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線索已經中斷，既然不能另闢蹊徑，那還不如休整一下來日再戰的好，所以明哥把我們全部放回家休息，他一個人留在科室思考下一階段計劃。這幾乎都慣例了。

雖然在明哥的一再要求下，我們都離開了單位，可像這樣的夜晚，我們有誰能踏踏實實地睡去？窮兇極惡的劊子手仍然逍遙法外，我們卻一點抓手都沒有，這種覺真的很不好。

足足煎熬了一晚，我在半睡半醒之中迎來了第二天的朝霞。剛走進科室大院，我便看見葉茜領著一個40多歲的婦朝明哥的辦公室走去。

「是誰？」我幾步走到葉茜面前。

葉茜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道：「早上六點多，110指揮中心接到了一個失蹤人口的報警電話，報警人稱的姐姐花娟娟失蹤了。」

「咱們這起案件，刑警隊和市局110指揮中心通過氣，如果有這樣的電話就直接轉到刑警隊的值班室。在問明況后，刑警隊判斷的姐姐花娟娟應該就是死者，我把消息告訴了冷主任，他讓我把人給帶過來。」

「希能提供一些破案的線索。」我飽含希地看了一眼的背影。

「走，去聽聽怎麼說。」葉茜挽著我的胳膊走進了詢問室。

「是不是我姐有消息了？」我們剛一進門，就看見子正地抓著明哥的右手。

「馬蘭，花娟娟是你什麼姐？」明哥很自然地把子扶到了座位上。

「我認的姐。」

「這樣，你緒穩定一些，我問你幾個問題。」

站在旁邊的胖磊目不轉睛地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濃妝艷抹的馬蘭。

「磊哥，看什麼呢？」我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

「對了，你是不是也在北湖公園站街？」胖磊突然瞪大眼睛指著馬蘭說道。

「我……」的臉瞬間爬滿紅暈，剛才焦急的緒，也在瞬間被愧所代替。

「焦磊。」胖磊用詞有些不妥，明哥大聲喊他的名字提醒了一下。

「真的，我在公園附近的監控上見過，應該不會錯。」胖磊又火上澆油了一把。

「磊哥，還說。」我已經被他的智商給打敗了。胖磊這才明白過來，有些歉意地舉起右手對著眾人點頭說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

「說說你們認識的經過吧。」明哥遞過去一杯熱水緩和了氣氛。

馬蘭用手指了一下鬢角的頭髮，出扎滿耳的左耳，低頭不語，心中開始醞釀緒。

明哥很有耐心地坐在詢問桌前等待的回答。

馬蘭水杯中的熱水已經失去了溫度，也不知過了多久，啪，一滴水滴聲傳我們的耳朵，水杯中泛起一圈圈波紋。

「你怎麼說哭就哭啊，你這……」胖磊以為這一切是他的言行造的，頓時慌了神。

胖磊這麼一說，馬蘭哭得更大聲了。

「這是什麼況？」胖磊一臉無辜。

「警，這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心裏難。」馬蘭邊哭邊解釋道。

「對嘛，我就說。來大姐，眼淚。」胖磊如釋重負地遞過去一張面巾紙。

「謝謝。」馬蘭雙手接過，了眼角，劣質的睫膏和淚水一併抹在了面巾紙上，停止哭泣的馬蘭把紙握一團攥在手心裏，哽咽著說道，「我和花姐都是苦命人，我們雖然來自兩個地方，卻是同一個孩子的母親。」

「同一個孩子的母親？難不們兩個還共一個丈夫？」我被這句話給整蒙了。

「這怎麼說？」明哥也有同樣的疑問。

「唉！」馬蘭長嘆了口氣，眼神迷茫地盯著地板回憶道，「誰也不是天生就想出來坐枱，要不是走投無路，我們也不想指這個養活自己。做我們這行的，基本上都是全國各地到流浪，我和花姐雖然不是雲汐市人，但我們都把這裏當了家。」

「五年前，我和花姐在同一個浴場給人按，三四十歲的我們已經是人老珠黃，到很多年輕丫頭的排，也正是因為這樣，我和花姐走得很近。人都是，走得近了心就得近了，以至於後來我們兩個以姐妹相稱，為彼此的親人。」

「在浴場忍氣吞聲幹了四年，到第五年時，浴場老闆把我們給轟了出來，沒有出路的我們只能去公園裏賣子。」

馬蘭說到這裏，我頓時怒意橫生：「你們有手有腳，幹嗎要去干這個？就不能找份正經工作？」

馬蘭聽出了我話語間的鄙視，緒有了很大的波，提高嗓門說道：「你以為我們不想？可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我們需要錢救命。」

「小龍，你別說話。」明哥大聲訓斥了我，很顯然，這是給馬蘭一個臺階，好讓的緒在短時間有所平復。

「我給你加點熱水，你接著說。」葉茜出面幫我打了圓場。

也許是漂亮的孩到哪裏都討人喜歡，馬蘭剛想發便被葉茜給巧妙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