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的話，韓啟正愣了一下：「你想讓我幫他？」

「現在不是說個人恩怨的時候，你就說有沒有辦法？」

聞言，韓啟正神有些微妙：「辦法倒是有，就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耍這些把戲？」江可楠站住腳，一雙眸閃爍幾分凌厲。

其實想讓韓啟正幫忙，不僅僅因為楊深是朋友，絕大多數是因為楊小黎這個姑娘，這幾天相下來，還喜歡這個姑娘的。

尤其是發生了那件事，卻莫名其妙結尾，很容易給人留下心理影，楊小黎這個丫頭看著頑皮活潑，這幾天晚上卻都沒有出過門，就算出去，都會拉著他們。

二十幾歲的姑娘，頭頂不應該罩著這一層霾。

不過這些都沒說出來，因為沒必要。

「做生意就要有來有往，我可以幫他們，但跟我做易的是你啊。」這番話，韓啟正說得十分無辜。

江可楠定定看著他，突然腦子一，抬腳就踩了下去：「那你慢慢跟自己做易吧。」說完，大步流星加快腳步。

「嘶——」男人也沒想到竟然會來這一手，頓時痛得跳腳，那可是十厘米的高跟鞋啊，眼淚都快疼出來了。

等緩過神來，前面三個人已經走遠了，韓啟正卻緩緩扯出一抹笑容：「等等我！」

這一頓飯吃得十分奇怪，江可楠沉默不語，而自家大哥不說話，楊小黎也不敢吭聲，要說餐桌上瀰漫著低氣，似乎也不適合，畢竟還有一位心看起來十分愉悅。

至於是誰，就不用多說了，從來到餐廳到結束，韓啟正全程面帶微笑，似乎陷了自己幻想的世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個人傻乎乎的。

一頓飯下來，江可楠都沒有開口，中途韓啟正還給夾菜，直接無聲拒絕，前者也毫不介意，臉上笑容不增不減。

奇奇怪怪。

吃過飯，楊小黎提議大家四走走，江可楠還有工作要忙，不在，其他人也就不去了，於是四人回了酒店。

等兄妹倆出了電梯，江可楠就刻意往左靠了一下，跟某個人保持距離。

只聽男人有些無奈地開口：「我有這麼讓你討厭嗎？」

「你自己心裡清楚。」江可楠冷冷道。

「江小姐，咱們都是生意人，明人不說暗話，天底下有這種白出力氣的生意嗎？」

還是不說話，韓啟正雙手兜：「還有，我的腳傷了，這你要進行賠償。」

「？」江可楠輕哼一聲，「需要我帶你去醫院截肢嗎？」

「……」

叮，電梯到了。

江可楠直接走了出去，男人連忙跟在後：「哎哎，別生氣了，我錯了，咱們好好說話……」

一路跟到房間外，江可楠正要進去，男人終於鬆了口：「好，我幫你查，行了吧？」

不等開口，男人接著道：「不過作為回報，你要幫我看兩份文件。」

江可楠輕嗤一聲：「韓總還有搞不定的文件。」

「哎，年紀大了，對了，文件還在你房間呢，正好我們一起進去看。」

他說得一本正經，江可楠想了想，直接推門而，男人跟其後。文件就在沙發上，江可楠掃了眼文件名稱，就隨手扔在茶幾上：「先說正事。」

「放心吧，我現在就打電話。」明明是有求於人，怎麼反了過來？

不過韓啟正也不在乎這些細節，他給朋友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下事經過，又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多久出結果？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

「晚上六點之前。」

聽到這話，江可楠才拿起其中一份文件看起來，就是普通的策劃案，也不知道有什麼可看的。

皺了皺眉：「韓啟正，你不是在耍我吧？這些文件你都帶過來？」

就這些策劃案，連手下的人都能看出幾個問題，韓啟正還帶著它旅了個游。

「你把另一份拿起看看。」男人不徐不疾去接了兩杯水，似是篤定會改觀。

等看完第二份策劃案，江可楠還真挑了挑眉：「有人截胡你的項目？」

這兩份策劃案講的是同一個項目，出自不同公司，一份普通一份簡，但只要仔細看，就能發現裡面的核心容差不多。

「這不是截胡，這是你公司出鬼了啊。」江可楠嘖嘖稱奇，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這個人公司出問題，不知道為什麼，還幸災樂禍。

