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玖說要去東京過上元節并不是在試探道祖有沒有觀察著他,而是在陳述一件事實,因為此時此刻,從長社到東京的道路是通著的,他可以直接過去。
岳飛這些人如何從東京來到此,他從原路走過去便是,只要輕裝上陣,是可以輕易在上元節那天趕到東京的。
當然了,能平安抵達東京的前提是韓世忠領著六七萬人不能被耶律馬五和撻懶一窩端了,又或者岳飛領著兩萬多人在兩三日被完兀直接捅破了防線……至于說想要在那里安穩下來,功將金軍過黃河、結束這一次金軍的大攻略,卻又似乎只是個基本前提。
所以這事,說簡單,簡單到極致;說困難,也頗有些挾泰山以超北海的味道。
但不管如何,看到胡寅忽然失控,淚流滿面之后,趙玖卻是更加堅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有必須去的理由。
話說,此戰勝后,暫不敢講是否盤活了河南戰場的整局棋,但最起碼已經熬過了必須要拼命的階段。那此時,趙玖必須要為以后的事做打算,而有韓世忠和岳飛主持局面,他也沒必要再過度干涉軍事,或者說親干涉軍事,卻更應該從一個天子角度,去做更有價值的事。
這件事便是收拾人心。
畢竟嘛,從局勢來說,趙玖此行幾乎是拋棄了南,并放了襄鴿子,南、襄人心不穩、士氣低落已事實。而且,他還做出了斬殺高階文大臣的激烈舉。所以,不管戰事如何進展,他都必須要盡快尋求一個政治高點,以便在此戰反復之時用以鉗制、收攏南、襄的流亡朝廷,或者講在戰后重新控制他們。
這個政治高點便是天子還于舊都。
除此之外,金軍此番南下,一改往日劫掠屠殺無度之策,開始強力執行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策略,并大力扶持使用降將、降,整個河南兩京地區大面積投降已經出現。此戰之后,趙玖更是從一些特定的俘虜那里確切得知了金國高層試圖扶持傀儡國的計劃……
所以,趙玖必須要做出姿態,來安黃河一線的百姓。
當然了,最關鍵的是,從長遠大局來說,經過一年多的顛沛流離,趙家已經清醒的意識到,為一個天子,他最大甚至也是唯一底牌就是這個天子份……那在金軍本不可能給你機會安穩下來的狀態下,想要最大程度利用這個份來‘變現’,本來就該去最大限度的爭取人心,而且是爭取所有人的人心,不能局限于他一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理所當然繼承的行營僚系統。
他得走出去。
總之,回到眼前,看看胡寅就知道了,新天子還于舊都這件事,對于士大夫和任何還有一理想主義追求的人,會是多麼大的震和神安。
何況是屢遭兵禍的河南百姓呢?
何況是翹首以盼的兩河淪陷士民呢?
更不要說,宗澤病膏肓,杜充已死,權邦彥又被困州……只是為了東京留守司的穩定,他也必須要去一趟東京,親眼看一看、送一送那位宗留守。
故此,趙家一語既落,再無他言。
翌日早晨,趙玖召集全軍統制以上匯集,公布了自己的決定,而和他想象中的一樣,這些統制震之余一分為二,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的人自然明白,繼而失神無言,而不明白的,卻也失神無言……唯獨,經昨日一戰,趙家在這些人前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和威信,倒是所有人都只是悶聲聽令罷了。
