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庭攤了攤手:「大概是因為人家有男朋友,而你,什麼都沒有。」
??
這算是什麼狗屁理由。
楊小黎差點口,可看著一臉無辜的男生,突然覺著這傢伙可能是自己僅剩的盟友了,只能忍氣吞聲道:「那你等等我,我去洗把臉,然後咱們一起回。」
「那你快點。」
說著,季司庭直接坐在床上,楊小黎睜大眼睛:「你不是要去外面嗎?」
「拜託,姐姐,我在地上坐了那麼久,還不能在這躺躺了?這是你家嗎?」說完,季司庭直接躺在床上,「舒服!」天知道他在冷冰冰的地板上坐得有多難。
就那樣他還渾渾噩噩睡了好一會。
楊小黎站在原地不出聲,天殺的,是要去上廁所,又不是真的去洗臉,這傢伙在這,實在是……去不了啊。
這時,男生似乎察覺還在,催促道:「快點,一會要是船出發了,咱們就只能跟著度月了。」
「呸,誰要跟你度月,你去外面等我。」楊小黎一把把季司庭拉起來,推搡著推出去,這才滿意。
關門前,看著楊小黎臉上紅撲撲的,季司庭似乎才明白了什麼,男生勾了勾,就站在欄桿前等著。
解決了人生大事,楊小黎又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妝容,這才出門。
看到季司庭還在等著,心裡湧起一微妙的緒,拍了拍他肩膀:「走吧。」
「等等!」
楊小黎走了幾步,聽到後面的聲音,才發現季司庭沒有跟上來,轉過:「怎麼了?」
「用我的時候拽著不讓走,現在用完了,你連點表示都沒有嗎?」
聽到這話,楊小黎皺起眉頭:「我用你什麼了?」
「胳膊,手,我的時間。」男生說的頭頭是道,一時間竟然沒法反駁。
「那我跟你說聲謝謝總行了吧。」
看著男生一本正經的樣子,楊小黎覺自己心臟里的小鹿又開始狂奔了,趕挪開目:「走了走了,我了,去吃點東西。」
看著落荒而逃的背影,季司庭歪了歪腦袋,然後無奈地笑了笑,跟了上去。
……
宴會結束,江可楠送走客人,然後坐在天位置,默默眺著遠方。
一陣清風吹來,火紅擺隨風飛揚,後響起腳步聲,男人一西裝革履,來到旁邊坐下:「那兩個小傢伙也送上車了。」
「好,難為小呂為他們心了。」江可楠勾了勾,眸泛起幾分笑意。
這時,桌上的手機響起鈴聲,來電顯示時楊深,平平無奇的備註。
江可楠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後者面帶笑意:「他們家的小公主剛走,你跟他說說吧。」
這個人真的是,說話彎彎繞繞。
「你好。」江可楠還是接了起來,電話那斌沉默了幾秒鐘,才響起男人的聲音:「沒能赴宴,很抱歉。」
「沒關係,小黎跟著小呂來了,小丫頭很可。」
「嗯,他在你旁邊嗎?」
「在。」江可楠倒也坦誠,這話一出,電話那邊又沉默下來,江可楠繼續道:「有什麼事你直說吧。」
「你辭職了?」
「是,接下來一段時間,我要出海了,公司的事,也就沒時間去管了。」
話音落下,楊深又不說話了,就在江可楠準備結束通話的時候,他又緩緩開口:「對不起,上次的事。」
江可楠作一頓,就聽他繼續道:「上次我喝醉了,說的胡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另外,祝你幸福。」
最後四個字落下,通話結束。
江可楠眸閃了閃,把手機放了回去,見韓啟正穩穩坐著,忍不住道:「你不問我?」
「道別的話,還是留在彼此心裡比較好。」
聽到這句話,江可楠勾了勾:「聽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
剛說完,又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這次是韓啟正的電話,來電顯示還是楊深。
「你看。」男人聳了聳肩,然後接了起來,「兄弟。」
聽到他這個稱呼,江可楠無語地搖了搖頭,給自己倒了杯酒。
也沒有刻意去聽楊深說了什麼,只能聽到韓啟正時不時嗯一聲,這耐心,要是不知的人,恐怕都以為他在跟孩子說話。
幾分鐘后,電話掛斷,江可楠已經喝完兩杯了,男人挑眉,反問:「你也不問我?」
「道別的話,就留在彼此心裡吧。」江可楠想也不想,就用剛剛的話回答。
說起來很奇妙,對楊深說了什麼,真的不興趣,倒不是冷漠,而是給予楊深尊重。
明知道韓啟正在旁邊,還給他打電話,想說的話,江可楠基本能猜到七八分。
相對而言,韓啟正大概也能猜到七七八八吧。
聽到的回答,男人笑了笑,目落在的酒杯上:「你今天喝了很多了,還是喝一些吧。」
「今天開心,你管不著我。」說話間,江可楠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來,喝點,跟我喝酒,你還從來沒有贏過。」
「沒贏過?那是我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
