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懸疑推理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二部分

《九滴水·屍案調查科系列》 第二部分

「考中專有多大的把握?」

「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問題不大。」

解凱喜出外,因為一旦裴春楠被中專錄取,那就意味著會永遠在雲汐紮,假如兩人有以後,只要彼此心還在,走到一起只是時間問題。

二十三

過來人都知道,校園不外乎兩種結果,第一種是耽誤學業耽誤前程;第二種則是事業雙收。不用猜,裴春楠也屬於後者。校園最大的敵人就是「如膠似漆」,試想,如果熱中的都生活在校園中,半刻不見就「十分想念」,上課滿腦子都是「他好我也好」,不毀學業簡直是怪事。而裴春楠和解凱則不同,他們一個在校一個在校外,裴春楠周一至周六幾乎都窩在班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熬到周日,6天的學習力在解凱的陪伴下緩解得無影無蹤;這就好比跑熱了的發機,需要停下來降降溫一樣。這樣的對裴春楠的學習非但沒有影響,反而十分有利。

一年後,裴春楠如願考了紙廠中專。在那個沒有手機、電腦、大數據的時代,所有信息的載全部都要依賴紙張,所以那時候的造紙廠絕對是香餑餑,紙廠中專在眾多中專院校中絕對是「清華北大」般的存在。

拿到錄取通知書的那天下午,裴春楠沒有回家,想把這個驚喜第一時間和解凱分,趕到仙槐廟時,天已有些昏暗,但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夜幕逐漸降臨,月如紗似水,大地也變得一片朦朧。卸下了力的裴春楠再也抑制不住心的踮起腳,慢慢地向解凱靠近。

不管在什麼時候,男的激素永遠都比來得強烈,當裴春楠的呼吸聲在解凱的耳畔逐漸清晰時,他一把將裴春楠擁懷中。裴春楠似乎早已有了預瞇起眼睛,準備迎接解凱最猛烈的攻勢。瓣相接的那一刻,裴春楠覺全的汗都要炸開,這是一種讓人嘗試后瞬間就能上癮的驗,瓣間的輕再也無法滿足兩顆熾熱的心,他們幾乎要用盡全力氣深吻下去。接下來的畫面,並沒有按照影視劇的套路發展,雖然兩人出了烈火,但是火併沒有點燃乾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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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和你一起看月亮。」裴春楠把頭埋在解凱懷中,說出了當年間最喜歡說的一句話。那時沒有電影院,沒有西餐廳,白天牽手會遭人閑話,唯獨月下的公園才是最佳的選擇。對來說,最好的畫面莫過於兩人相互依偎,坐在無人的角落仰天空的皓月。

的滋潤,讓解凱的腎上腺素分泌有些過剩,他指著樹頂對裴春楠說:「小南瓜,我們去樹上怎麼樣?這樣可以離月亮近一些。」

「去樹上?這麼高?」裴春楠上雖這麼說,但心裡還是有些小期待。

「沒事,我有辦法。」解凱走進廟堂,搬出了長條香案,接著他選了一塊凹地,把香案牢牢立在樹下,「行了,咱們踩著這個就能上去了。」

裴春楠沒有拒絕,在解凱的攙扶下,順利攀上了最的那枝條,當年沒有高樓大廈,到都是低矮的瓦房,高度的落差,讓視野變得開闊,兩人坐在枝頭,微風拂面而過,眼前的場景似乎只有在話中才會出現。

不知過了多久,蟲鳴蛙漸漸淡去,深夜悄然而至,裴春楠躺在解凱的懷中進了夢境、那一夜,是槐樹壯的枝幹在支撐著兩人青

二十四

中專的生活比裴春楠想象的艱苦,周一至周五文化課,周六周日下廠實習,這種理論和實踐結合的方式,讓兩人聚離多。解凱雖然住在鎮上,但是每當想起裴春楠時,他總會來仙槐廟睹思人。一個人的時候,了浪漫,多了孤獨,唯有登高遠才能讓他的心靈有所藉。站在樹榦的頂端,他約能看見紙廠中專那棟6層教學樓,屋及烏,那棟教學樓彷彿了裴春楠的化一般。可是飽相思之苦的解凱哪裡會料到,他的這個舉差點兒要了他的小命。

