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門聲,芙蕾雅下意識想把雪糕藏起來,一時找不到地方,短短幾秒鐘,為時已晚。
呂宣飛快挪開目,假裝沒看見,微微頷首,從廚房拿了荔枝給芙蕾雅一份,便拿著另一份回去了。
一回到病房,就神兮兮湊過去:「你猜我剛剛看到了什麼?」
以防萬一,還特地低聲音,生怕有人突然進來。
金哲挑眉:「什麼?」
呂宣把剛剛看到的一說,還特八卦地捅了捅金哲:「今天回來的時候,我還在想阿姨為什麼走這麼快呢。」
原本以為芙蕾雅不喜歡吃雪糕,但不好當著他們的面扔掉,後來在冰箱裏看到,呂宣就懂了,好歹是兒子買的,肯定會收起來。
剛剛那一幕,更是讓呂宣對這位夫人的印象有些改觀。
金哲笑了笑,隨手拿起荔枝遞過去,還抬了抬。
?
這傢伙未免太囂張了吧。
不過看著他扎著針的手背,呂宣只能認命,算了算了,不跟病號計較。
剝了幾個荔枝,呂宣發現金哲另一隻手背有將近九個針眼,忍不住睜大一雙狐貍眼:「臥槽,你這都快捅馬蜂窩了吧?」
聽到這個形容,男人先是愣了一下,最後無奈地笑了笑:「這就是每天掛水的後果。」
呂宣沒說話,手了,指腹都能覺到那一個個細的小疙瘩,不知道為什麼,跟著起了一皮疙瘩。
「聽說醫院有種留置針,為什麼不用那種呢?」
當初差點出車禍,不喜歡在手背上扎針,所以做了留置針,期限不一,起碼不用天天挨針。
男人道:「不喜歡手臂上留著針頭。」
好吧,這倒也是。
金哲輸的里有安眠作用,吃了沒幾個荔枝,他就睡了過去。
聽著他清淺綿長的呼吸聲,呂宣反而鬆了口氣,今天一整天都在擔心金哲出什麼狀況,好在直到現在都沒有。
解決了剩下的荔枝,他起洗了個手,準備去找芙蕾雅。
平時互相看不順眼算一碼事,但是在金哲這件事上,們好歹還是統一戰線的。
芙蕾雅不在客廳,旁邊的主臥是專門給住的,難不出去了?
思索間,廚房旁邊的次臥有人推門走出來,正是芙蕾雅,吩咐著:「把這些沒用的東西都搬出去,好好打掃一下。」
看著這陣勢,呂宣下意識瞇起眼睛,果然是要住下來。
搬東西的人以小王為首,見到紛紛喊了聲「呂小姐」,呂宣給他們騰開路,幾人輕手輕腳拿著桌椅窗簾布離開了。
套房安靜下來,呂宣看向芙蕾雅,徑直道:「阿姨,我有事跟您商量。」
「呂小姐什麼時候跟我商量過事?」一開口,說話還是帶刺的,不過看到呂宣頗為嚴肅的眼神,芙蕾雅還是轉回了次臥,「進來說吧。」
次臥已經打掃乾淨了,剛剛搬運的都是最後一批舊,芙蕾雅優雅地坐在房僅有的沙發上:「說吧,什麼事?」
次臥只比主臥一個飄窗,但從這的臺看出去,是整個醫院的花園,此時還能看到不患者在散步,說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了。」呂宣雙臂支撐著窗戶欄,語氣不卑不,「上次我們達的協議,不知道現在還算不算數?」
「當然。」下意識做了回答,芙蕾雅似乎意識到什麼,面容沉了沉,「今天是迫不得已,下不為例。」
放在以前,讓在呂宣面前說下不為例,這種況本不可能發生。
想了想,芙蕾雅反問:「那個皮克醫生跟你說什麼了?」
「他說什麼主治醫生肯定都跟你說過,放心,在這件事上我絕對不會有所瞞,當然希夫人您也是。」
「為了阿哲能好起來,我當然不會騙人。」
呂宣笑而不語,當初是誰聯合醫生給金哲看假的檢查報告單,這位夫人恐怕不知道,要不是金哲父親從中周旋,憑這點,主治醫生就被停薪留職了。
「你還有事嗎?」見呂宣不,芙蕾雅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人讓有危機,或許是長得太有侵略了吧。
呂宣本來想走,聽到這話心裏又冒出個念頭,乾脆在沙發另一邊坐了下來,大長疊在一起,腰背直,氣勢十足。
「關於公司的事,我也想跟您說說。」說著,也不給芙蕾雅開口的機會,呂宣自個兒道,「我不懂管理經營,也不懂項目開發,但我來這之前,有兩個人跟我提過同一件事。」
芙蕾雅眉眼微,瓣抿,呂宣也沒有說話,片刻,前者還是問了出來:「那些人是跟你說了公司新品的事吧?」
呂宣不置可否,也不想含沙影的說話,江可楠和楊小黎給的反饋也只是出於消費者心理,不同的是,們代表了兩個階層的消費者。
「這件事我沒有錯。」這時,芙蕾雅鏗鏘有力道,「之前我做高端餐飲,忽略了低消費群,現在我想通了,這只是一次失誤,往後肯定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問題。」
什麼?
