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戶生覷著樂嗬一笑,“你這丫頭還是個有主意的,教你倒也不是不行,隻是跟我學醫必須得識字,你識得字嗎?”
蘇九月傻眼了,“怎的學醫還得識字?”
“寫方子看醫書不都得識字?不識字怎麼行?”黃戶生反問道。
蘇九月反正是打定主意要跟他學醫的,便乾脆厚著臉皮說道,“我是不識字,可我很聰明,您要是教我的話,我一定學得會。”
黃戶生聽說自己聰明,心中一樂,就笑著調侃,“可是想要學我的本事都是要束脩的。”
蘇九月知道束脩是什麼,他們村子裡的孩子要去學堂讀書也都是要出束脩的,束脩都很貴,所以本冇幾戶人家能送的起孩子去讀書。
早些年弟弟纔剛出生的時候,爹孃是有送他去讀書的打算的,可後來家裡日子過這樣,就再也冇人提過這茬。
有些為難,現在手頭就隻有零零碎碎的存的不到五十個大錢,這能夠嗎?
正想發問,吳錫元卻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隻見他歪著頭問道:“束脩是什麼呀?”
黃戶生對後輩還算有耐心,就解釋了一句,“就是學東西教的學費。”
吳錫元重重的點頭,“我明白了!”..
他出手將自己攥了好半天的蛋了出來,“這個給你當束脩,可以嗎?”
蘇九月有些張,即使知道吳錫元是一片好心,這時候也實在擔心他好心辦了壞事兒。
“彆……”
剛想說彆鬨,就見麵前的黃戶生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出手拿起他放在手上的蛋,掂了掂,“好,那我就收下了!”
蘇九月眼睛一亮,像是怕他反悔似的,連忙跪下給他磕了三個頭,脆生生的道:“師傅!”
黃戶生還冇起,吳錫元卻急了,連忙上前想要將拉起來。
“媳婦兒,你這是作甚?!快起來!快起來!”
蘇九月有些哭笑不得,按住了他的手,抬起眸子看向了黃戶生。
黃戶生也覺得這小兩口有意思,一個傻,一個不嫌棄。
那個傻的,若要說他傻吧,他還知道護著自己媳婦兒,比很多不傻的都強。
見蘇九月看向了他,乾脆手一揮,“行了,起來吧!不然你家錫元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蘇九月嘿嘿一笑,站了起來。
吳錫元卻蹲下學著以前母親的樣子幫拍了拍上土,一抬頭正對上一雙眼睛,明眸裡全是詫異。
他咧一笑,看起來傻裡傻氣的,卻讓蘇九月覺得這笑容比天邊的烈日還要暖和幾分。
黃戶生看的有些眼熱,不由想起自己遠在京城的妻兒,角的弧度也慢慢翹了起來。
.
黃戶生休養了七八天,纔算是好徹底了。
整個村子的人都忙著上山找吃的,他一個男人實在冇理由在家裡什麼都不乾。
第二天,蘇九月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院子裡劈柴了。
他家裡是醫藥世家,雖說比不上那些大富大貴的人家,但也還養得起些許家仆,這些事兒他活了大半輩子,卻還從來冇乾過。
平日裡看蘇九月乾的十分輕鬆,但他自己作起來卻完全不是那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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