聽到韓啟正這麼說,江可楠頓時來了興緻,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侍者前來:「江小姐,有什麼吩咐。」
「把三號櫃里的酒都拿出來。」
「好的,請您稍等。」
江可楠目灼灼看著對面的男人:「反正現在無事一輕,我們就來拼一次酒,看誰拼得過誰。」
「有賭注?」韓啟正挑了挑眉,似乎也來了興緻。
「我贏了,你就得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江可楠想了想,道。
也實在是沒什麼缺的,只能先提出這樣的條件,韓啟正倒是無所謂,道了聲好。
很快,侍者搬著酒來了,江可楠開了一瓶,給彼此都倒上,然後舉起杯:「這樣,我們每人說一句話對對方想說的話,如果我不認同,就你喝。」
「好,我先來。」韓啟正舉起酒杯,「我們這次出海,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江可楠瞇了瞇眼睛,仰頭自己喝了一口,然後不假思索道:「我早就不想管那些公司了,如果不是你,我五年後才能實現出海行的夢想。」
聽到這番話,韓啟正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江可楠會說的這麼直白,雖然這是一貫的風格。
之前對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主的時候,就像是無關要的陌生人,後來關係慢慢破冰,也只是止步於朋友。
而自從在庭院那次擁抱,對他的態度確實不一樣了。
「喝啊。」江可楠催促,男人回過神來,大大喝了一口,道:「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我喝一整杯。」
「你問。」
男人似乎醞釀了一下,才緩緩開口:「你之前對我表現得那麼淡漠,是在抑制自己的嗎?」
聞言,江可楠眉頭狠狠跳了跳,抿了抿,仰頭喝了一整杯,看得對面男人啞口無言。
「這件事讓你這麼不堪啟齒嗎?」男人的神有些傷,「可楠,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在乎我的?」
「五泥灣,醫院。」這次的回答倒是簡潔明了,只是江可楠的目不自覺看向了別。
韓啟正怔了一下,然後裂開,笑著喝下了一整杯,舒服,早知道這樣,他就早點跟拼酒了。
到江可楠說了,張了張,一時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片刻,緩緩開口:「大哥為什麼要把我託付給你?」
這個問題一出,氣氛似乎變得微妙起來。
韓啟正沒有立即回答,他轉頭,看著遠夕落下,餘暉染紅雲霞,倒映在海面上,彷彿將海天連接在一起。
江可楠也不著急,端著酒杯,目跟著裡面的轉。
過了會,男人才緩緩開口:「其實沒有原因,他給我打的最後一個電話,就是讓我好好照顧你,大概是因為,我是他常聯繫的第一個人吧。」
江可楠眸閃了閃:「真的是這麼簡單的原因。」
「真的是這麼簡單的原因。」韓啟正重複了一遍的話,「不過他說了,我做了。」
江可楠勾了勾,仰頭將杯子里酒全部喝下去,然後道:「我大哥大概不會想到,這麼多年後,我會跟你坐在這。」
「他大概沒有想到的是,咱們在一起了。」
男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江可楠看著他:「喝吧。」
「好吧。」
就這樣,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誰也不讓誰,很快,桌上的酒就空了一半。
兩個小時,兩個人說的最多的就是大哥,而提起大哥,江可楠就止不住的喝酒,對大哥的執念太深,太難釋懷。
哪怕過了這麼多年提起,還是無法邁過的一道坎,隨著時間推移,夜籠罩,江可楠已經趴在了桌上。
酒不醉人人自醉。
看著對面醉眼朦朧的人,韓啟正下外套披在上:「走吧,回去休息。」
江可楠輕輕應了聲,靠在男人上,忽然輕笑一聲:「他們就是想在我喝醉的時候,有人扶我回家吧。」
他們?
韓啟正挑了挑眉,頓時瞭然說的他們,就是江家的那些人。
他笑了笑:「大概是這樣。」
「那你跟他們說一聲,不用擔心了,現在有人送我回家。」
「好。」
「韓啟正。」
「嗯?」
「我頭疼。」
男人輕聲安:「乖乖睡一覺,就什麼都好了。」
扶著江可楠到床上,看著人臉上的妝容,韓啟正有些頭疼,然後出手機,搜索——怎麼卸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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