實際上,軍和事都很急,趙家也沒有耽擱什麼,除了南帶出來的人外,他又點名東京留守司統制王善,外加一個傷的李逵,二部合一,也有四五千眾,卻是在早飯之后幾乎與韓世忠的追擊部隊同時開拔。
當日上午,趙玖便抵達鄢陵。
等匯集了此留守的侍省大押班藍珪,與一眾東京留守司吏后,稍作休整,駕便又出城過洧水,向東北而去,到晚間便抵達尉氏。
而也就是當夜,韓世忠遣使來報,原來,完撻懶前夜北走,直接撤到了鄭州境的新鄭,然后聞得宋軍舉大軍來追,卻是馬不停蹄,又往北走,此時已經不知道到了鄭州境什麼地方。但隨著韓世忠的前鋒部隊追擊到新鄭,一件可以確定的事是,鄢陵-長社之戰后,本就該第一個做出反應的耶律馬五聞訊后果然不敢怠慢,卻是棄了中牟向西去接應自家元帥去了。
平心而論,這不算是一個好消息,因為這兩支兵馬到底是合流了,給韓世忠的作戰任務增加了相當的難度;但與此同時,毫無疑問,失去了中牟的威脅后,趙家倒是可以安心上路了。
于是乎,趙玖連夜發李逵領兵一千去占據中牟,卻在翌日一早,又繼續與王善部一起輕裝向西北而去。
下午時分,便已經過了赤倉鎮,來到東京城南的小城青城。
這一日,正是正月十五。
且說,之前杜充出兵時,岳飛原本是留下了強將,或者說他最信任的三將駐守東京城的,湯懷、張憲,還有另一個在潩水畔戰死的徐慶,都是他的相州兄弟,都被留下來駐守東京。
可過年前后,宗澤難得緩和了兩日,便起床親自問詢況,卻又將三將遣往鄢陵岳飛調用,并以東京留守司的駐防軍將代替……用他的話說,彼若敗,東京必然不保;而彼若勝,則耶律馬五必然不敢來攻。
舊事不該多提,但無論如何了,東京本地都是留有一萬左右的駐軍以防備耶律馬五的,東京城本城、城南青城、城西岳臺,都有部隊。
所以,趙玖臨到此,早有兵馬前來探尋,雖見是自家旗幟,猶然遠遠喝止,要求部隊止步于城南兩百步以外,等青城守軍前來驗證。
趙家沒有什麼可說的,直接勒馬停在了自己的龍纛之下。
接著,一支不過百余人的隊伍出現在視野,他們連皮甲都不齊全,只有為首一名隊將穿著鐵甲,卻還是步行而來,行到中軍位置,見到龍纛本就一怔,俄而郭仲荀、王善一起打馬而出,此人即刻行禮問候不提,目卻總是著此龍纛方向。
稍微談之后,更是直接俯于地,引部屬下跪行禮。
片刻之后,郭仲荀、王善二人一起回來稟報,說是可以繼續進軍,但出乎意料,此時此刻的中軍龍纛下,大部分人,最起碼是南來的這些人,都有些置若罔聞,只是沉默不語。
“家要不要去一下?”
猶豫了一下,郭仲荀試探相詢。“這名隊將是靖康前便調東京的軍,算是東京舊人,說不得還見過家呢……”
此言一出,之前沒有吭聲的藍珪即刻落淚,胡寅、劉晏、萬俟卨等人也各自哀嘆。
且說,趙家此次往東京而來,龍纛一直豎立,從鄢陵開始更是按照藍珪的建議換上了紅袍幞頭金帶。
然而,一路行來,可能走得路線恰好是之前宋金兩軍對峙與行軍區域,所以沿途景象蕭索,城鎮破敗,田地荒蕪,很多地方明明還能看出一些居住痕跡,此時卻也廖無人煙,顯然都是去逃難了……甚至,就連數還有聚居人群的城鎮,見到大軍前來,第一反應也是嚴守不納。
一句話,很多人幻想的那種贏糧影從,讓人熱淚盈眶的場景,本沒有發生,因為本就沒有人出現。
那麼也難怪重回故地的趙家和幾位隨行近臣心如此沉重,更難怪為東京留守司推的郭仲荀心中忐忑,做此姿態,讓一名隊將來表演君民一家親。
趙玖回過神來,知是被人誤會了,他哪里是在意這個?