那天下午,早早收工的解凱又爬上了槐樹頂,就在他想抬頭眺遠方時,腳底突然失重,也隨之快速下落,解凱本能地手去抓,千鈞一髮之際,幾手指細的藤條被他牢牢拽住,藤條上的凸起將他的掌心劃開多條傷口,著腳下一片漆黑,縱使手心如刀割般疼痛,他也不敢輕易鬆手,好在平時搬運乾貨練就了一副好臂力,隨著幾次搖擺,他重新穩住了重心。

順著頭頂的口照進來,白斑將底的黑暗驅散。「樹裡面是空的?」解凱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

此時的他距離地面不足2米,在確保安全的況下,他鬆開藤蔓跳了下去。「難道這就是樹仙住的地方?」解凱有些膽戰,又有些興。他喜歡看武俠小說,按照小說里的套路,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必定會藏有驚天的

解凱定了定神,緒穩定后,他開始著樹壁慢慢向前挪的面積僅有十來平方米,沒用多久,他又重新回到了起點的位置。

「就是一個樹,什麼都沒有。」好奇心淡去,頭頂的日頭也快要下山,「再不上去,今天就要在這兒過夜了。」想到這兒,解凱不敢再耽擱,他抓住兩藤蔓,使出吃的力氣向上攀爬。的樹壁長滿了菌類、青苔,經過半個多小時的嘗試,解凱才重見天日。為了防止有人重蹈他的覆轍,解凱回家取了一個木鍋蓋扣在了口之上。

風波,只是一個小小的曲,所以解凱從未向任何人提起。俗話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嶗山街造紙廠由於擴大生產,急需擴充人員,裴春楠那一屆學生省去了一年的實習期,上到第二年時便被一鍋端走。

二十五

兩人有過約定,只要裴春楠這邊一上班,解凱那邊就會托人提親,原本3年的計劃被了2年,無疑不是一件喜事。

婚姻大事講究「父母之命,妁之言」,在婆眼裡,一頭是有面工作的娃,另一頭是功商人家的公子,刨去別的不說,單是外在條件就是絕對的「門當戶對」。

裴春楠正式上班的第三個月,在人的撮合下,兩家人坐在了一個飯桌上。飯局一共只有6個人,以人為中心,左邊落座的是解凱一家三口,右邊則是裴春楠和頭髮花白的。飯局分「三項議程」,首先,由人介紹兩家況。其次,雙方家長相互寒暄。最後,徵求兩人意願。一套程序走下來,只要沒有大的分歧,婚事當場就能敲定。當天在兩人投意合、心心相印中,飯局完收場。

嶗山街造紙廠建在郊區,離解凱當年的老房子只有十來里路,為了方便兩人的小日子,解凱決定翻新老宅做婚房。這個提議曾遭到解文亮夫婦的反對,在他們看來,兒子要想有個好的發展,留在鎮上是最佳的選擇。

解凱當然知道父母的想法,但比起自己,他更關心裴春楠的。裴春楠從小無依無靠,是一手拉扯大,如果裴春楠就這麼搬進鎮上,那定會無依無靠。除此之外,還有那座無法割捨的仙槐廟,那是他們的源頭,時不時去上一趟,都能勾起很多好的回憶,所以解凱執拗地要留下來。同年的農曆十二月初八,解凱騎著一輛嶄新的「二八大扛」在親朋好友的簇擁下,把裴春楠娶回了家。那一年,裴春楠剛滿20歲。

