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嫌疑人
啪!明哥把厚厚一沓檢驗材料往桌子上一扔,開口說道:「龐羽,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事嗎?」
「警,你腦子沒有病吧?你說我犯了什麼事?」龐羽歪著頭,囂張地回答道。
明哥還沒有開口,葉茜「騰」地一下從座位上起,幾步走到龐羽面前,指著他的鼻子大聲吼道:「你說誰腦子有病?你再說一遍試試?」
「喲,難不你還能打我?」龐羽撇著,很不屑地說道。
嘭!龐羽話音剛落,葉茜便一腳踢在了「老虎凳」上,龐羽一頭磕在了「老虎凳」的鐵板上,疼得他齜牙咧。
「葉茜!夠了!」明哥對著大聲訓斥道。
葉茜瞪著眼睛怒視著不停喚的龐羽,沒有作聲。
「快回去做筆錄,要不然明哥真的要發火了!」我走到葉茜旁邊,拉了拉的角。
扭頭看了我一眼,極不願地朝電腦走去。
也許因為葉茜是幫明哥出頭,明哥並沒有責怪葉茜的魯莽,而是叼著煙捲走到龐羽面前冷哼一聲:「怎麼?不好吧?」
龐羽著回答道:「你等著,我出去就告你們刑訊供!」
「喲,你懂的還不啊,還知道刑訊供?」明哥嘲笑道。
「我爸公司就有法律顧問,我一定會讓他告你!」龐羽咧著,沖著明哥警告道。
「那法律顧問有沒有告訴你,你要是殺了人,該怎麼判啊?」明哥惡狠狠地看著他說道。
「殺人?殺什麼人?」龐羽有些驚恐地問道。
「我們現在懷疑你跟一起殺人案有關,11月1日深夜你是不是跟一個孩在一起?」明哥大聲地問道。
「對、對、對啊!」龐羽張地點了點頭。
「你們是不是一起去的玫瑰園小區孩的家裏?」明哥瞇著眼睛問道。
「去、去了。」在明哥強大的威下,龐羽結結地回答道。
「就在你走後,孩被人發現死在了屋,我們懷疑你就是兇手!」明哥猛地將手往「老虎凳」的鐵板上一拍,憤怒地大聲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沒有殺。」龐羽驚恐地搖著頭回答道。
「你接著囂張啊!現在我手裏所有的檢驗報告,都證實這件事就是你乾的,你還想抵賴?」明哥指著桌上的一堆材料對龐羽吼道。
「警,警,你們一定是搞錯了!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啊!」龐羽近乎絕地說道。
「不關你的事?我看你是翅難飛!準備償命吧!」明哥撂下一句,轉朝審訊桌走去。
聽到「償命」兩個字,龐羽額頭上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滴落,眼神十分慌地看著我們每一個人。
「咱也不用繞彎子了,說說,當晚你都幹了哪些事?」明哥掏出一支煙捲,很愜意地點燃。龐羽的神世界已經被明哥的幾句話打擊得徹底崩塌。我至今還沒有見過,有誰的審訊技巧能超過明哥。
「說,說,從哪兒說?」龐羽眼睛無神地看著明哥,問道。
「從你見到那個孩開始說!」明哥使勁了一口煙回答。
龐羽點了點頭,然後開口道:「我是10月31日晚上,在引火酒吧遇到的那個孩,我看長得不錯就上去勾搭一下,結果這孩很願意上鈎,於是我們兩個就在酒吧里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孩什麼?」明哥嚴肅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大名什麼,只知道芊芊!」龐羽老實地回答道。
「接著說!」明哥用手敲著桌面,不耐煩地催促道。
「晚上我請喝了不酒,當時有點兒醉了,我就趁著這個工夫把抱在懷裏,了兩下,我看沒有反應,就提出想跟出去開房,沒想到答應了,接著我們兩個就從酒吧里出來,上了我的車。」
「你們兩個晚上去哪裏開的房間?」明哥著臉問道。
「我、我們沒有開房間!」龐羽吞吞吐吐地回答。
「那去了哪裏?」
「我把車開到了一沒人的地方,我們在車裏搞的!」龐羽抬頭看了一眼葉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車裏?」明哥皺著眉頭。