男人了眉骨：「這是我們跟對方的策劃案，你能想象，明明是我們先做好計劃，可對方卻率先擬了出來。」

「所以這份普普通通有些潦草的策劃案是你們的？」江可楠揚了揚比較厚的策劃案，還有些忍俊不，「那你帶過來幹什麼，不是應該去調查嗎？」

「調查得差不多了，現在就缺一份比對報告。」

聽到這句話，江可楠挑了挑眉，果然下一刻，就聽到男人繼續道：「公司那些人我已經不放心了，所以想請……」

「給楊深吧。」江可楠直接打斷他的話，眸帶著幾分揶揄，「都是生意人，你幫他，他幫你，有來有往，不是嗎？」

「？」失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韓啟正吸了一口氣，道：「我不放心任何人，只放心你，而且你不是修過法律專業嗎？」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上這麼說，江可楠卻已經翻開兩份策劃案，一左一右開始對比，「韓總也太不小心了，這兩份放在一起，明顯對方公司的更勝一籌。」

不僅完整，還去其糟粕取其華，而那份普通的，更像是盜版。

「下不力，猝不及防。」對此，男人只用八個字回應。江可楠勾了勾：「看來韓總真的是一把年紀了，早點讓嘉馨接手公司吧。」

提起兒，韓啟正搖了搖頭：「倒是想，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麼時候是時候？」江可楠挑眉，「我跟嘉馨一樣大的時候，旗下已經有兩家公司了。」

「那是江家給你的。」說到這，韓啟正眉宇間染上幾分驕傲，「嘉馨說想創業，我很支持的想法。」

咦，這丫頭還有這個想法？

江可楠看他一眼，看到男人眼裡的驕傲，忍不住道：「你倒是放心。」

「當然，有江總幫襯，我當然放心。」

等等！

江可楠雙手抱臂，一臉不解地靠在沙發上：「你這話什麼意思？」

「你看著嘉馨長大，不會置之不顧吧？」

「？」怎麼覺得被剝削了。

「我們停止討論這個話題。」江可楠抬手制止，繼續看兩份策劃案。

韓啟正也沒有再說下去，在旁邊看起了雜誌，當然不可能全心投，他時不時看了眼對面沙發上的人，神認真，時而蹙眉。

「筆。」

男人立刻遞了過去，接著又是一陣沉默，只剩下筆尖與紙張的聲音。片刻，他探了探茶幾上的水，推過去：「喝點水吧。」

江可楠沒說話，試了試溫度，直接一口氣喝完，然後把筆一放：「搞定。」

一扭頭，就看到男人豎起大拇指，挑眉：「剩下的你自己做。」

「沒問題。」韓啟正拿過策劃案看起來，每一張都有勾出來的容，部分旁邊有批註，字跡強勁有力，很是大氣，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認為這是男人的字跡。

看著看著，他眼底掠過一抹讚賞：「多謝江總，下次請你吃飯。」

「不必，你只要說到做到就好。」喝水沒勁，江可楠起拿了一瓶酒，這是前幾天從酒窖里挑選的，很喜歡這個味道。

拿著酒回來，韓啟正已經坐在窗前，桌上放著兩個酒杯，旁邊還有冰桶，有些意外：「韓總一把年紀了還要喝冰？」

「不，冰桶是我的。」

意思是不給加冰？

江可楠沒說話，就當沒聽到這句話，然而韓啟正還真的不給加冰：「我答應過你大哥要照顧你。」

聽到「大哥」這個稱呼，神恍惚了一瞬，然後收回了手，抿了口酒水，突然開口：「怎麼不說我二哥了？」

「說了他，你也不會聽的。」男人笑了笑，嗓音溫和，「你讓我幫他們，是因為想起大哥了吧？」

「果然韓總一把年紀就是喜歡回憶。」江可楠輕哂一聲，眸看向窗外。

「字典里之所以有閱歷這兩個字，就是因為回憶的存在。」男人舉起杯微微示意，褐眼眸盛滿之。

江可楠看他一眼，還是舉杯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嘆：「果然還是要和年輕人在一起才有活力，跟你這種人聊天，總覺得自己也老了。」

聽到這話，韓啟正不免笑了笑：「年輕人也會老，遲早有一天，他們也會在巷口下棋，在院子里乘涼，看著夕西下，然後回顧自己的一生。」

越聽越覺得自己在過老年生活。

江可楠把杯子推過去，男人順手倒酒，突然開口：「你跟我大哥誰年紀大？」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問，韓啟正還是如實道：「我比他小五歲。」

江可楠微微頷首，沒有說話，只聽男人繼續道：「我們認識的時候，你還在上學，還記得嗎？」

「我不喜歡敘舊。」人緩緩開口，「過去的時候沒必要再提，就算有一天我老了，牙掉了，我桌上擺著的還是酒，不是茶。」

聞言，韓啟正笑了笑：「大哥要是你這麼說，一定會說我妹妹就應該這麼驕傲。」。