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未至,金軍卻陷到了泥濘之中。
過了澧河,完兀派人去探查周邊,卻果然隔河發現下游節點上的郾城得到了城防修補與兵力補充,所謂城堅軍利,然后便無奈放棄了從此要害北歸的心思,憤憤中直直向北去過汝水。
說實話,汝水比澧河有名氣多了,也寬多了,而這一次,金軍是為了搭浮橋便跟對面忽然出現的牛、湯、李等大旗以及旗幟下總計不下五六千數量的悍宋軍在河間產生了不下七八次沖突,火船、泅渡,甚至有小規模堪稱水軍的存在……浮橋始終難。
最后,金軍不得已,只能故技重施,從上游汝水支流分叉的地方強行分出一支四千人的騎兵部隊,利用上游河流分叉、淺灘極多的優勢,繞行百里,方才奔襲到河對岸……而對面的部隊見到如此規模的騎兵,也不戰,見狀早早燒了自家河畔陣地,然后后撤到了更北面、距離河流足足二十里的預備營地中妥善扎營。
金軍不敢輕易追索,也沒有去倉促搭橋,而是按照之前出發時拔離速的指令,就地立寨。
畢竟嘛,上次澧河吃的虧讓他們知道,此時便是搭橋功,也無法擴大渡河規模,夜間反而容易襲,到時候浮橋未必能保住。
而果然,不知道算不算不出金軍所料,到了晚間時分,宋軍再度發了夜襲。
照理說,這一次,金軍早有防備,甚至有了營寨,本該應對妥當。
但實際上,繞行至此的疲憊,還是讓他們喪失了相當的戰斗力,相對而言,宋軍借著夜幕和對地理的悉,還是功使戰斗產生了突然。
當然了,更重要的一件事是,按照后來金軍自己的說法,宋軍這次夜襲足足來了上萬的部隊!
金軍無可奈何,只能依仗著倉促立起的營寨力抵抗,而這一仗從半夜足足打到天明……可憐完兀等人領著數萬大軍聽著對面靜,如何能睡?到最后,南岸的金軍幾乎全數起,舉著火把隔著寬闊的汝河遙遙相對,試圖弄清戰況。
河南岸火耀天,將中間的汝河生生映照了一條火河,卻本看不清戰局。
待到天明,宋軍主散去,這個時候,對面早已經狼藉不堪的營寨中有人泅渡來報,卻是告訴完兀,四千兵馬損失了一千有余,還損失、丟失了過半的戰馬。
一千多些的減員,對于完兀的部隊來說,當然只是皮傷,也符合對宋軍戰力的猜度,于是這一日浮橋再起,金軍四萬,又分兩日半的功夫方才盡數渡河。
但也就在全軍渡過汝河之后,當日晚間,金軍最高層之間,卻是發了劇烈的爭執!
事的起因其實很簡單,過了汝河之后,金軍發現自己陷到了一個新的、小的戰略困境之中……要知道,此時金軍背后的汝水,與前的潁水都是淮河的主要支流,都是相對而言的大河,之前的戰斗也說明了,這種大河對金軍騎兵的阻礙作用是極大的,而偏偏此時,金軍所位置下游,也就是東南面,有一座堅固的郾城,上游,也就是西北面,有一座堅固的襄城。
郾城守將是韓世忠麾下最穩妥的許世安,襄城守將來頭更大點,乃是昔日靖康中宋軍三衙殘存的步帥閭勍,算是在黃河一線堅持抗金多年的宿將……但不管如何,這兩座城,本就是宋軍一開始堅守的主要防點,而現在金軍哨騎已經多次探查清楚,兩城在鄢陵之戰后,都得到了及時的補充與補修,之前的圍城算是功虧一簣。
那麼問題也就來了……在這種幾乎相當于左右限、前后阻,堪稱騎兵死地的所在,還要繼續向北渡過潁水嗎?
