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我家門口的現場勘查完畢,我們所有人強歡笑著把父親給騙到了明哥朋友那兒。坐在返程的車上,我的心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難得快要窒息。命案還未偵破,科室又籠罩上了被報復的影,我從來沒有覺如此絕過。
晚上十點,明哥接到訊息,科室所有員的直系親屬都已經被人在暗中保護,這個消息讓我們都鬆了一口氣。我家雖然住公安小區,但由於是老小區,相關的配套設施很不完善,胖磊事後繞著小區找了幾圈,都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監控設備,也就是說,到底是誰在報復,因為什麼報復,我們全都一無所知。
「你們還是以偵破命案為主,剩下的事給我來理。」明哥作為我們的主心骨,很快穩定了軍心。別的不說,單是看著明哥有竹的模樣,我們都覺心裏踏實很多。
惴惴不安地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又鑽進了痕跡檢驗室,接著理那一堆百元面值的鈔票。明哥在辦公室對著那個「骷髏頭」認真地思索著什麼,胖磊依舊在查閱這起命案的所有監控視頻,老賢也在自己的實驗室反覆分析證,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之中。
省城柴油機廠監獄,城樓般的高牆上用深紅的油漆刷著「子監獄」四個宋大字。葉茜冷著臉站在監獄接待室辦理著會見手續。
一切辦理妥當,葉茜在獄警的指引下穿過重重障礙,來到一個只有部人才可以進的會見室。和一般的電話會見室不同,這裏沒有玻璃牆作為障礙,會見者可以和監犯面對面地談。
葉茜面無表地坐在鐵椅上等待,沒過多久,會見室外傳來了鐵門被打開的聲響。
「姐,你來啦?」是一個子的聲音。
葉茜循聲轉頭。
「姐,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難看?」
「雨墨,我今天有些事要問你,你必須如實回答我。」葉茜的語氣中有些警告的味道。
雨墨戰戰兢兢地坐在葉茜對面:「姐,你今天好奇怪。」
「雨墨,如果我問的問題你不如實回答我,我們以後姐妹沒的做。」葉茜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姐,你……」
「你別說話,聽我說。」葉茜魯地打斷了,「昨天晚上,小龍家裏險遭槍擊,嫌疑人使用的是制式槍支。」
「槍擊?」聽到這個名詞,雨墨好像明白了什麼。
「最近,焦磊老師家的小孩遭到綁架,冷主任的辦公室被人撬開過,而且我們市局的監控網絡還神不知鬼不覺地斷開了一段時間。我翻看了科室之前辦理過的所有案件的檔案,沒有一起案件的嫌疑人有如此大的本領。」
「所以你懷疑這些事有可能是我這起案件牽扯出來的報復行為?」雨墨已經徹底明白過來。
「除了你這起轟全國的涉毒案件,我實在想不出誰能有這個膽量這麼明目張膽地報復。」葉茜並不否認。
「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麼?」
「這個你有沒有見過?」葉茜點開手機相冊,把那張鐵質骷髏頭的照片推到了雨墨面前。
「沒見過!」雨墨掃了一眼便回道。
「你看仔細一點!」葉茜激地說道。
雨墨早已收起了剛才的喜悅:「姐,我知道他們對你很重要,尤其是那個司元龍,你每次探監的時候都把他掛在邊。你今天都能把『姐妹沒的做』這句話說出來,說明在你的心裏他們比我要重要得多。」
葉茜彷彿也覺到自己說話有些欠考慮,十分抱歉地看著雨墨:「對不起,雨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
「姐,你不用解釋這麼多,有些事我心裏清楚。不管你怎麼想,但在我心裏,你永遠擺在第一的位置,我早就把你看了親姐姐,所以姐你放心,我今天不是跟你賭氣。」
「我這起案件本就沒有網之魚,最底層的帶毒小馬仔都被判了三年以上刑罰,集團的骨幹員全都是死刑立即執行,我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能去報復你們,你給我看的這個東西我也是第一次見。」
「雨墨,對不起,我不應該不信任你。」葉茜很快冷靜下來。
「姐,你不要這麼說,我知道你的脾氣,我回去再好好想想,如果是我這一案的人乾的,我會第一時間聯繫你。」雨墨看著葉茜有些憔悴的臉龐,態度也了許多。
「嗯。」葉茜微閉雙眼,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