合著您還有下次?
呂宣深吸了一口氣,就聽芙蕾雅道:「公司的事你不懂,我經營了多年,怎麼也不到你來手。」
「你誤會了,我沒有手的意思,也沒想在這件事上指責您,只是希在金哲痊癒之前,這些事別再發生了。」
呂宣覺得自己有些腦殼疼,盡量保持心態平穩,繼續道:「實不相瞞,剛剛醫生已經找我了,如果金哲再因為這些事緒不穩定,這個責任誰來負?」
「我……」芙蕾雅張了張,邊的話突然怎麼也說不出來。
呂宣慌得一批,平時走在T臺上恨不得甩出去的這個時候不得找個地鑽進去,可一想到醫生說的話,又直了腰桿。
就在打算再來一波的時候,對面的人話鋒一轉:「你的按手法是從哪裏學的?」
?
呂宣愣了一下,就見芙蕾雅目看向別:「放心,答應過的事我一定會做到,今天是例外。」
「金哲的況不能再糟糕了。」呂宣沉片刻,緩緩開口,「按是我自己學的,之前有個跟金哲同病癥的生,給用了很有用。」
說到這,起來到芙蕾雅後:「累了一天,我給你試試吧。」
對這位夫人,呂宣也做不到真正的排斥,現在金哲躺在病房,肯定也不希看到們兩個產生分歧。
「不必。」在呂宣的手即將到的時候,芙蕾雅往前挪了挪,拒絕了,抿了抿,「我每個月都會去預約按,你這些力,還是留給阿哲吧。」
話說完,似乎覺得哪裏有些不妥,芙蕾雅又補充道:「既然按有效,這段時間沒什麼事的話,就多來陪陪阿哲吧。」
呂宣活著手指:「最近確實有幾天假期,不過很快有新戲。」
只是簡單的兩句話,聽到第一句的時候,芙蕾雅看起來還好,而一到第二句,臉看起來就有些不太好。
「工作歸工作,阿哲現在……」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有些事要理,先出去了。」
不等把話說完,呂宣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芙蕾雅:……
呂宣覺得自己再待下去,又要聽到這位夫人的《兒媳婦論》,想想還不如自己打兩把遊戲,哪怕輸了。
回到病房,床上的人還躺在那裏,呂宣吃了幾個荔枝,悠悠坐在旁邊打開了遊戲。
剛開局,微信收到一條消息。
江可楠:最近有空?
呂宣:?
這位江總平時不說話,一開口不是正事,就是有關吃飯的事。
很快,收到了江總的回復:葡萄酒展,走?
酒展?
瞄見這兩個字,呂宣瞬間明白是什麼意思,江總這是想帶帶啊。
等等打團了!
呂宣控著人開團,正當輸出炸的時候,江可楠的電話打了過來,偏偏手一點,接通了。
「酒展就在鄰市,有興趣明天一起,順便介紹幾個人給你認識。」
「咳咳——」
呂宣還沒開口,就聽到病床上突然開口咳嗽的聲音,尋聲看去,男人翻了個,並沒有醒來的跡象。
「明天什麼時……」
「咳咳咳咳——」
呂宣:?
「怎麼了,明天沒空?」聽筒那邊傳來江可楠疑的聲音,那邊自然聽到了咳嗽的聲音,只是沒有多想。
「不好意思,可楠姑,我這邊有個病號要照顧,恐怕來不了,下次我請你吃飯,最近新學了幾個點心。」
「好,拜拜。」
乾脆利索地掛了電話,屏幕恢復遊戲頁面,伴隨著失敗的語音,順風局功被翻盤。
呂宣直接鎖屏,目向下看,病床邊出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正暗抓著的角。
而床上的人還睡得沉,呂宣沒好氣拍了拍他的手:「行了行了,別裝了。」
這話一出,男人緩緩睜開眼睛,碧綠眼眸一臉茫然地看過來:「怎麼了,有事嗎?」
「有啊,你害我遊戲輸了,說吧,怎麼補償?」
「我陪你玩。」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緣故,金哲說話間帶著些許音,配著頗為凌的頭髮和超高值,看起來像一隻剛睡醒的小狗。
他抱住呂宣胳膊,後者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狙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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