如果說,之前拔離速等人還能忍和堅持,但經過這幾日的持續減員,這些沙場宿將都已經察覺到了一不妙。
“宋軍在層層遲滯我們,疲敝我們……”篝火旁,烏林答泰抓了一把柴灰灑在前,用一手指點在了柴灰之上,方才下了定論。
“俺知道!”完兀看了眼對方前的柴灰,知道對方是在提醒自己真人的軍議傳統,頗顯無力,便只能冷冷相對。
“咱們補給不足。”拔離速明顯與烏林答泰早有商量,因為他幾乎是接著開口的。“四太子,此時與來時不同,五河之間的城鎮已經被大軍梳了好幾個來回,仗打了三四個月月,能逃的宋人都逃了,本沒法就地補給,何況宋軍此番明顯有些主堅壁清野之態……”
“俺也知道!”完兀依舊冷冷相對。
三人說到這里,陷僵局之余幾乎是本能的一起看向了最后一名萬戶韓常,而韓常卻只是低頭不語。
很明顯,這名遼地漢軍大將是反對繼續進軍,是與拔離速、烏林答泰觀點相同的。但與此同時,另一個很明顯的事是,此人作為兀的心腹大將,在政治姿態上保持了對兀的尊重。
而韓常如此姿態,三人的反應卻是一致……他們都是半松了一口氣之余忍不住在心里咒罵此人不能堅持立場。
當然了,也難為人家韓常了。
無奈之下,火堆旁,拔離速回頭再向兀:“四太子,我只再問你一件事,你強要渡河,是否是覺得趙宋家應該就在前面哪座城中,還是想追上去,圍下來,吃進去?”
完兀沉默片刻,不答反問:“俺問你,撻懶須是咱們此次出兵主帥,難道要扔下他不管嗎?按常理推算,他便是戰敗也應該在五河之地那頭的鄭州、開封一帶守著吧?說不得正在被重重包圍!”
這話是半是鬼扯之余其實尚有幾分道理……鬼扯的地方在于,數月前向南進軍的時候從來沒見過兀把撻懶當主帥,反而是撻懶像個下屬一般被強行召來,而道理在于,甭管兀是否尊重撻懶,這個右副元帥畢竟是右副元帥,過了兩條河都沒音訊,八是被宋軍借著大勝之機給懟到臉上去了,所以也必須得去救一救。
而一念至此,拔離速連連搖頭,倒沒有跟對方計較什麼,而是干脆說出了自己的真正建議:“這便是我要說的,四太子,若想去鄭州,何妨繞道汝州,走,出汜水關去援護右副元帥?”
兀微微一怔,明顯被將了一軍。
隔了許久,這位金國四太子方才緩緩相對:“五河都已經過了兩河,哪里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拔離速已經徹底確定了對方心思,只是冷笑不語。
但烏林答泰卻是憤而作:“說到底,四太子便是為了一人之私怨,要將大軍陷危境?”
“捉宋國皇帝是私怨?!”兀也然大怒。“你們想過沒有,如今已經天氣轉暖,而我等今日被迫撤軍,若捉不得宋國皇帝,此戰辛苦數月,便是白費了!河南之地又要重歸宋人所有!”
烏林答泰聞言辯,卻又一時辯駁不得,干脆直接一掌拍到了前柴灰之上,柴灰揚起,飛篝火,火星四濺,映照著周圍四個真頂級貴人各自嚴峻的面龐。
說白了,不到萬不得已,誰愿意承認此次南征已經失敗了呢?
當然是失敗了,想想就知道了,西路軍在陜北那邊且不提,這邊十二萬大軍南下到已經搶過的河南地,繳獲和油水即便有,也在數月的困城戰中漸漸耗費掉了。沒有足夠的繳獲,然后還打了敗仗,建制的損失了十好幾個猛安。
至于說抓住趙宋家,在河南扶持傀儡政權的戰略目的……
總之,這時候選擇直接撤走,考慮天時無法支撐金軍部隊再來一次長達數月的圍城戰,那就真的是要全面撤退了,而在沒有取得任何戰略戰果,反而賠了十幾個猛安的況下,這次南下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大敗!