「對,我經常在酒吧里釣馬子,酒吧附近的旅館我經常去,沒什麼新意,我覺得還是在車裏比較刺激,所以我就把車開到了電廠大院旁邊的小樹林里。晚上那裏沒人,而且黑燈瞎火的,我們兩個就在那裏發生了關係。」龐羽低著頭說道。
「你們發生了幾次關係?」明哥開口問道。
「三次!」龐羽甩了甩額前的長發回答道。
「有沒有戴安全套?」
「我最煩的就是戴那玩意兒!」龐羽說到這兒,一氣又躥了上來。
「這麼說你們兩個是自願發生關係的嘍?」明哥眉一挑問道。
「警,你要說自願我都覺得委屈,我本來搞兩次就沒勁了,沒想到這的還要搞,要不是罵我沒用,我絕對不會著頭皮跟搞第三次!而且這的還有SM(待)傾向,我整個背上被抓得都是印子,我都覺得我是被給強了!」龐羽一臉委屈地說。
「龐羽,你態度給我放端正點兒!」我站在一邊沖他吼道。
「這本來就是事實!」龐羽沖我翻著白眼嘀咕了一句。
「之後你們又幹了什麼?」明哥掐滅了煙捲問道。
「我實在搞不了,的癮也過了,我就送回家了唄。當晚我們兩個都喝多了,我本來想把送到樓下,讓自己上去,可沒想到非讓我陪一起上樓,你們知道,這個芊芊可是住在六樓!我當時就有點兒不願意,但是我拗不過,就陪一起到了的家裏。」
「沒想到一打開房門,就開始服,得就剩一件了,我瞬間就明白,還想跟我搞。我看見這作,哪裏還招架得住,我把往床上一推,轉就往門外跑。」
「由於我跑得急,還在三樓摔了一跤,右的膝蓋磕在了樓梯扶手上,連路都不能走!我在三樓歇了好一陣子,才扶著樓梯慢慢地往外走,好不容易走到了車裏,我發現右疼得不直了,沒辦法開車,接著我又在車裏休息了二三十分鐘,好一點兒才開車回的家。大致經過就是這樣。」龐羽十分坦然地把所謂的事經過全部敘述了一遍。
「這麼說,芊芊的死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了?」明哥瞇著眼睛問道。
「怎麼可能有關係?我平均一星期要搞六個的,要是都跟我有關係,我還忙不過來了呢!」龐羽一臉自豪地回答道。
我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龐羽上,而是扭頭看了一眼葉茜,我發現此時正雙手握,渾抖,牙關咬,雙眼死死地盯著龐羽。一種不好的預從我心頭升起。
正當我想走到邊問問原因時,明哥開口道:「這裏留給葉茜,我們幾個先出去跟徐大隊長把案件的況說一下!」
說完,我們四人一起出了門。目前結合龐羽的口供來看,整個案件還是有許多疑點。存疑不起訴是辦理案件的重要標準。一個案件的辦理,必須要排除所有的疑點才能起訴到檢察院和法院,這是辦案的常識。
「冷主任,況怎麼樣?」我們剛走到會議室,徐隊長就焦急地問道。
「況不容樂觀,因為我們在現場勘查中發現了無法解釋的地方,如果解釋不通,就不能給龐羽定罪!」明哥叼著煙捲一臉愁雲地回答道。
「怎麼會出現這種況?」徐大隊有些困。
「據龐羽的代,死者跟他在車上發生了三次關係,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這個龐羽應該沒有強的機。另外通過審訊龐羽我發現,他在敘述整件事的過程中十分平靜,並沒有刻意瞞的跡象。據我的經驗,他好像沒有撒謊。」明哥皺著眉頭說道。
「難道他不是嫌疑人?」徐大隊長有些擔心地問道。
「不能那麼武斷地下判斷,接下來還需要從外圍開展一些調查。」明哥認真地回答。
「還需要調查什麼?我現在就安排人下去查!」徐大隊長焦急地說道。
「第一,龐羽的車我們需要勘查一遍,如果他真的跟死者在車上發生了關係,那在車上應該可以找到他們兩個的生檢材。」
「第二,調查死者的社會關係,看看死者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有沒有什麼不良作風,尤其是男關係這一塊。」
「第三,查一下龐羽的關係圈,重點看一下他平時跟哪些人接,還有他的經濟來源這一塊,也要調查清楚。」
徐大隊一邊聽,一邊在本子上詳細地記錄。
「說,人是不是你殺的?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強犯!你這個禽!」這時,一陣刺耳的吼聲從審訊室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