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許力,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明哥坐在審訊桌前,著鐵欄桿後邊的中年男子問道。
許力聞言,略帶疑地向我們,他似乎還沒弄明白,我們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找到了他。
「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自己做得天無,是狐貍終究會出尾。」明哥威嚴正道。
「我他媽這是作的什麼孽啊!」許力在毫無預兆的況下喊出了聲。
「知道自己作了孽,就不要在這裡跟我們打司,把事的經過仔細地說一遍。」我能明顯到,最近一段時間明哥的緒很不穩定,從他問話的語氣上不難看出,他很想早早結束這場審訊。
許力哭喪著臉:「我本來不想殺的,是我這麼做的。」
「說說況。」明哥的語氣稍稍平穩了一些。
許力出一副絕的表,盯著自己雙手上的手銬沉思了一會兒,接著張口說道:「我是花山市眉山縣人,因為土壤和氣候的關係,我們那裡只長核桃,村裡人都指著大片的核桃林過活。」
「村子在山裡,通不便,核桃銷量並不是很好。為了一家老小的口糧,村民們不得不走出大山尋找出路。也不知道是誰提出,把核桃運到別的地市去賣,這樣可以保證賺到更多的利潤。這個提議得到了村裡所有勞力的一致認同。後來在村主任的組織下,我們紛紛挑著扁擔走出大山,當起了貨郎。一到核桃收穫的季節,家鄉的人就會將核桃曬乾裝袋中給我們發來,我們接到貨再走街串巷地吆喝。我這一干就是十幾年,每年只有春節那幾天才能和家人團聚。」
「前些年吃核桃的人,我們的日子過得的,這幾年不一樣了,人們都知道吃核桃可以補腦,所以銷量還算不錯,東西賣得好,我手裡也就有了些余錢。有句話說得好,男人有錢就變壞,我一個大老爺們常年在外,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有時候實在憋不住了,我會去找『小姐』,就是因為這個,我認識了花姐。」
許力閉雙眼,彷彿不願去回憶這件事,但心裡的矛盾幾次鋒之後,他還是開了口:「說實話,一開始跟花姐接的時候,我覺得是善良、溫的一個人,我對沒有任何的戒心,經常喊來家裡過夜。為了證明我沒有看錯人,有幾次我還地試探過,我把賣了一天的貨款故意放在能看見的位置,想看看會不會順手牽羊,幾次試探之後,我對徹底放了心。」
「每次陪我過完夜,花姐都會起早給我做一碗蛋面補補子,其實要不是介意的份,我真想就在雲汐市跟過了。我們相了大半年都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可就在半個月前,竟然走了我一年的積蓄,整整四萬塊。」
「你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仔細地說一遍。」明哥說完,轉頭小聲吩咐葉茜認真記錄。
許力點了點頭:「我和花姐在一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平時來我這裡過夜,我們都以老公老婆相稱,所以對我這裡的況了如指掌,包括我平時把錢藏在哪裡都一清二楚。」
「我記得那天我貪了點生意,兩袋核桃賣完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我一到家就發現屋子的木門被撬開,屋子裡沒有任何翻的痕跡,但我塞在核桃堆里的整整四萬塊錢沒有了,我頓時覺得腦袋都要炸開。我藏錢的地方,除了花姐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而且我租的房子在農村,偏得很,平時開著門都不會有人進,本不會有小來。」
「當時我還對花姐極其信任,不相信這件事是乾的,於是我就給打電話想問問,可怎麼都不接我的電話。平常我的電話基本上都是瞬間接聽,絕對不會發生故意不接電話的況,除非有事瞞著我。」
「四萬塊錢對我來說不是小數目,我不可能就這樣善罷甘休,可等我再接著打的電話時,的手機竟然關機,這就更證實了我的猜測,錢絕對是花姐拿的。」
「之後的幾天,我滿世界去找,總是跟我打游擊戰,我當時實在氣不過,就發簡訊告訴,如果不還錢,我就報警,讓警察抓。我的手機有提示,簡訊剛一發出去,就提示被打開了。結果當天晚上,花姐來我家找我,親口承認錢是的。」
「說實話,雖然是個『小姐』,但是在我心裡,我對還是有那麼一點在,否則我也不會讓知道我平時藏錢的地方。雖然我知道這件事十有八九是乾的,但是這話從的裡說出來,我還是覺得有些傷心,畢竟在某些時候,我對是了真的。」
許力說到這兒,忽然變了一副模樣,面目猙獰地說道:「難怪人家都說,婊子無,我還天真地以為花姐跟別的『小姐』不一樣,哪裡知道天下烏一般黑,這是把我當豬養,等養了一刀殺。這招簡直太狠了,一點面都不留,我辛辛苦苦一整年,個×養的一次給老子完了,我肯定不願意。我當時就掐著的脖子讓把錢給我吐出來,說錢已經花了,可以給我打個欠條慢慢還,要不就是掐死,也沒有錢還。」
「我上了一次當,怎麼可能再上第二次?這老樹枯柴的模樣,在公園裡三十塊錢一次都沒人願意搞,四萬塊?賣三年也不可能還上。明顯是在敷衍我,我當時實在忍不住怒火,抓起核桃鎚子,就往頭上砸了幾下,可沒想到,我下手過重,把給活活砸死了。」
「等緩過勁來,我害怕極了,可仔細一想,我平時和花姐都是暗地裡聯繫,而且也告訴過我,在雲汐市也沒有親戚朋友,所以我就抱著僥倖心理,認為只要把給理掉,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了。」
「你是怎麼想到要分的?」明哥張口問道。
「我一開始沒想過要分,但是花姐實在是太胖,我本扛不,而且我明目張膽地扛著出去怕被人看見,所以我就想把剁塊,裝在袋子里好運一些。」
「嗯,接著說。」
「我拿著平時切菜用的刀把花姐的給剁了小塊,接著放進了我裝干核桃的編織袋中。我之前下鄉賣核桃時,曾經經過一座石拱橋,那裡的河水已經幹了,平時也沒人去,我打算把扔在那裡。確定好地點后,我挑著兩個編織袋出了門。」
「你出門的時候有沒有帶吃的?」明哥提醒了一句。
許力十分驚愕地看著明哥:「你們連這個都知道?」
「有還是沒有?」明哥敲了敲桌子,示意他拐正題。
「有,有,有。」許力連連點頭,「肢解太費力,出門的時候我覺得有些了,就把頭天的饢帶了幾塊在上,接著就趁夜上路了,到石橋時還有一塊沒吃完,我本想帶回來的,可是琢磨著有些不吉利,就扔進橋里了。」
據許力的口供,所有的細節一一得到印證,這一場看似無解的拋案,總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