而須知道的事是,即便是上次完兀挫淮上,也是在完了金軍既定目標(掃河北兩翼,以圖徹底控制河北)后的冒進挫而已……那麼,如果這次金軍就這麼灰溜溜的走了,便是金軍歷史上第一次戰略進攻挫。
回到眼前,汝水北岸的這次沖突以僵局終結,而僵局既,便自然是依照著主帥心意繼續北走了。
于是很快,金軍中軍便又抵達了五河中的第三條河,也就是著名的潁水了。
不出所料,隨著金軍大隊的抵達,河對岸出現了更多的宋軍,甚至從對面旗幟上觀察到了一個‘岳’字,而考慮到這個姓氏的罕見,完兀等人立即便明白這是曾經在梁山泊聚殲過金軍五千騎的濟州鎮使岳飛。
而這種級別的大將出現,毫無疑問的宣示,金軍想要渡過前的潁水,難度恐怕比越過后兩條河要更上一個臺階。
說實話,這天傍晚,當完兀親來到潁河前,著對岸說多不多,說不的宋軍,那一瞬間,這位四太子自己都疲憊到有些想放棄了。
臨河立馬,他恨撻懶大敗之余不能給自己一個確切訊息,以至于落到如此前后失據之地;更恨那個趙宋家不講誠信,明明說好的在南城等自己,卻忽然跑出來到了鄢陵;同時,他也恨自己無能……
若能早在南破掉宋軍那效率驚人的砲車,他怕是早就鎖龍于井,安然待勝了。
若能在白河畔識破趙宋家的詭計,早早擒獲他,此戰也早就了斷,萬事大吉了。
若能在撻懶戰敗后毫不遲疑,即刻進兵,那最起碼此時絕不會陷到如此困境。
“四太子。”
就在兀河興嘆之際,韓常忽然勒馬來到了前者側,與之并騎而立,然后輕聲相對。“端是中原好風景吧?”
確實是好風景。
日落西野,滿河金黃,鐵騎連綿,沃青草,且有微風陣陣,自后而來,倒卷旗幟與對面宋軍旗幟獵獵呼應,如何不是好風景?
所以,完兀不免有些困:“進退失據之地,也有心說風景嗎?”
“進退失據卻為何不能說風景?”韓常頭都沒扭,只是繼續河輕聲相對。“依末將來看,如此好風景,正合四太子這般英雄葬之所……”
面對如此驚人之言,兀卻沉默不語。
“四太子,不要再往東北面強渡剩下幾條河了。”韓常果然主解釋了下去。“東北面有古怪,或者說宋軍有古怪。”
“怎麼說?”可能眼下境地的打擊,也可能是他本明白,側這個心腹是他維系軍中統治力、制拔離速和烏林答泰二人最后的倚仗,所以兀難得保持了冷靜。
“這幾日的經歷我細細想過……最有兩讓我心驚的地方。”韓常從容言道。“一來,宋軍太大膽了,夜襲、擾、守渡口、撤退都極為從容,敢戰、能戰之態已經顯無疑,可見趙宋家之前鄢陵-長社那一勝,讓宋軍士氣大起,再不復昔日狼狽之態,這是大的一,將來咱們與宋軍的仗都要難打了。”
完兀緩緩點頭。
“還有一,便是宋軍如此敢戰,而且如此進退有度,那為何上次在汝河北岸沒有趁機吃下我們那四千人呢?”
兀連連搖頭:“宋軍如何能一夜吃下我們四個猛安?一千多的傷亡已經是他們極限了。”
“或許如此,但末將總是有些憂慮。”韓常指著對岸旗幟微微瞇眼而言。“別人倒也罷了,這個岳飛不是沒打過殲滅戰吧?梁山泊不提,鄢陵-長社一敗,我們十幾個猛安一個時辰便俱喪,就是他先渡清潩水的……”
“你想說什麼?”兀忽然打斷對方。
徐鳳雲帶著滿腦子的逍遙派武學,穿越到了大周皇朝,成為了一名太監。既然上天給我機會,那我便做一次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大人物……
【請試讀三十章】他是最強妖孽,也是一尊魔王!四年前,被人陷害,遠走他鄉。四年後,王者歸來,傲視天下!縱橫武道世界,登臨絕巔之上,唯吾獨尊!
爸爸去哪?北宋! 帶著親爹穿越,不求出將入相,只求當個二代。
穿越大唐,王子安只想當個閑散的富貴閑人,賺點小錢,弄點小菜,喝點小酒,吹個小牛,交一二……個紅顏知己…… 你們這一個個瞎震驚啥呢? 你們這一個個瞎湊乎啥呢? 我真不想娶…… 額——長樂公主? …… 那也不是不行…… 哎,我真是太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