須知道,今日這中軍龍纛下,所有人都有資格時傷懷,唯獨他一個第一次來到東京的人絕對沒有什麼想……他之所以沉默,乃是因為見到這些軍士尚有秩序,所以曉得自己城之后十之八九要面對宗澤。
換言之,其他人是近故地而怯,趙玖是近人而生畏。
他不知道宗澤會用什麼態度來對待他,而他又該用什麼姿態和方式來面對宗澤。
“大家,要不臣代家安一下?”眼見著趙家久久不言,越靠近舊都越主的侍省大押班藍珪主出言。
“朕去看看吧。”趙玖回過神來,卻又微笑相對,然后便直接翻下馬,往前方而去。
其余人不敢怠慢,趕蜂擁相隨。
“臣,常寧左廂第六軍第三指揮都頭,無為軍貝言叩見家。”來人見到趙玖下馬往此而來,卻是遠遠便揚聲報上職姓名……都頭就是百人隊隊將以往的正式稱呼,常寧是軍號,無為軍是籍貫,很明顯,這個作為前來查探驗證的隊將是個口舌伶俐之輩。
“起來吧。”趙玖來到跟前,也立即免禮。
“家再歸東京,臣等實在是歡喜的……”這姓貝的隊將爬起來,順勢按照套路奉承了一句。
不料,趙玖聞聲反而失笑:“果然歡喜嗎?”
“果然歡喜。”貝言心下先是愕然,復又一驚。“家回鑾,怎麼可能不喜?何況家來此,必然是南邊王師大勝了。”
“王師固然是勝了,可金軍未去,朕若來此,東京日后必為金軍主力趨向,你們十之八九要為之赴死,也能喜嗎?”趙玖繼續微笑相詢。
“臣……”貝言只是微微一怔,便趕再度叩首應聲。“臣等愿為家赴死!”
然而,貝言是個伶俐人,他后跪著的士卒卻沒有這麼好的腦子,卻是愕然一片,只是看到隊將又跪下,然后慌跪下罷了。
很顯然,這些人對家到來只有倉促和慌,對金軍可能來此,更只是張和畏懼。
“不過,朕來此也是有好的。”趙玖重新笑道。“最起碼東南、蜀、荊襄上的錢帛是能帶來一點的,這次把金軍攆走,軍餉便能發回來了……這幾年,辛苦諸位留守東京了!”
聽到這里,這支部隊的士卒方才有了幾分振之意,而這貝言也是陡然一喜,直到看見家笑瞇瞇來看自己,方才趕低頭再言:“臣等不辛苦……”
但一語既出,以此人的伶俐,卻也是有了幾分艱難姿態。
趙玖點點頭,沒有再說話,卻是轉歸隊上馬,兀自催促全軍進發了。
到了傍晚時分,月亮微微顯現的時候,趙家的龍纛卻是終于從南薰門進到了東京城。
這時候,城中上下早已得知趙家重返東京,預想中的士民揮淚相迎的場景也多有了點模樣……
然而,東京城經過靖康之變,人口損失極多,偌大的城池(可能達到50平方千米)如今卻只有一二十萬人口,到聞訊后能趕來的東京父老,不過千余人罷了,這麼點人,分布在極為寬闊街兩側顯得極為稀疏,還不如聞訊而來接應的城防軍人數多呢。
如此形,再加上天將黑,趙家卻是沒有耽擱,他拒絕了東京留守司來迎員往大而去的建議,而是在進朱雀門轉城后,直接往宗澤所居的汴水側樞相府而去。
臨到府門前,早有宗澤之子宗潁于門前跪迎,很顯然宗澤也早知道趙家來此的訊息,然后早有準備。
見到如此,趙家反而無話可說,只是稍微安宗潁幾句,便隨對方踏府中。而只行到正堂之上,便看到一瘦老者,著布,為侍從所攙扶,立于門,正死死盯著門前。
趙玖不敢猶豫,即刻上前,準備自己扶過對方。
然而,臨到跟前,尚未到對方,尚未全黑的暮之下,月之中,這老者便凜然冷笑相對,渾不似病膏肓之人:
“家這是見臣要死了,搶著來奪東京留守司兵權,以防位子不穩呢?還是在南失了人心,想要借東京城糊弄一下天下人呢?”
后明顯嘩然一時。
而趙玖微微一怔,卻是依舊上前從侍從手中扶過對方,然后正低聲相應:“兩者都有,讓宗相公見笑了。”
這次,論到宗澤微微一怔,繼而無言了。
二人一個立在門,一個立在門外,臂而立,而等了許久,門之人方才嘆了口氣:“元宵佳節,家重歸故里,臣為守臣,便是再乏資,也得請家一飲……”
聞得此言,后南、東京群臣明顯釋然,而趙玖卻為之凜然,繼而愈發認真起來。
然而,想了半日,他也只能懇切嚴肅相對:“辛苦宗相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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