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摧殘人的,但也是考驗一切的最終利。
完兀南下以來,雖然推行的總戰略上并沒有引來實質上的反對,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卻一直以一種生人勿近的姿態應對所有人,也一直以來遭著全軍上下關于他進軍機上的質疑。
而相對應而言,南城的趙家更不好。這些日子,作為勢弱者一方的最高統帥,他每天都要接收和消化無數糟糕的前線軍報……和原本心理預想中的這一戰過程不同,南京的陷落、東京留守司遠低于期的阻擊效率,還有之前韓世忠的戰敗,全都超出了南方向的預想。
到最后,還要不要堅持在南守城這一既定策略都了問題。
實際上,之前幾日,趙家自己都一度搖和失措了。
不過,趙玖真的還算好的,因為他除了重節那日一時放浪之外,都還能把這種疑懼藏在心里不外,以免失態。而其余人就沒這麼‘鎮定’了……從梁紅玉梁夫人親自馳馬來南匯報韓世忠戰敗,決心死守長社以后,南城上下便開始出現大面積搖。
且不提必然出現的士民南下風,也不說豫山大營前后殺了幾百個逃兵,只說趙家前后,中樞那里卻也開始漸漸偏向讓趙玖本人無條件先行襄。
不能說先行襄有問題,這本就是原定策略之一。
但是問題在于,前線已經如此懸危,如果趙家此時主走襄,那前面的已經有全面失序征兆的東京留守司部隊,以及五河之間的孤懸的幾座城池很可能會瞬間消散……前者會投降,會南下淪為軍賊;后者基本上沒有生路。
更重要的一點是,趙玖不能想象在岳飛此番打了水漂,連去都不知道的況下,自己若再失去韓世忠,那將來還能做什麼!
于是,趙家以最強的姿態選擇留在了南,而整個中樞幾乎為之失措,中間的鬧出的事端足以單獨寫一本《建炎二年南行在記》。
而這時候就必須要提到另外一個人了,也就是新任樞副使呂頤浩,這位新來樞相乃是趙家這一年多時間里,經歷的七八個相公中最暴,卻也是唯一一個在這種事上主認可趙家冒險作風的相公。
得益于此人的存在,以及家加相公這一絕對權力的組合,都省、樞院、豫山大營部的‘襄勢力’最終沒有功。
當然,趙家也沒有允許呂頤浩在這種事上追加懲罰……局勢到了眼下,所有的分歧和爭端都不該對自己一方再造損耗了。
不過,隨著完兀引大軍抵達南城下,事以‘另一只靴子最終落地’的方式得到終結,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
到此為止,不僅是趙家和完兀二人逃無可逃,各自決心在南繼續自己與對方的恩怨,雙方也事實上將宋金第四次大規模攻防的最終結果作為賭注,擺在了南城上。
十一月十一日,金軍抵達南城下的第二日,雙方便迅速發了戰斗,但過程和結果乏善可陳。
金人械都未完備,談何攻城?無外乎是驅趕京西百姓,強行撲城填河,以此來威懾城,營造恐怖氣氛罷了。
而宋金戰事來到第四個年頭,甚至馬上就要步第五年了,城上之人也早已經被磨了鐵石心腸,本沒有什麼人上的思索和掙扎,卻是攻擊不停,不惜一切阻攔填河。
至于完兀和趙家,也都各自沒有前往前線,前者在督造大營,后者在城巡視安人心。
一連三日,都是如此。
實際上,一直到第四日,金人那包括三萬五千主力部隊,六七千新降漢軍,兩三萬民夫、工匠,累計五六萬人的大營方才算是完全落,而一直到第五日清晨,趙家也才第一次出現在了城頭之上。
“家且看,這幾日我們居高臨下,窺察清楚……金軍此番有三個萬戶旗幟,算上叛將張遇部卻有四萬戰兵,其中兩萬騎兵。”十五日清晨,南城城北甕城僅存的一座樓之上,劉子羽遙遙相指,為趙玖與隨行的兩位呂相公(汪伯彥因為支持撤往襄,被趙家遣送到襄去了)做講解。“而他們本可仗著騎兵之利圍三缺一,卻還是強行四面圍住,無疑是決心強吃此城!”