裴春楠所在的單位是當時灣南省最大的國營造紙廠,生產出的紙張經常是供不應求,每天等待運貨的卡車能從廠門口一直排到幾公裡外。那個年代科技水平不發達,紙廠的效益和工人的勞強度永遠正比,銷量好,意味著工人每天都要榨自己的剩餘價值,裴春楠自然也不例外。解文亮夫婦本想著孩子結婚後,便能圓了他們抱孫子的夢想,可面對實際況,這個想法也只能暫時作罷。

裴春楠在外忙碌,解凱也沒有閑著,家意味著立業,他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弔兒郎當,每天早上送完裴春楠,解凱會乘小回到鎮上,幫著父母打理店面,為了悉渠道,從進貨到送貨的所有環節,幾乎都被他一人包攬。

第一個5年,在兩人忙碌而充實的生活中度過,裴春楠當上了車間的主管,解凱也正式從父母手中接過了店面的經營權。在外人看來,這段婚姻相當幸福滿,可其中的冷暖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裴春楠多年無法隆起的肚子,了兩人之間揮之不去的霾。為了求得一子,裴春楠這些年到尋醫問葯,但始終不見起。父母的催促給小兩口造了不小的力,解凱也因此和父母發生過多次矛盾,解文亮夫婦一氣之下選擇回浙江老家安度晚年。解凱從此獨自挑起了店鋪的大梁。

荏苒,白駒過隙,第二個5年又從指尖溜走。那年,裴春楠93歲的臥於床榻已接近大限,夜裡,雙眼模糊的把裴春楠到了床前。

「楠楠,這些年讓你苦了。」

裴春楠坐在床前,眼圈紅腫,每況愈下的早就看在眼裡,可面對生死,只能在一旁小聲泣,無力回天。

「不要哭,沒有什麼好哭的,臨走之前要告訴你一件事,這件事在我心裡憋了30年,是時候告訴你了。」

裴春楠早已不是孩,多年來相依為命,約猜到了接下來要說的容,裴春楠識趣地坐在一旁沒有出聲。

繼續說:「我15歲嫁給你爺爺,17歲那年你爺爺被抓了壯丁。當年日本人侵略中國,我東躲西藏到逃荒,等到日本人被打跑時,我知道你爺爺可能再也回不來了。後來我跟著老鄉來到了仙槐村,一住就是幾十年。逃了大半輩子,我早就忘記了自己的家鄉在哪兒,更不知道親人是死是活,逢年過節看著別家熱熱鬧鬧,我這心裡甭提有多空落了。

「63歲那年,村裡你蔡嬸問我,要不要給我抱個娃養老,那時候我尋思還不錯,活個一二十年還不問題,於是我就答應了。後來你蔡嬸連夜帶我去了一個竇家窯的山,我從你爹竇思手裡把你抱回了家。你爹當年並不是不想要你,而是家裡太窮,你娘又染了頑疾,把你留在家裡也是死,所以他們就想給你討條活路。把你抱走時,你娘躺在床上哭暈了過去,你爹跪在我面前裡反覆念叨一句話,他說:『娃啊,爹娘對不起你,爹娘對不起你。』我看了那場面,也是於心不忍,就給你爹留了個地址,我說,只要想娃了,隨時可以來,要是以後想認親,我也不攔著,畢竟我也是一把老骨頭,只要我死了能給我尋個地兒埋了,怎麼都行。就這麼的,我才把你抱了回來。後來的十幾年裡,我靠著村裡分的4畝田把你拉扯大。

「老一輩都說,『73』『84』是兩個大限,把你送進初中時,我熬過了『73』,可『84』到底能不能熬過去,我心裡也沒譜。我在想,如果熬不過去,我孫在這世上就沒了親人,該怎麼辦?於是我想來想去,又跑到了竇家窯找到了你爹娘。你爹是個好人,當年我把你抱走時,你娘就剩下一口氣了,這回我去的時候你爹告訴我,他帶著你娘尋了十幾年的醫,病終於有了好轉,你爹娘不是不掛念你,只是你已長大人,他們不敢去認。而且你娘當時又懷了孕,後來我聽說生的是個男娃。現在算起來,差不多也有十五六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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