍與陜州、西京等各兵馬,當統一整備,歸于營。”
言至此,趙玖稍微一頓,將目從韓世忠后、岳飛前的那名大將前收回,揚聲宣告。“東京留守司大約統編為營前軍,以岳飛為都統制,西京、陜州部隊大約統歸于營中軍,以李彥仙為都統制……你們誰人可有什麼言語?”
大部人保持了沉默,但呂好問呂相公在察覺到自己被誰拽了一下角后,還是即刻出列相對:
“好教家知道,東西二府,都覺得此事甚為妥當,沒什麼言語!”
趙玖微笑相對:“既如此,咱們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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