“張遇兵馬在何?”不等趙玖開口,呂頤浩便蹙眉相詢。
“在東面,工匠與抓來的民夫也都在東面,由張遇統一約束。”劉子羽即刻抬手一指。
“如此說來,東面最弱?”呂好問捻須而言,似乎意識到了呂頤浩的意圖。
“非止如此。”劉子羽稍微一頓,繼續言道。“好教兩位相公知道,職方司討論,東面白河畔的豫山大營既然空置,金人無論如何不可能扔下如此好的據點,說不得便是在彼做了后勤大營。而且,之前陳尚書也有言,說是護城河水雖然來源頗多,但主要還是從白河引來,這幾日護城河水位下降明顯,卻不是填河所致,十之八九也是金軍從東面做了截斷之類的手腳。但這麼一來……”
“這麼一來,又顯得太過明顯了些。”趙玖也算是‘久歷兵事’了,聞言不由負手一嘆。“好像專門引我們去攻一般。”
“不錯。”劉子羽蹙眉相對。“東面有白河做阻攔,即便是能出城突襲勝一場,也會被金軍騎兵瞬間左右兜住。”
呂頤浩聞得此言,攏手一嘆,也放棄了多余的心思,只是依然稍有不甘:“但護城河又該如何?”
“護城河也不必管了。”因為視線緣故,趙玖遠遠往側面看去,方才在視野尋到一段護城河,只見彼因為塞滿了尸首、雜、冰棱,顯得格外詭異,又在清晨微微反,卻是頓了一頓方才應聲。“這幾日宮中水缸冰結的越來越厚,本就撐不了幾日,而完兀如此姿態,本就是發了狠,說不得再過兩日便能看到正經攻勢……”
劉子羽言又止。
“什麼?”白氣彌漫之中,呂頤浩蹙眉相對。“有話便說。”
“今日應該便能見到正經攻城械了。”劉子羽沉聲相對。“城東那里,昨日眼見著有無數云梯和幾座鵝車送到北面完兀大營方向,而今日護城河就已經結冰深厚……”
趙玖緩緩頷首。
“還有。”劉子羽復又言道。“陳尚書要求今日后便拆除這最后幾座樓……”
“這是什麼荒唐言語?”呂頤浩茫然之余不由作。
“是為了防砲。”不待劉子羽開口,趙玖便從容相對。“過幾日金軍砲車一起,高墻高樓徒勞淪為靶子,一旦被砸碎,反而容易產生傷亡。”
“陳尚書確是如此言語。”劉彥修頷首以對。
“家,”呂頤浩終于忍不住了。“臣方來數月,之前又多在豫山,未曾細看此城,今日見到反而不安……恕臣直言,陳規所行守城法式,聞所未聞……”
“你所言聞所未聞,多是朕與他一起定下的。”趙玖直接打斷對方言道。“他的法子和路數是絕對沒問題的。而且事到如今,呂相公便是有言語,也請稍緩……切不可耽誤守城。”
呂頤浩登時氣悶。
而片刻之后,隨著普照,城城外炊煙散去,引兩位相公和一些重臣并排坐在甕城樓上的趙家等人,卻是第一次見到了金軍的攻城軍勢。
相對應而言,金軍也是第一次與這個形制古怪的城池產生了親接。
城必然有砲位,所以金軍在距離城墻外足足三百步遠的位置修筑了高大土臺,而完兀今日第一次出面來看,卻也是引三位萬戶、幾十位猛安在此排好座位,從容觀看。
照理說,應該沒人指大規模起砲之前便能攻破營建了大半年的一國陪都,實際上,金軍此番攻城,依然是以張遇部驅趕民夫為主,不過投了兩個猛安的核心甲士罷了,目標也只是城北一……顯然是一個試探的作。
但問題在于,不知道為何,從宋人高那里來看,從金軍將領那里來看,這座城池依然給人一種可以一鼓而下的錯覺……
“這南城的城墻怎麼看怎麼覺得有點矮吧?”完拔離速在臺后前后移,上躥下跳,手比劃了許久方才上臺,然后甫一開口便說出了心中疑。“咱們這個臺子是一丈五高的,這麼比劃下來,這堂堂宋國陪都的城墻怎麼看起來才四丈不到?莫說太原、東京,便是尋常宋國邊郡大城也比不上吧?”
周圍金將聞言紛紛比出手指去量,唯獨上首完兀坐在那里微微蹙眉,好像又在甩臉……沒辦法,他幾何學有點差,莫說跟對面趙家還有陳規比,跟自己的下屬都有些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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