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為了解開謎團，明哥第一時間啟了復勘計劃，我們選擇在一天之中線最好的時候再次去了案發現場。

下午一點鐘，是綠蔭小區一天之中最為冷清的時候，因為這個點正好是午休時間，所以我們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周圍住戶的圍觀。

就在我們五個人換好勘查服準備往單元樓道走時，我的眼睛突然到一不適。

「什麼鬼？」我下意識地用手擋在我的眼前。

「有人在拿鏡子打反！」胖磊第一個反應過來。

「是不是惡作劇？」因為太刺眼，我下意識地走進了單元樓道，其他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還在閃！」葉茜指著對面的高層樓房說道。

「剛才閃了幾次？」胖磊瞇起眼睛抬頭看了一眼。

我了眼睛回答：「我不知道，顧著捂眼了！」

「難道是求救信號？會不會發生了什麼事？」胖磊著下有些擔心。

「求救信號？SOS？」

「我擔心的就是這個！」

「那個信號不是『三短三長三短』嗎？這個柱好像沒有這麼多次吧？」我心裡也不敢確定，說得有些含糊。

「線應該是從6號樓22層樓道里出來的，穩妥起見，我們去看看。」

明哥一聲令下，我們幾個人提著勘查設備，沿著樓宇間的小道很快來到了那個發出線的位置。這裡是樓層最東邊的防火通道，通道的盡頭便是樓梯間。

「地面附灰塵很完整，只有一種鞋印，42碼，男士耐克鞋，腳印很凌，這個人曾在這裡來回踱步，步長很短，說明他當時應該很著急。」我低頭看了一眼地面，開口說道。

「焦磊，把鞋印用相機固定下來。小龍，你走近一點看看。」

我幾步走到那扇半開的窗戶旁：「樓道鐵欄桿上有大塊浮灰劃痕跡，曾有人趴臥在此，從這裡正好可以看見我們的勘查車。」明哥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會不會這個人看見我們都穿著警服，才向我們求救？」葉茜提出了一個假設。

「他能在這裡來回踱步，又能打反鏡，說明他的手腳並沒有到控制，而且這裡只有他一個人的鞋印，本沒有第二個人出現，這個人會有什麼況需要我們救援？」我想不明白這個問題。

「難道是我想多了？」胖磊有些歉意地撓撓頭。

「我看，八是小孩子的惡作劇！」葉茜也放鬆了警惕。

「算了，沒事就好，我們先去復勘現場再說！」明哥對我的分析結論也很贊同，沖我們揮了揮手。

我們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並不知道當我們搭載的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一個男子慢慢地從樓梯間的木門後走了出來，他的手中握一把冰冷的長槍，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們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語：「案調查科，真不知道下一次你們還會不會這麼幸運」。

「都說眼小聚，還SOS，虧你想得出來！」我們幾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了中心現場。

再次站在這個房間的口時，輕鬆愉悅的心立刻煙消雲散，撇開剛才的小曲，更為殘酷的現實還在等著我們。案件需要重新梳理，想找到新的線索，只能從復勘現場中去尋求。

一間六十幾平方米的房子，在明哥的復勘圖紙上被分割了一百多個小區域，像那種集的重點區域，都被標註上了星號。確定好分工以後，作為痕跡檢驗員的我，再次推開了案發現場的那扇防盜門。

復勘工作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順利，我們從艷高照一直忙活到夕西下，幾乎沒有任何收穫。

「走吧！」明哥艱難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復勘現場沒有一進展，這意味著這個案件很有可能要黃了。砰！房門被我用力地關上。

「我們回去想想，還有什麼我們沒有考慮周全的地方！」胖磊拍了拍我的肩膀。

每當這個時候，我的心都最為沉重。我略帶不舍地提起勘查箱，抬頭重新掃視了一眼案發現場的房門，就在他們四人已經走進電梯間的時候，我發現了一異常。

我略帶激地喊了一聲：「明哥！」

「怎麼了？」聽到我的喊聲，他們四人又重新從電梯間里走了出來。

「你們看，這房門有些不對勁！」我指著門上張的年畫說道。

「不對勁？有什麼不對勁？」明哥加快了腳步。

「這應該是過年的時候的年畫，你看兩邊的這兩個『福』字，全是倒著的！」

「我們這裡都是這個習慣啊，『福倒』，『福倒』，倒著就是『福到』的諧音，討個吉利，這有啥？」胖磊搖搖頭，不知道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對。但是你看房門正中位置的這張大的『福』字。」

「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這張怎麼是正著的？」

「這裡還有膠帶二次粘連的痕跡！」我指著這個『福』字的一角又補充了一句。

「你是說，這個『福』字曾被人撕下來過？」對於明哥來說，很多問題不需要太多的解釋。

「從膠帶粘連的浮灰看，應該是剛撕開不久。」

「你懷疑這年畫是嫌疑人撕開的？」

「對！」

「他撕開年畫幹啥？這與案件又有什麼關係？」

「你把它撕開不就知道了！」

葉茜將信將疑地把這張佔了半個門大小的「福」字年畫撕開，此時，房門上鬆的「貓眼」引起了我們所有人的注意。

「果然跟我猜測的一樣！」我興地提起強燈，對準貓眼照了過去。

「你猜測的什麼？」

「嫌疑人的開鎖方法！」

「你不是說他是用鑰匙開的鎖嗎？」

「那是之前的推斷，現在不是了。他真正的開鎖方式，是貓眼開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